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覓卸下墨鏡點了點頭,“老公,我再睡會兒,到了叫我。”
江眠笑笑在夏覓頭發上親了一下,“好。”
從機場到達酒店需要四十分鐘,夏覓定的酒店是H市極富盛名的私湯酒店,名為暢園,酒店隐匿于市中心,在寸金寸土的天然綠肺旁,依山傍水,很有格調。
暢園占地五百畝,隻有8棟别墅,往往要提前一年才能預約到,雖然都是江南園林式建築,但每一棟都有不同的主題,構造也大不相同。
夏覓定的這一棟名為“松”,整棟别墅為木質構造,隻有一層,呈院落狀展開,寬闊的庭院中鋪滿了白雲碎石,院中央有一顆郁郁蔥蔥的百年羅漢松伫立在鯉魚池畔。
夏覓站在鯉魚池畔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氣,感覺新鮮空氣沁入肺腑,疲憊瞬間消散。
江眠站在夏覓身旁俯身看了一眼池中的幾尾鯉魚眨了眨眼,“好可愛啊。”
夏覓擡起一邊眉毛看向江眠,“除了可愛,你形容動物就沒别的詞彙了嗎?”
江眠嘴唇張了張,試圖在腦海中搜尋詞彙,奈何大腦死機,半天蹦不出來一個詞來,抿了抿唇笑着問道,“還能怎麼形容啊?”
夏覓挑了下眉,看着池中的紅鯉魚淡淡說道:“肥美。”
江眠愣在原地眨了眨眼,感覺似乎有股冷風吹過,不禁打了個寒戰,見夏覓已經往屋内走去,連忙快步跟上。
管家正站在中廳指揮随侍把行李拿進衣帽間,見夏覓進來恭敬鞠了一躬問道,“夏總,請問現在需要幫您準備泡泉的東西嗎?”
夏覓面無表情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客廳,屋内與院中一脈相承,保持着簡潔素雅的風格,新中式的裝修,典雅中又透着古樸,目光所及之處,家具陳設幾乎都是上好的紅木,随處可見擺放别緻的古玩裝飾。
江眠有些好奇走近位于大廳中央碩大的錦繡屏風,素白的娟面上面繡着百鳥朝鳳的吉祥紋樣,江眠探頭往屏風後看了一眼,同樣一副百鳥朝鳳栩栩如生,不禁感慨道:“雙面繡?”
管家拿起對講機做了安排後,沖江眠笑笑,“江先生也懂蘇繡?”
“我不懂,以前在拍賣行見過而已,不過那隻是一個巴掌大的團扇,像這麼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江眠腼腆笑笑說道。
“這是我們李總偶然間從已故的蘇繡大師那裡淘來的,僅此一面。”管家依舊保持着禮貌的微笑講解着。
江眠又看了看屋内其他陳設,基本上都是價值不菲的藝術品,随手從架子上拿起一個青花瓷瓶看了一眼,“明宣德年間的青花?不過....這好像不真啊....”
管家笑笑,“江先生果然是行家,這是李總找大師一比一仿制的,正品在李總家裡。”
江眠笑了下,“行家算不上,隻不過碰巧見過真品,”說着看了一眼四周,不見夏覓蹤影,有些納悶叫道,“姐姐?”
客廳另一端的開放陽台上,夏覓慵懶地躺在藤椅上淡淡應道,“這兒。”
江眠聞聲走近,隻見夏覓閉着眼睛悠哉地躺在藤椅上晃蕩着,黑色羊毛大衣被随意扔在一旁。笑了笑拾起大衣,“怎麼不去卧室睡?”
正說着,随侍從主卧走了出來,恭敬說道:“夏總,已經好了。”
夏覓看了一眼江眠,伸出一隻手來,江眠笑笑握住夏覓的手将人拉了起來,往主卧走去。
主卧裝修相對現代,為半開放式空間,與浴室和衣帽間相通,其間以木質镂空軒窗相隔。打開陽台的木質推拉門,便可以看到溫泉池。
溫泉池水澄澈,上面飄着新鮮的玫瑰花瓣,池壁由整塊的黑色大理石鋪就,池底則是細碎光滑的鵝卵石。池子一角有一截做成龍頭形狀的出水口注入活水,24小時不間斷循環。
夏覓蹲下身探手試了試水溫,擡眸打量着院中,後院同樣鋪着大量白雲碎石,相較于前院的方正,後院則呈狹長狀,不遠處灰白色的矮牆邊種着一棵與前院差不多大的羅漢松。一條青石闆鋪成的小路,自主卧陽台下延展至院中一處涼亭,頗有意境。
管家端着托盤站在卧室門口叫了一聲,“夏總,可以進來嗎?”
