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疏白臉色漲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真是造謠全憑一張嘴,我這之前一直生活在邊疆,去哪找通房丫鬟?我幹淨着呢!”
時霜眸子含笑,沖他挑了挑眉,眼裡的意思就是他們兩個老大别說老二,才穿過來沒幾日,但凡有事兒,那都是原主惹出來的,和他們兩個有什麼關系?
“行行行!算我冤枉了你,那你也不能就污蔑我的清白啊!”陳疏白敗下陣來,擺了擺手,有些無力,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時霜才不管他開不開心,拿起筷子吃菜,頭也不擡,“你也知道被冤枉的滋味兒啊?”
“那你現在怎麼辦?真嫁啊?”陳疏白一臉緊張的看着她,生怕她同意,一直勸說她:“這地方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況且你也說了,按照這兒的規矩,及冠之前就有通房了,咱能受那個委屈?”
“陳疏白,你是不是有點太關心我了?”時霜咬着筷子,眼珠子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半晌搖了搖頭,得出了一個結論:“你不對勁!”
“咳咳咳。”
陳疏白直接被她的話嗆着了,咳個不停。
時霜嫌棄地看着他,順手遞給他一杯水,“你做虧心事兒了?我就是想說你是不是怕我和别人強強聯手赢了你,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陳疏白眼神有些閃躲,擺着手轉移話題:“你别說話了,快吃,吃完分道揚镳,我和你天生說不到一起。”
“切。”
時霜懶得理他,反正她的任務是輔導太子,扳倒丞相,至于陳疏白,哼哼,那是她精挑細選的有利武器,好用得很。
鑒于府上有外男,時霜思來想去怎麼都覺得回府住不妥,于是便讓碧水回府送了消息給時蒲,這些日子在東宮暫住。
“太傅,你來東宮住學生可以理解,外男入府,是為避嫌,那師父你呢?”
顧平生看向陳疏白,面色一言難盡:“師父,你也算外男啊,我年紀還小,可你是實打實的外男,怎能與太傅都住在東宮呢?”
陳疏白拍了拍顧平生的肩膀,倆人跟好兄弟似的,“為師這是為了監督你早起紮馬步站樁,晨間練武,效果最佳。”
随後他一臉正義之氣地對時霜說道:“我隻是為了教導殿下武藝,和你可沒關系啊小時太傅,你莫要多想。”
“可是你腳程快,便就是住在将軍府,早起些來東宮教學也不耽誤啊,我那是為了躲雲家人,住進去我怕又被他們碰瓷,你和我怎能一樣?更何況,我還打算利用早間檢查殿下背誦四書五經呢,你怎能與我搶?”
時霜一個勁兒地搖頭,“我不同意,你快回去。”
陳疏白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勾唇陰恻恻一笑:“可是殿下他邊紮馬步邊背書也不影響啊?你若是怕我影響你檢查背誦,我也不會啊,紮馬步可以讓殿下集中精神,更利于背誦。”
“至于外男,時霜,你躲的是雲家人,你我早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還要如此在意外界言語?”他誘哄着:“再說,有我在,外面的流言蜚語說不定很快就澄清了呢。”
時霜覺得好像有那麼點子道理,若是有陳疏白在,關于雲家的事,也會稍微偏離些航向,而她畢竟也不是純粹的古代人,不在乎什麼名聲,更何況,
她可不想讓雲展算計太多。
“太傅,師父,你二人可有把學生當人?”顧平生幽怨地看向他們兩個,憑什麼他們倆争奪,吃苦的是他?
為什麼他要邊紮馬步邊背書啊?
不能改成做算術題嗎?他不想背書啊!之乎者也的,會讓他想到老時太傅。
“成為人上人哪有那麼容易?努力吧殿下,準備好迎接我和小時太傅的魔鬼訓練吧。”陳疏白忍不住笑,他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但是嘛,總要有人犧牲的,那個人不是他和時霜,那作為他們的徒弟,受點累怎麼了?
一連幾日,顧平生都是被卯時(五點)叫起,一邊紮馬步打木樁,一邊大聲背誦文章,甚至晚上狗都回窩睡覺了,他還得回顧一下今日所學的課程。
顧平生感覺自己都有點瘦了,真的夠了,他心疼自己。
“太傅,你今日還不打算回府嗎?老時太傅會想你的。”他哆嗦着雙腿做着算術題,最近這算術題也是越來越難,他都有些想去找父皇告假了,這樣學下去他真的會出事的。
“殿下,你這樣是不行的,這才短短幾日,殿下就受不了了?那邊關打仗的将士又當如何?朝堂上兢兢業業為民造福的好官又當如何?”時霜面色凝重:“殿下,您得以身作則,才能号令天下人啊。”
陳疏白在一旁目睹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将10歲的小太子忽悠的一臉茫然。
他失笑,這人做老師真的是不辱使命,恨不得把學生的時間掰成兩半學。
“是這樣的嗎太傅?可是文官又不需要學武,武将又不需要學文,可學生是兩樣都要學,這怎麼能一樣呢?”顧平生轉着小腦袋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