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咒術界,誰能給她帶來更大的利益呢?
見禅院直哉不說話,完全不似往常刻薄嘴毒的模樣,雪穗隻當這草包是被祈本裡香吓到了。
直哉啊,欺軟怕硬又慕強。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的脾性了,脊梁骨軟的從沒想過和五條悟敵對。禅院直毘人不想把禅院家交給直哉,這點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禅院不需要一個懼怕五條悟的家主。
但誰讓,這又是他最争氣的兒子。
直毘人老家主,也是夠愁的了。
“五條悟邀請過我去東京校。十五歲那年,如果我想投靠他,那年我不會拒絕。”說到這裡,雪穗低笑一聲,“需要我提醒你嗎?直哉,你得知後,之後一個月把我使喚的像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直哉:“……”
好吧,那一個月,他故意在五條悟面前,把雪穗像侍女一樣使喚。
端茶倒水,整理衣服,跑腿幹活。
他挑釁的看向五條悟,你厲害又怎麼樣,她甯可當我的侍女也不去你那個學校上學。
他獲得很長一段時間“勝利”的隐秘的快感。
“去東京校上學,除了結識了一些沒背景的學生,一無是處。直哉,我們都知道,那些學生畢業後,都會成為總監部的消耗品。聽話的提升他們的術師等級,不聽話……你們家的真希到現在都是四級咒術師呢。”
“你說,我去東京校上學幹什麼?”
她這次去,隻是為了乙骨憂太。
禅院直哉聽到這些非常複合齋藤雪穗利益為先的話語後,被哄舒服了。
“……算你聰明!”
雪穗乘勝繼續道,“至于五條悟,我們都知道,一個時代隻有一個六眼,我就算嫁給他有什麼用?又生不出六眼。沒有六眼,五條家的權利又全部集中于五條悟一人之手,嫁給他我有什麼好處?”
“總之,你少想那些亂七八糟的。這次我真的很生氣,你已經在把我當敵人來整了。”
禅院直哉:“……不是我。”
雪穗:“什麼?”
禅院直哉靠在欄杆上,這次他沒默認,而是為自己辯解,“我隻不過是沒有阻止。”
雪穗:“……”
禅院直哉:“所以,想讓你死的,為什麼就不能是五條悟?”
雪穗眯了眯眼。
他沒必要。
當然這種過于信任的話,她沒說出來。
現在也沒必要刺激已經緩和過來的禅院直哉,這人雖然确實草包,但真想利用禅院的權利找她點茬,那是輕而易舉。
“我會調查。”
雪穗為今天她被支走,接的任務異常下了定性,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我該回學校去見見乙骨憂太了。”
禅院直哉沒說話。
兩個人一起結伴下樓,到了樓下,禅院家的私家車靜靜停在那裡。
“要先送你去醫院嗎?”
直哉問。
雪穗:“不用,這個樣子去見見那孩子也不錯。”
直哉:“……”
禅院直哉突然笑了,真是狠心的女人。什麼都能利用,确實,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這個女人眼裡隻有更附和她利益價值的乙骨憂太。
雪穗到學校的時候,乙骨憂太差不多同一時間到的。
當看到齋藤雪穗破爛的和服上滿是幹涸的血迹,大驚:“齋藤學姐!”
五條悟也有點意外,那個實習任務不是三級咒靈嗎?至于這麼狼狽?
剛下車的雪穗目光掃過五條悟明顯不知情的表情,最後定在乙骨憂太的臉上。
“……”
她盯了這個男孩好一會兒,把乙骨憂太盯的都奇怪了。
“學姐?”
禅院直哉這時候也下車了,他和五條悟打招呼:“悟君。”
五條悟轉過頭,“啊,你好。”
五條悟的态度不冷不淡,乙骨憂太也看過去。
來人一頭時尚的金發,卻穿着傳統的和服(和學姐一樣……),五官英俊但一看就特别傲慢,看向他時……對視上的目光讓他非常不舒服。
他不喜歡這個人。
學姐怎麼會和這個人一起回學校?
雪穗盯着乙骨憂太的臉若有所思,禅院直哉則自來熟似的找五條悟一起去喝茶。
五條悟欣然應約。
他對乙骨憂太揮手,“去休息吧。”
乙骨憂太眼看着他不喜歡的那個男人和老師一起走了。
“學姐,要去醫務室嗎?”回過頭,乙骨憂太問。
雪穗感覺乙骨憂太面相變了。
不是錯覺,之前仿佛刻到骨子裡的懦弱在今天消失了。
很微妙的感覺,眼前這個男孩看起來還是一臉無辜,但那種怯怯的,懦弱的感覺卻消失了。
好奇妙。
隻是一天嗎?
特級過咒怨靈祈本裡香完全顯現到底是因為什麼?
五條悟就是因為這個才支開她的嗎?
這個少年成長的關鍵節點,不希望她參與,不需要她留下印記。
“學姐?”
雪穗回過神,對乙骨憂太點頭,“要去,你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