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安在粉絲嗎?這麼快爬牆頭了?”
蕭沫有些震驚夏覓竟然知道飯圈術語,笑了笑,“安在是本命,但是并不影響我欣賞帥哥啊!”
夏覓笑了一下繼續看着屏幕,舞台上彈琴的帥哥唱完一曲後,在評委的要求下又開始清唱,夏覓挑了下眉,“每個人兩個節目?”
“嗯,看評委的要求,不過我們都通知選手準備至少兩個節目了,方便多方位展示一下選手的能力,”吳斌說道。
“江眠第二個節目是什麼?”夏覓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沒有....”吳斌撓了撓頭,看了眼台本。
“合着江先生還真是奔着淘汰來的,”徐函笑了一下看着夏覓擠了擠眼睛小聲說道。
“夏總,”蕭沫一臉八卦欲言又止看向夏覓。
“怎麼?”夏覓淡淡應道。
“江屬夏真的結婚了嗎?他老婆您見過嗎?什麼樣啊,是不是特别A!”蕭沫八卦之魂蠢蠢欲動湊近夏覓小聲問道。
徐函正要喝水,沒忍住笑出聲來,導緻水都灑到了領口,連忙掏出紙巾擦拭。
夏覓瞟了一眼徐函,語氣平淡:“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
“我啊....我覺得江屬夏這樣又有錢又有顔的omega,說實話,得是您或者董總那樣的alpha才能駕馭的了吧,可惜您已婚,董總未婚都不是,所以我真的太好奇了!”
“董總?你是說董磊?”夏覓嘴角抽了一下,一言難盡看着蕭沫。
“不是,是大董總,不過我認識的alpha裡,我還是覺得得是像您這樣的alpha才行。”
徐函強忍着笑意,在夏覓看過來時佯裝無事偏頭看向屏幕。
夏覓挑了下眉語氣平淡,“眼光不錯。”
蕭沫還在思索夏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徐函提醒道:“老闆,江先生候場了。”
夏覓暗搓搓捏了捏手,盯着屏幕不再說話,翹着二郎腿看似一副悠哉的表情,實則内心已經開始緊張。
候場時,選手經過一段回廊,會有特寫鏡頭,鏡頭中江眠陽光帥氣,露出甜甜的笑容。
上一位選手下台後,話筒便交到下一位手上。眼看江眠要上台,夏覓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又期待又緊張,不禁擡手隔着口罩摸了摸下唇。
由于江眠個子過高,在一衆小朋友中十分突兀,所以站在最邊邊,依次做了自我介紹後,舞台燈光便暗了下來。
夏覓一直盯着江眠的站位,短暫的幾秒停頓後音樂響起,舞台上打下了七道光柱,純黑的背景前,穿着校服的七人站姿各異,跟着鼓點慢慢變換動作,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江眠如同男模一般單手插兜面色冷峻看着鏡頭,擡手看似有些散漫地沖鏡頭做了個飛吻。
“靠,好帥啊!”蕭沫不禁發出一聲低呼。
然而随着音樂節奏漸強,舞台上燈光徹底亮起,台上的選手開始舞動時,導播室裡衆人都變了臉色。
隻見江眠一邊動作,一邊偷瞄身旁人,檢驗自己是否做對動作,看得出來江眠有很認真的讓自己盡量跟上節奏,但節奏過快,加之手長腿長,看起來略顯局促,有些手忙腳亂。
夏覓看着江眠雙手搭在腰間做頂胯的動作挑了下眉有些疑惑,摸了摸下唇看着,此刻的江眠如同在扭秧歌一般,僵硬地前後擺動,好像一隻搖擺娃娃,雖然不協調,但莫名可愛。
夏覓口罩下的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根,強忍着笑出聲的沖動,擺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突然旁邊徐函沒忍住笑出聲來,夏覓一記眼刀甩過去,徐函立馬收斂笑容,“老闆,江先生不會跳舞啊?”
夏覓看着江眠雖然節奏全亂,但還在賣力地跳着,抿了下唇作出一副面無表情的狀态,淡淡說道,“他不會街舞。”
蕭沫有些好奇,“上次Mine的蒙面舞會我看他和您跳舞挺專業的呀。”
夏覓挑了挑眉,依舊盯着屏幕,“他隻會那一支舞。”
眼看江眠變換隊形站到了隊列前方舉起話筒,夏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視線掃過屋内衆人,見衆人面色并無異常,夏覓摳了摳手指。既然江眠能通過海選,應該是這首歌還可以,如此想着,夏覓心裡竟然隐隐有些期待,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
江眠一開口,夏覓眉心抽了抽,所以我在期待些什麼?江眠會說韓語,但說話與唱歌不同,尤其是唱rap,節奏感很重要,而江眠則如同念課文一般,沒有任何的起伏和停頓。
幸好江眠隻有一句詞,前半段結束後夏覓松了口氣,揉了揉額頭,心裡暗暗感慨,我老公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嗎?這水準完全不需要我開後門,就可以憑實力被淘汰吧。
所以說當初江眠能過海選才是有貓膩?夏覓想着瞪了一眼吳斌。
吳斌有些不知所措,“夏總...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唱成這樣的,我記得海選視頻裡是沒問題的,可能是緊張吧...沒發揮好。”
夏覓忍住笑出聲的沖動,很想告訴吳斌,其實江眠已經超常發揮了。
第二段女團歌的舞蹈相對妩媚一些,有很多深蹲,wave等凸顯曲線的動作,夏覓視線在小初和江眠身上來回掃,隻有對照着小初才知道這個動作究竟是什麼樣,瞬間有些頭疼,早知道如此,昨天就該陪他一起去練習室,或許就能避免這次尴尬的演出事故了。
夏覓不免有些自責,歎息一聲看着屏幕,評委開始逐一點評。
等到了江眠的時候,江眠一臉輕松對着評委席鞠了一躬咧嘴一笑。
鏡頭切到評委,胡麗麗、白塵、Jack嘴角都挂着隐約的笑意,董韶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江眠,低頭略微勾了勾唇角。
導演有些驚訝,拿起對講機,“快,Jack笑了,切特寫!”