夏覓應了一聲,起身走進卧室。管家放下托盤介紹道:“這是我們李總親釀的梅子酒,搭配茶果子和水果十分爽口,每年隻産三十瓶,李總特地交代讓您嘗嘗,如果好喝,回頭給您送幾瓶到家裡。”
夏覓表情淡然,端起精緻的白瓷瓶聞了聞,梅子氣息清淡幽然,淡淡說道,“替我謝謝你們李總。”
“您客氣了,如果沒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我住在别墅外,有什麼事情您可以按鈴,五分鐘之内可以趕到。”經過專業培訓的管家,不管是專業素質還是察言觀色的能力都十分突出,暗暗打量了一下夏覓和江眠,預備退下。
“拿桶冰來,”夏覓說着插起一塊蜜瓜咬了一口。
江眠剛收拾好行李,拿着自己和夏覓的睡衣從衣帽間走出來,聽到夏覓要冰皺了下眉,“泡溫泉不能喝冷飲的。”
“誰說我用來喝的?”夏覓笑了一下,看向管家。
管家連忙退下,不一會兒提着冰桶進來,“夏總,您要的冰。”
夏覓點了下頭,“謝謝。”
管家離開後,夏覓解開西服紐扣,一把扯掉領帶,沖江眠挑了下眉,“過來。”
“來啦!”江眠剛脫了鞋,拖鞋都來不及穿,踩着木地闆麻溜地朝夏覓跑了過來,伸展雙手正想去抱夏覓,卻被夏覓一隻手抵在胸口攔住,江眠有些疑惑,“姐姐,怎麼了?”
夏覓提了提嘴角,把手中的真絲領帶套在江眠脖子上,在江眠還疑惑着的空擋突然拉緊,将人往自己跟前拽了拽,壓低聲音問道,“别聽我的?嗯?”
禁锢感驟然襲來,江眠限些站不住,半弓着身子仰面看向夏覓眨了眨眼,想起那是在飛機上自己對空姐說過的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随口一說,不小心犯了忌,舔了下唇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試圖解釋道:“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呢?太久沒有戴項圈,所以忘了誰才是主人?”夏覓順手抓起一把冰塊,沖江眠笑了下。
江眠眼角耷拉下來看着夏覓表情愈發恭順,“主人...我錯了....”
夏覓笑笑,将冰塊舉到江眠嘴邊,命令道:“張嘴。”
江眠舔了下唇緩緩張開嘴巴,夏覓把手中冰塊一顆一顆溫柔地塞進江眠嘴裡,直到江眠的整個口腔都被冰塊塞滿,腮幫子鼓鼓的如同一隻屯糧的倉鼠,夏覓看着“啧”了一聲,戳了戳江眠的臉,“such a poor guy.”
江眠被冰到合不住嘴,眉毛擰在一起表情漸漸失控,冰塊融化的液體混着涎液自嘴角流出,滑過下巴,沿着脖頸緩緩落下,不一會兒就打濕了衛衣領口,潮濕感異常明顯,江眠羞恥之心上湧,胸口起伏漸快,眼角紅潤着看向夏覓。
直到最後一塊冰消融,江眠感覺嘴裡冒着寒氣,舌頭已經麻木,看向夏覓表情委屈。夏覓抽出幾張抽紙,松開領帶仔細地幫江眠擦掉嘴角水漬,“該怎麼說話,記住了嗎?”
江眠點了點頭,大着舌頭說道:“幾豬惹!五債也不敢惹!皺涮十為惹借借号,五也不敢匣嗦滑惹!”
夏覓聽着江眠曲裡拐彎的語調笑出聲來,在江眠唇上落下一吻,罷了輕輕咬了下江眠的下唇,“真是個笨蛋。”
江眠咧嘴一笑,“借借藥抛找了嗎?”
夏覓蹙了下眉,輕輕拍了拍江眠的臉,“好好說話!”
“姐姐要泡澡了嗎?”江眠立馬活動了一下嘴皮說道。
“我先沖個澡,”夏覓說着撐了撐腰往浴室走去。江眠嫌棄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衛衣,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皺了皺眉連同秋衣一起脫了下來扔進浴室的衣簍裡。
夏覓站在淋浴間沖江眠笑了下,淡淡叫道:“過來。”
江眠原本想等夏覓洗完再去洗,聞聲腳下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夏覓,“我....”
夏覓見江眠扭捏有些不悅,刻意提高了聲音,“别讓我說第二遍。”
江眠聞聲面上表情突變,三兩下解開皮帶眉開眼笑道,“得嘞老婆大人!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