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穗學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和雪穗學姐分開後,乙骨憂太一直轉着右手尾指的戒指。
選擇左手無名指,是他下意識的選擇。
因為這是他和裡香“結婚”約定的戒指,自然要戴到左手無名指。
理由很簡單。
他甚至都沒有多餘的想法,是常識下的下意識選擇。
但雪穗學姐把戒指的位置換了,讓他突然意識到戒指在無名指的意義。
雪穗學姐在介意這個嗎?
雪穗學姐為什麼介意這個?
雪穗學姐介意這個是因為……喜歡他?
但是……雪穗學姐表現的完全不像喜歡他的樣子吧?
那她為什麼要換戒指的位置?
她肯定是在意的,不然不會換。
雪穗學姐……到底在想什麼?
乙骨憂太腦子亂成一團,腦子中全是雪穗學姐的各種模樣。
有入學和五條老師相談甚歡的,有冷淡的看着他,直到他道歉,突然又對他态度親近了不少的,有……醫務室裡不拘小節,包紮結束重新披上和服的,有……昨晚他剛到訓練場時,看到的專注于術式反轉練習的雪穗學姐。
是的,所有的模樣,最終彙聚成昨晚,
——那個他還沒到時,就已經在訓練場專注練習術式的雪穗。
黑色的種子投到空中,不斷在失敗中練習。
專注,勤勉。
他是因為五條老師要求他練體能,那雪穗學姐呢?
她每個晚上都會練習。
如果昨晚他偷懶沒去,學姐仍然在練習。
他好像看到了曾經學校裡,高中三年級偏差值排在前列的學長學姐們。為了考取心儀的名牌大學,那種氣場,隻是在學校裡擦肩路過,都能感受到他們如地獄般緊繃的低氣壓。
他還記得當時他貼在走廊的牆邊,默默注視着走路都在拿着單詞本背單詞的高三前輩們路過,也幻想過,高中三年級的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那個樣子,還是……随便畢業就去打工?
呃……現在他上了咒術高專,好像不需要高考了。
學姐很努力,是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乙骨憂太輾轉反側,整個晚上都睡的不踏實。
一直到第二天,他頂着黑眼圈去上文化課。
課間。
禅院真希詫異地重複:“欸?你問我,齋藤雪穗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旁的熊貓和狗卷棘聽到真希的話,立刻圍了過來。
乙骨憂太則一臉睡眠不足的頹靡模樣,點了點頭,“嗯,我記得……真希同學和我說過要小心她。”
真希同學當時說的相當不客氣,讓他“小心那個女人把你利用的渣都不剩”。
他當時全部心思都在一定要和學姐道歉上,并沒有在意這句話。直到昨晚,他輾轉睡不着的時候,這句話就突然想起來了。
學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禅院真希翹着二郎腿,單手托腮:“怎麼,看你的樣子,被她坑啦?”
乙骨憂太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不是因為這個。”
禅院真希上上下下打量乙骨憂太兩秒,“好吧,不管是因為什麼。我就說說我印象裡的她。”
“她……是個超級利益至上的人。你别看她對誰都很有禮貌,态度很好,實際上,那些禮貌隻是為了顯示她教養好,如果碰到的人對她沒用的話,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說到這裡,禅院真希明顯有點惱火,“不是我說話刻薄,是她真的幹的出這種事——幾次交流都很客氣,很有禮貌,在你以為她認識你對你印象很好的時候,她會很有禮貌的說……請問你是?”
乙骨憂太:“呃……”
熊貓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嘲笑,“真希,你說的不會是你自己吧?”
“才不是!”
禅院真希暴躁地說,“她比那種還差勁的好吧!”
六年前,禅院直哉那混蛋欺負她的時候,齋藤雪穗阻止了直哉。直哉是成年人,齋藤雪穗才十三歲,理所當然的,她被那人渣欺負的很慘。
當時趴在地上的真希其實很感激對她釋放善意的齋藤雪穗。
後來,齋藤雪穗還幫過她幾次,甚至接棒了原來她的位置,成為禅院直哉新的欺負對象。
她很想幫助這個姐姐,在齋藤雪穗受傷的時候也送上過毛巾,甚至還說過幾次話。
結果,在新年拜訪的時候,齋藤雪穗見到她時全程禮貌的微笑,根本就沒認出來她是誰!!!!
年幼的禅院真希當時心就裂成兩半,怒而粉轉黑!
再之後,禅院家軀俱留隊和“炳”的人和那女人遇見的時候越來越多。
伴随着少女逐漸長大,她眼看着禅院家的男人們暗中讨論她。
有個軀俱留隊的男人,堅信齋藤雪穗對他印象很好,因為每次見到他都笑的很甜,隻要他告白的話,一定可以泡到那個女人。
實際上……那個女人在被告白的時候,驚訝的表示……她好像不認識他。
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