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話,就讓這個少年頭腦風暴的亂想吧,反正她什麼也沒說,也沒表白,松本手纏彩線球隻是長野的知名特産罷了。
不知道的話……别人都是柿餅,獨獨你多了個彩線球,也說明你和别人是不同的。
對于雪穗來說,隻是多準備一份禮物,帶來的效果絕對不虧。
收到柿餅并沒有多開心的乙骨憂太在這一刻心髒亂了幾拍。
他還以為……他和其他同學的禮物都是一樣的。
他當然知道,收禮物的人隻需要心懷感恩就可以了,不應該産生比較的心思,但是在乙骨憂太看來,明明學姐和其他人基本都沒說過話,卻送一樣的禮物,豈不是說明,他在學姐心中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
隻是想到這個,他就非常不開心。
“學姐,不親自送給他們嗎?”乙骨憂太接過手鞠球,精神都變得振奮和開朗了。
雪穗合上箱子,“我和他們又不熟。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進了宿舍樓。
“不熟……為什麼還會帶禮物?”
乙骨憂太有點不解。
雪穗:“呃……怎麼說呢,習慣吧。反正一年級人又不多,給你,給五條老師,給校長都帶了禮物,獨獨不給他們三個,顯得我未免太小氣。”
啊,所以剩下那盒柿餅果然是給五條老師的吧。
想到五條老師也隻有柿餅,乙骨憂太有種隐秘的愉悅。
他當然很尊重五條老師,也知道不該比這個,但是……他控制不住。
哪怕隻是個十六歲的男孩,也擁有着雄性生物與生俱來的雄競勝負欲。
至于之前覺得學姐不在意他的委屈……那是什麼東西?明明就是他自己想太多!
見乙骨憂太不再低落,情緒也正常了,雪穗安心的和對方分開。看來,半個月的分開也沒生疏。
很不錯。
第二天,雪穗上午把從長野松本地區買的彩線作為伴手禮送給夜蛾校長。對于喜愛可愛東西的夜蛾校長,送他點制作娃娃相關的毛線是很恰當的選擇,不貴還有用處。
禮貌地拜别校長,夜蛾正道在雪穗離開後,有些頭疼的把裝彩線的禮盒放到一邊。
他……最不擅長和齋藤雪穗這種人打交道。
看到她就像看到京都保守派的那群家夥。經常講一些沒半點真心的禮數,與其用心在這種東西上,不如少找點事。
當然,他不是說齋藤雪穗找事,至少她入校以來,都很安分。
下午,一年級訓練課。
雪穗拿着裝有市田柿的禮盒去了訓練場。
五條悟正在觀看學生們訓練。乙骨憂太手持竹劍,在和禅院真希對攻。
不過半個多月不見,乙骨憂太的體術、刀法和半個月前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完全沒摸過刀的超超級門外漢,到現在打的像模像樣……好驚人的戰鬥天賦。
五條悟看了眼走到他身旁,專注盯着乙骨憂太的齋藤雪穗,有些炫耀:“這就是我看中的學生,不錯吧!”
齋藤雪穗點了點頭:“是不錯。”
她将手裡的市田柿禮盒遞過去,“伴手禮。”
五條悟挑了挑眉,好吧,不算意外。
齋藤雪穗就喜歡做這些過于刻闆的禮數,就像——每年寄到五條家的新年賀卡。
但不得不說,這些沒什麼真心,過于刻闆的禮數在某些時候也有點用。例如……當齋藤家需要競争總監部某個職位,兩個候選人選哪個都無所謂的時候,受過雪穗刻闆禮數的都會傾向選擇齋藤家的人。
這些浪費時間的交際心思,能數年如一日,也是厲害。
五條悟大咧咧的直接就拆開禮盒,拿出一個柿餅,吃了下去。
“甜度不錯。”
“喂!不要走神啊!”
禅院真希憤怒的将手裡的長棍一個橫掃,她最讨厭對戰中走神的對手了!是在瞧不起她嗎?!
乙骨憂太連忙收回精神,下腰躲過木棍的橫掃專注在和禅院真希的對打。
雪穗學姐在和五條老師說什麼呢……
“那個傻小子。”五條悟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不知道你送他手鞠球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齋藤雪穗媚眼抛給瞎子看,白費力氣。
早上的時候,五條悟正好看到乙骨憂太在玩個小女孩才玩的手鞠球,就順口問了句哪來的,得知是齋藤雪穗送的,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五條悟雖然從小在東京長大,但京都那邊的習俗,他還是知道的。
在古代,貴族少女會送心儀少年手鞠球,傳達愛慕之意。
齋藤雪穗絲毫沒有被嘲笑的不爽,她淺淺的笑着,“五條老師,你想太多了。第一那個不是我親手做的,第二裡面也沒有相思的紙條,第三……那隻不過是長野的特産,我有什麼意思?”
她當然什麼意思都沒有。
五條悟“啧”了一聲,“真是個玩弄少男心的壞女人。”
聽到齋藤雪穗的話,五條悟立刻意識到,不管乙骨憂太知不知道,齋藤雪穗都在不敗之地。
過了一會兒,“看來我上次說的話,你真的一點都沒往心裡去啊。”
齋藤雪穗嘴角的笑僵住,緩緩落下。
她這半個多月一直都在忙齋藤家的事,太久沒見五條悟,讓她重新回到了和五條悟保持着遠遠看見,沒交集的安全距離。
這讓她不再因這個人想當她的老師,想拉她一把,形象過于高潔,反而襯托的她手段肮髒,自慚形穢而破防。
她本來都已經忘記了這些的。
但五條悟這句輕飄飄的話,重新讓她回憶起來。
——【不要真把自己當成個物品。那條路沒有盡頭,隻會越陷越深,最後把你自己毀掉。】
這是五條悟上次對她的忠告。
雪穗忍不住挑釁:“怎麼,你是在為你的愛徒打抱不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