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早,夏覓坐在辦公室裡,又收到了江眠送來的花,助理自覺地将花插在花瓶裡擺在夏覓對面的辦公桌上,桌上五束玫瑰擺放的整整齊齊,夏覓拿起賀卡看了一眼,上面寫着:
“給你科普一下辣的種類,微辣、中辣、重辣、變态辣和我想你辣”後面還畫了一個哭哭的表情。
夏覓笑了一下拉開抽屜,裡面還有四張賀卡,夏覓用手指撥了撥,将手中的賀卡也放了進去,随後拿起跟花束一并送來的紅色紙盒,打開後愣了一下,亞克力包裝盒裡躺着一顆碩大的粉色鑽石糖。
夏覓打開盒子将糖取了出來,舔了一口,心情很好的笑笑打開手機,江眠發來消息,“最後一場戲,拍完就殺青啦~”
夏覓挑了下眉,指尖在鍵盤上敲了一個字發出。
這邊江眠蹲在攝影機旁看着手機歎息一聲,徐函啃了一口梨看向江眠的手機。夏覓發了一個“哦”字,這一周江眠在片場一有空就對夏覓進行消息轟炸,然而夏覓基本上一天隻回一條,而且每次不超過三個字。
徐函心裡笑笑,老闆還真能忍啊,随即拍了拍江眠的肩膀,安慰道,“江先生,别灰心,左右今天殺青你就回家了,還記得我們怎麼計劃的嗎?”
江眠深吸一口氣振奮精神,“嗯嗯,負荊請罪,我已經準備好了!”
段祈安走了過來,甩了甩寬大的袖子,段祈安這場戲的造型終于不再是黑色,而是渾身上下透露着貴氣的白金,頭上還帶着金冠,看着江眠好奇地問道:“什麼負荊請罪,劇本裡沒有啊?”
江眠無奈笑笑,“沒,沒什麼,恭喜學長,終于不用戴面具了。”
“嗨,可不嘛,我雖說是個男二,但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劇集都是戴着半張面具,也不知道播出時觀衆能不能記住我長什麼樣。”段祈安撩起金冠上垂下的流蘇說道。
“哈哈,學長你放心,别的不好說,單就魇魔和天帝令人發指的程度,大家一定會記得的。”
“我隻希望大家别罵太難聽就行,畢竟我這玻璃心受不了,”段祈安說着做了個委屈的表情。
“段老師你要有信心,演反派更能凸顯演技,觀衆有代入感,不正是肯定了你的演技嗎?”易十八笑笑走了過來。
經過最近的相處,易十八漸漸跟衆人熟絡起來,也沒了之前那種拘謹。
“害,但願吧,”段祈安說着看了看江眠,“今天你殺青,你姐沒來嗎?”
江眠有些疑惑,“我姐?”
段祈安震驚,“就,夏夏姐啊?她不是你姐嗎?”
徐函沒忍住笑出聲來,段祈安一臉懵逼,“不是嗎?”
江眠嘴張了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呃...是....是嗎?”
“你們在說什麼呢?”吳悅笑笑走了過來,易十八看了一眼吳悅說道:“段老師問小江老師的姐姐。”
“夏夏嗎?她是你姐啊?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吳悅一臉八卦,詢問的眼神看着江眠。
江眠抿唇點了點頭,沖衆人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
段祈安皺起眉頭難以置信,“不...不是吧?我看她戴了婚戒啊?你....你...”
吳悅有些疑惑看了眼段祈安,“你幹嘛這麼大反應?”
“啊,我...”段祈安心裡默默哭泣,我...我難過我。
易十八擡頭笑笑看到工作人員過來,連忙提醒道,“要開拍了。”
江眠站起來,徐函連忙扔了梨核擦擦手幫江眠把戲服拉展。
吳悅拍了下江眠肩膀,“你最後一場戲啦,加油!”
場景已經布置好,江眠把手機遞給徐函,套好威亞。徐函站在一旁拿起照相機對準江眠,“江老師,看鏡頭。”
江眠笑笑,沖着鏡頭比了個耶。
吳導看差不多了,拿起對講機提醒道,“各部門準備,開拍。”
雲霧缭繞的天宮,望月和朔日曆劫歸來,将天後的罪行公之于衆,天後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推下堕神台,就在望月和朔日攜手相視一笑,以為苦盡甘來之時,月白在魇魔的操控下手執魔劍殺進南天門,揮劍直指朔日。
魇魔也在這時卸下面具顯露真身,衆人這才知道,原來魇魔就是天帝,天帝為了除掉同父異母的胞弟朔日,獨占望月,不惜利用天後的嫉妒之心設下層層圈套。
天帝控制了望月,命令月白用魔劍殺掉朔日,打鬥間朔日處于下風,眼看月白的魔劍就要刺穿朔日心口。
望月哭喊着試圖喚醒月白,自己将月白視為弟弟,在清冷的月宮,姐弟倆相依相伴千百年,如今看着自己的親人墜入魔道,揮劍刺向自己心愛之人,望月心痛不已,啜泣間斷斷續續地哼唱起一首歌謠。
月白手下動作頓住,頭痛欲裂,漸漸回想起自己還是一隻兔子時,在觀音坐下昆侖竹林墟被蛇咬傷,是望月路過救下自己并帶回月宮。一時間月白腦中思緒萬千,和望月相處的點滴逐漸湧上心頭,月白仿佛看到了自己趴在望月膝蓋上,聆聽她彈箜篌唱起的這首歌謠。
月白看着手中的魔劍,雙手顫抖着在清醒與沉淪間苦苦掙紮,意識逐漸清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神情愈發痛苦。
魔劍一出非嗜血而不能收,月白回頭看向望月,微微扯動嘴角,“姐姐...”随後露出一個單純而又無害的微笑來,用盡全力将魔劍調轉刺穿自己的身體。
望月大喊一聲,掙脫天帝的束縛抱住月白,然而月白靈體開始消散,嘴角卻依舊挂着微笑,虛弱地問道:“姐姐...會原諒我嗎?”
望月握住月白的手,眼淚從眼角滑落不住地搖頭,“不...不怪你...”
月白像是釋懷了一般歎息一聲,看了看望月身旁的朔日,這混沌天地間日夜轉換生生不息,日與月本就相配,而在這段故事裡,自己終究是沒有姓名,月白自嘲笑笑對着朔日說道:“照....顧好...她。”
魔劍威力巨大,一旦被傷,絕無生還的可能,月白說話間吐出一口血來,猛地喘了兩口氣擡手擦掉望月的眼淚笑了笑,“姐姐...若有來生,你可會回頭看看我呢?”
望月眼淚止不住傾瀉而出,落在月白的額間,月白抿了抿唇閉上雙眼,頃刻間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