夏覓皺了下眉看向蕭沫,蕭沫抿唇解釋道:“Jack自從回國以後公開露面的視頻和照片裡都沒有笑過,今天錄了這麼久了,點評的時候也都是很認真嚴肅的樣子,這是第一次見他笑,後期都是比較抓人的點。”
夏覓不再糾結,看回屏幕。
胡麗麗低頭看了一眼江眠的信息,拿起話筒,用甜甜的娃娃音問道:“江屬夏,你是演員,怎麼想起來參加這檔男團選秀了呢?”
江眠接過話筒腼腆一笑,“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來湊數的。”
此言一出選手席爆出一陣笑聲,白塵和胡麗麗也沒忍住笑出聲來。
白塵有些好奇,“什麼意思?”
Jack拿起話筒看向江眠,“湊數?也就是說你跳這麼爛唱這麼難聽是因為别人趕鴨子上架?”
江眠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Jack,心裡默默哭泣,很想對Jack說,“哥,我确實是被你的新星趕鴨子上架啊!”但怎麼說Jack也是新星的老闆,雖說新星都沒了,可當面說壞話好像不太好。
江眠正組織語言的時候,小初接過話筒說道:“評委老師好,屬夏哥哥是為了幫我們才參加這次比賽的,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希望大家能夠見諒!他真的很認真也很努力了,五音不全、肢體不協調不是他的問題,他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哥哥!”
“我們本來是七個人一起練習,後來一個同伴出了事,公司便找到屬夏哥哥臨時頂上,再後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新星沒了....不過好在收到了it\'s mine的初選通知,我們六個從13歲起就開始當練習生,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屬夏哥哥原本想退出的,但因為這此舞台我們已經準備了很久,不想放棄,所以在我們的再三請求下屬夏哥哥才留下的。不僅如此,我們這次演出的服裝,排練的場地都是屬夏哥哥幫忙安排的,得知我們沒有地方住,還幫我們定酒店。”
小初說着眼裡閃爍着淚光,有些哽咽,扶上江眠的胳膊,“雖然他不擅長唱跳,但是他真的已經很努力了,我們這幾天緊急培訓他都有很認真的練習,已經比剛開始好了很多,在這裡我也想由衷向屬夏哥哥表示感謝,也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他!”小初說罷擦了擦眼淚,含情脈脈地看着江眠。
小初說了這麼多,江眠被拉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小初跟着鞠了一躬,“不...不客氣。”
夏覓盯着小初冷哼一聲,“年紀不大,心眼倒是挺多。”
徐函有些納悶,“老闆,有什麼問題嗎?”
“通篇沒說自己慘,但句句不離慘,看似誇江屬夏,實則是在賣慘,”蕭沫附和道。
徐函皺了皺眉,自己聽到确實覺得他們挺可憐的,有些驚訝問道:“這樣嗎?”
“Jack還在那坐着,這小子一上來就直指新星,很會找痛點,到時候播出就能因為這個引發一波關注和讨論。”吳斌點了點頭。
蕭沫歎息一聲,“他這話裡話外就是告訴大家,他們很慘,不僅公司沒了,沒地方住,沒有演出服,而且險些因為江屬夏的退出失去這此舞台,确實挺有心機的。”
“看着是感謝和誇獎,但他這個表述一出來,他要是通過了,那就是他自己努力,在這樣的困境下還能做得這麼好,但他要是沒通過,那就是江屬夏拖後腿。”
夏覓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江眠還是不擅長面對這種情況,這個圈子裡面對鏡頭太實誠有時候不一定是件好事。
突然,評委席Jack站了起來走向舞台,對着小初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失察。”
說着Jack面對鏡頭和選手又鞠了一躬,眼含淚水情真意切地說道:“在此,我也向所有受到新星傷害的藝人和粉絲道歉,這些年沒能好好管理公司,導緻發生這樣的事情,害得許多像小初這樣的練習生夢想破滅,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Jack連說三句對不起,導演瞬間激動,“這期節目也太有看點了吧!”
夏覓挑了下眉,“姜還是老得辣。”
蕭沫點了點頭,“确實...大家都知道Jack被家暴,婚後被胡睿文控制自由長達五年,因此新星的事情他根本不清楚,Jack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又淚灑舞台,非粉都心疼的地步。”
夏覓看了一眼舞台上的江眠,隻見江眠一臉懵逼看着此時此刻的場面,如同邊緣人群。
夏覓歎息一聲看向徐函,“苦情戲也演得差不多了,暫停吧。去找一把小提琴,把鋼琴挪到舞台邊鏡頭和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徐函有些疑惑看向夏覓,“老闆這是?”
“雖然小朋友确實很可憐,懂得利用機會博取關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屬夏哥哥也是他可以叫的嗎?想踩着江眠上位,下輩子吧,”夏覓說着露出招牌微笑站起身。
導演見素材已經差不多了,再錄下去确實諸方都尴尬,連忙通知中場休息,舞台上衆人退下,Jack也在助理的陪伴下前往休息室補妝。
夏覓站在玻璃前掏出手機給董韶發了條短信。
董韶坐在評委席翹起二郎腿接過助理遞來的手機看了一眼,笑了一下,随後回頭看了一眼三樓的黑面玻璃,擡手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