葫蘆點了點頭。
黃毛的情緒明顯不高,仿佛還沉浸在人不如蛇的紮心認知之中,他一邊摩挲自己的頭發一邊對霍吉說道:“這顔色不夠帥嗎?露露說就喜歡我這個土豪金的發色,特配我氣質,憑啥就不如黑的好看?算了算了,念在他一個小屁孩從小沒出過村子沒見識過城裡的審美,不和他計較,哼。”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後,衆人終于可以開始弄正經事了,黃毛指了指那兩扇門道:“聞起來聽起來都沒什麼差别,開哪個?你們定吧。”
葫蘆走到那兩扇門的中央,這時,隻見他脖子上的小黑蛇尾巴翹了翹,如同指針一般指向了他右手邊的那扇。
霍吉和黃毛見狀驚訝不已,秦禦天也為微微挑了挑眉毛,面露疑色。
黃毛走到葫蘆跟前,低聲道:“哎?葫蘆,你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葫蘆擡頭,看着黃毛,沒說話。
黃毛見狀,轉頭對秦禦天說道:“天哥,你不是給他講了一晚上故事嗎?沒說說心如蛇蠍恩将仇報之類的嗎?”
秦禦天沒理會黃毛的調侃,走到右邊的門旁,看着葫蘆問道:“開這邊?”
葫蘆感覺到小蛇在自己的頸部蠕動了一下,蛇頭輕輕蹭了自己的胸口一下,他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一聲輕哼,就如同在樹林裡聽到的那聲“呵呵”一樣,空靈入耳,清晰又飄渺。
葫蘆沉思了一下,朝着秦禦天點了點頭。
秦禦天擡頭朝着林泰使了個眼色,林泰從背包裡掏出兩個防毒面具,自己扣上一個,扔給黃毛一個。
霍吉和秦禦天退後了幾步,全副戒備,聚精會神的盯着那地上的墓門。
黃毛叢口袋裡掏出一瓶黃色的液體,沿着那門縫的四周滴塗了一圈,随後朝着林泰點了點頭,林泰蹲下身,抓住那木門的把手,深吸了口氣,向上一發力,将那木門緩緩的掀了起來。
黃毛趴伏在地面上,順着林泰掀起的縫隙朝裡面看了去,一瞬間,隻見黃毛的身體一哆嗦,如同一隻□□一般嗖地朝後面跳了兩步。
秦禦天和霍吉見狀,手中的槍劍剛要射出,就聽見黃毛怒罵了一聲:“這他媽是個蛇窩嗎?老子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與此同時,林泰已經将那木門徹底的掀開,裡面的東西完全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隻見那木門之下還有一層隔闆,隔闆和上方的木門大約有一尺高的間隔,那隔闆子之上密密麻麻排滿了網球大小的蛇蛋。
黃毛一把扯掉了頭上的防毒面具道:“行了,這墓老子不打頭了,怎麼淨是這膈應人的玩意。”
秦禦天和霍吉走到跟前,低頭查看那蛇蛋,注意力卻被下面的那層隔闆吸引了,隻見那隔闆呈現出一片墨綠之色,散發出柔和的光澤。
秦禦天掏出匕首,将匕首靠近那隔闆,距離隔闆還有十幾公分的高度之時,秦禦天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斥力叢石闆上彈出,将他手中的匕首震飛了。
霍吉站在秦禦天身後,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的動作。秦禦天轉身拾起匕首,對霍吉說道:“這就是我們在磁湖那裡看見的情景,隻不過這裡的磁力要比那玉石湖強大很多。”
霍吉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金屬戒指,朝那石闆扔去,戒指一個抛物線下落,落到靠近石闆的區域之後突然猛的向上彈起,仿佛一枚子彈一般射向了空中。霍吉見狀,頓時啧啧稱奇。
黃毛湊過來看了看那隔闆,說道:“對,應該就是那玩意,不過這個看起來好像顔色更深一些。”
秦禦天點頭道:“顔色的深淺可能和磁力的大小有關系。”他低頭仔細查看了一下蛇蛋附近,隻見那墨綠色的玉石并不是一塊門型的隔闆,而是整整一大片,在那木椽之下,整個棚頂都是這玉石闆。
秦禦天拿出手電筒,順着木椽和玉石之間的縫隙照向裡面。
隻見整個頂棚都是貫通的,不論在頂蓋的哪個區域開門,下面都是這石闆,沒有通道,蛇蛋的面積覆蓋了大約一般左右,秦禦天想了想,将手電筒照向了左邊那扇木門的方向,這時,在手電筒光柱的照射下,裡面反射出了星星點點的光芒,秦禦天仔細一看,不由得驚訝了一下。
那扇木門的下方,也是密密麻麻的裡着許多東西,不過不是蛇蛋,而是一柄柄十幾厘米長的金屬利刃,那些短刀都齊齊的懸浮在空中,刀刃朝上,刀身卻是各有傾斜,排布成一個個朝外的同心圓,刀尖對準上方不同的方向,正好在那木門的下方。
秦禦天頓時驚出了冷汗,如果剛才他們開的是左邊的那扇門,恐怕他們幾人早已經被磁石彈出的漫天利刃給穿透了。
黃毛幾人也過來看了看下面的情景,幾人相互對視了一下,最後視線都落在了葫蘆的胸口。
小黑蛇閉着眼,一動不動,一身傲嬌之氣。
黃毛看了看那掀起的門闆背面,隻見那椽木上密密麻麻的鑲嵌着許多金屬貼片,上面有不少的劃痕。
“這兩扇門原先應該都是陷阱,一樣的布局,不管開哪扇,那玉石的強大磁力都會把那些刀片彈出來,那些刀片原本就是被這門闆子壓着,這些貼片就是用來抵住刀鋒的,防止刀片受力嵌入柏木之中,這墓主人可真是夠陰險的,弄了兩扇故弄玄虛的假門,其實都是陷阱。”黃毛驚歎道。
“可是為什麼這扇門的下面的刀片變成蛇蛋了?”霍吉有些不解。
秦禦天伸手摸了摸那玉石,開口道:“這玉石闆和那磁玉湖一樣,有溫度,天然自發熱,這個溫度剛好是蛇蛋孵化的最佳溫度,上面的柏木有縫隙透氣性良好,墓室中濕度不高,這裡是蛇類孵卵的最佳地方,右邊的一大部分都是蛇蛋。這個門下的刀片應該是那些蛇産卵的時候給移動開了,所以這扇門下面的機關失效了。”
“所以說我們真是被這條蛇給救了一命?”黃毛略有不服。
秦禦天看了看那毫無縫隙的墨綠色石闆,沉吟道:“如果這兩扇門都是陷阱,那麼這個棺椁的入口究竟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