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太單純了,别說娛樂圈了,他這樣子即使普通的職場也難混下去。
徐函想着,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說道:“我剛也跟你說過,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而且一味的忍并不能解決問題,你覺得你是在給劇組減輕麻煩,可真的出事了,牽扯到自身,這裡的人誰會幫你?又有誰是真的在意呢?”
“人可以善良,但是沒必要太過善良,這是工作,但工作也分為合理和不合理,這明顯就是不合理的安排,如果今天你的劇本裡就寫着,需要有一匹馬從你的身上跨過去,好,那這是你的工作,可并不是這樣啊?”
江眠垂下睫毛,“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雖然夏氏集團嚴格遵循國家要求實行雙休,但其實夏覓的周末往往會比周内還要忙碌,她能用一天來看自己,為自己做這麼多事,自己其實挺開心的。
剛剛跟夏覓說那些話,也不是真的埋怨,隻是看着夏覓面無表情似笑非笑,心裡煩悶不自覺就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來,脫口而出自己也很後悔,自己隻是不希望夏覓太過操心,畢竟她肩上的擔子已經很重了。
隻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不再是跟在她身後需要靠她保護的小孩,而是能夠站在她身旁為她撐傘的男人,可是那樣的情形下,一開口就說出了那些不過腦子的話來。
人在争吵中好像就是有一種能夠準确找到對方痛點踩下去的能力。
“你,你就是叛逆!”徐函說着指了指江眠的肩膀。
這邊夏覓離開後,走進了徐瀛昊的休息棚。徐瀛昊看着夏覓來者不善一臉驚訝,站起身來,沒好氣地說道,“你來幹嘛?”
夏覓面無表情坐在一旁看着徐瀛昊,“水滿則溢,月滿則虧。人呢,要懂得适可而止。”
“用你一個助理來教我?”徐瀛昊面露不悅瞪着夏覓。
夏覓語氣平靜,笑了笑,“NONONO,不是教你,而是警告你。你最好确信你可以100%控制這匹馬。否則,你傷他一根頭發,我斷你一根肋骨,你傷他一根肋骨,我廢你雙腿。”
“你tm威脅我?我會怕你?”徐瀛昊說着上前兩步一把揪着夏覓的領子,
夏覓嫌棄地看了一眼,擡起一隻手捏着徐瀛昊的手腕,“這可不是威脅,是忠告。”說着打掉徐瀛昊的手,“想必你已經查過他和我了,什麼都沒查出來吧?”
夏覓站起身來,整了整衣領冷哼一聲,“你背後的人有沒有教過你,當你查不到一個人的詳細信息,有兩種可能,一是說明這個人真的沒有什麼,第二種,那就是你的身份還不夠格看到他的信息。”
“你覺得會是哪種呢?”夏覓輕蔑地看了徐瀛昊一眼,“我不喜歡多管閑事,你在劇組如何那是你的事,但你要是打錯了主意,那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還有你背後之人。”
夏覓勾起一抹笑,出休息棚前回頭看着徐瀛昊,“至于你會不會怕我,要是嫌命長的話,可以試試看。”
徐瀛昊愣在原地,看着被夏覓捏紅的手腕,想起剛才電話裡幹媽說的,“最近形勢緊張,你不要再給我惹事了!”就覺得氣悶,拾起桌上的杯子就朝門口砸去,“拽尼瑪呢!我會怕你!”
吳導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幾場戲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擱,眼看就快錯過天光,連忙拿出對講機提醒,工作人員抓緊将場景恢複。
吳悅從江眠身邊走過,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小江,要不你别拍了吧,為這個搭上自己真的沒有必要,要是違約金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幫你。”
“沒困難,”夏覓語氣冷淡走近。吳悅皺了皺眉雖然有心勸阻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往拍攝地走去。
江眠看了一眼夏覓,像一隻惹主人不開心而委屈的狗狗,耷拉着眼角。
“去吧,”夏覓平靜說道。
江眠有些不确定看了一眼夏覓,“姐姐...”
徐函的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才發現是夏覓的工作機有一通來電,連忙遞給夏覓,夏覓看了一眼走到一旁接聽,江眠坐在原地看着夏覓的背影抿了抿唇,有些無助看向徐函。
徐函撓了撓頭解釋道,“工作。”
江眠點了點頭,歎息一聲起身往場景走去。
吳導看差不多了拿着對講機喊道:“action.”
月白近乎癫狂漂浮在半空,蔑視地看着地上被風沙卷起的叛軍,眼裡殺氣騰騰。突然一聲嘶鳴,籠罩在月白身上的黑霧瞬間消失,月白如同一朵雲跌落下來,整個人跪坐在地上,無助地看着雙手,似乎要在手上找到什麼一般,不停地翻看手面。
馬蹄聲漸漸逼近,月白擡眼,隻見一人手執長劍,騎着黑色的駿馬朝自己奔來,高高舉起的馬蹄眼看就要踏下,月白驚恐間下意識閉上眼身型一閃。”
“然而下一刻,勒馬聲響起,馬上之人一躍而下,從自己身旁穿過。月白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回首,隻見那人抱起女帝面露痛苦,不住地叫着,“月兒...月兒,對不起,我...我來晚了。”
女帝恍惚間睜開眼睛看着将軍,眼中流過欣喜,但失血過多體力不支,想要擡手撫摸将軍俊俏的側臉,卻毫無氣力。
監視器前,吳導舉起對講機,“2号機切月白近景。”
夏覓站在一旁眸色凝重,緊緊攥着的手心緩緩松開。監視器裡,江眠目光流轉好像在訴說着無盡深情,嘴角微微扯動,自嘲一般笑笑,再擡眼時眼底卻悄悄爬上了一絲不甘。
“cut!”吳導松了口氣,“這條過,辛苦各位,換場。”
徐瀛昊立馬松開抱着吳悅的手,接過助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走到監視器旁不耐煩地對着吳導說道:“走了。”路過夏覓時,深深看了一眼,像是打量又像是警告一般。
夏覓無視徐瀛昊,遠遠地看了一眼還坐在原地的江眠,跟徐函交代了兩句轉身離開。
江眠看到夏覓站在徐函旁,有些欣喜,正欲起身,突然吳悅走了過來問道:“小江,你還好嗎?”
江眠點了點頭連忙爬起來,然而再看去,徐函身旁那道熟悉的身影已經消失,心裡瞬間有些失落,但更多的還是自責。
徐函遞了瓶水給江眠,“辛苦啦江先生,是不是還有一場戲?”
江眠點了點頭,“嗯,她...”
“老闆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處理,先回去了,後面我陪着,雖然對拍戲不怎麼懂,不過當助理我是專業的。”徐函心裡雖然為兩人歎息,但還是盡量保持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江眠也來不及多想,補了妝跟段祈安又對了對台詞,等場景布置好又投入到緊張的拍攝當中去,而這邊夏覓下了山,坐進車裡,拿出手機給董磊發了條chat,“地址。”
董磊秒回,發送了一條坐标,并附文,“夏姐,你快來吧,我真搞不定了。”
夏覓對着後視鏡理了下頭發,從包裡掏出正紅色口紅塗上,随後點開導航給董磊發了條語音,“三十分鐘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