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兩天,夏覓在江眠的陪伴下前往L醫院做了一次更加詳盡的檢查,同意了王Lisa的針灸治療。第一次施針安排在六月初,夏覓安頓好工作的事情便和江眠開啟了找尋記憶之旅。
第一站是首都,從雲庭大廈到國貿公寓,從rose one到玫瑰莊園,超市、巷道,小餐館....夏覓和江眠再次拜訪曾經攜手走過的角角落落,搜尋着屬于彼此的點滴回憶。
青山公園内,江眠找到曾經兩人坐過的躺椅,擦了擦墊上紙巾和夏覓相依偎着坐下,仰面望天,試圖還原去年冬天的場景。
江眠拉起夏覓的手偏頭看着,眼神溫柔又缱绻。
夏覓看着湛藍的天空閉上眼,細細感受着,片刻後睜開眼淡淡說道,“今天是個晴天了。”
江眠有些欣喜,坐了起來激動地看着夏覓問道,“姐姐,你想起來了?”
夏覓偏頭看着江眠挑了下眉,“可惜....沒有下雪,不能接吻了。”
江眠嘴唇張了張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雖然最近在找尋記憶的過程中,這種情形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但每一次,江眠都還是會覺得驚喜,忍不住酸了眼眶。
夏覓笑了下,揉了揉江眠的腦袋,看向身後的灌木叢,“來福就是在那裡被發現的吧?”
江眠看了一眼,連忙點頭,吸了吸鼻子笑着說道,“是!是在那裡,那時候它小小一隻,就比巴掌大一些,現在我兩隻手都快抱不動了。”
夏覓笑笑擦了擦江眠的眼角,“怎麼還是那麼愛哭鼻子啊。”
江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把頭埋進夏覓的頸窩,“這不是激動沒忍住嘛,姐姐什麼都沒看到!”
夏覓笑着揉了揉江眠的腦袋,柔聲問道,“下一站哪裡?”
“馬爾代夫,”江眠深吸一口氣調節好狀态沖夏覓眨眨眼笑着說道。
兩天後,馬爾代夫小島上,江眠和夏覓并排坐在沙灘上看着日落,夕陽西沉漸漸消失在海平面下,夜幕緩緩占據整片天空,隐匿的繁星露出點點光芒。
江眠揉了揉酸困的脖子,伸了個懶腰索性平躺在沙灘上看向夏覓。
夏覓突然回頭看向江眠,表情認真,“你知道嗎?宇宙通過閃爍的星光向人類傳遞信息。”
江眠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什麼信息?”
“宇宙傳遞給每個人的信息都不同,要用心去感受,不過....宇宙不喜歡笨蛋,所以隻會對聰明人說話哦,你讀到了嗎?”夏覓說着嘴角扯了扯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江眠蹙了下眉,盯着天空看了半天,什麼都沒讀懂,為了不承認自己是笨蛋決定先發制人,“我當然讀到了,那姐姐呢?宇宙跟姐姐說了什麼?”
夏覓笑意更深,略微俯身湊近江眠,視線掃過江眠俊俏的臉龐,在江眠粉嫩的唇瓣上流連片刻,随後看向江眠的眼睛挑了下眉,“我愛你。”
江眠看着夏覓的臉近在咫尺,說話間,鼻息拍打在自己臉上,輕輕柔柔的還帶着一股玫瑰的香甜,當下心跳快了兩拍,眨了眨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些日子随着夏覓的記憶逐步恢複,自己和夏覓之間的感情也迅速升溫,即使是重複曾經做過的事情,去看看過的風景,也總會有新的心動,新的,值得紀念的瞬間。
看着江眠發呆夏覓笑了下,坐起身來看向天空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呢,宇宙對你說了什麼?”
江眠舔了下唇,看着夏覓的背影眼珠轉了轉,伸手進兜裡掏出一個東西,坐了起來拉住夏覓的右手,将手中的東西套在夏覓的食指上。
夏覓有些驚訝,垂眸看向自己被拉着的手,一顆碩大的黑鑽戒指十分醒目,鑽石底部的戒指托做成了花枝模樣,整個戒指看起來如同一隻綻放的黑玫瑰。
夏覓眨了眨眼看向江眠,有些不解,“你...”
江眠笑笑,虔誠地親吻了夏覓的戒指,随後擡起頭挑了下眉,學着夏覓的語氣神秘說道,“宇宙說......我也是。”
夏覓有些反應不過來,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江眠,蹙起眉頭,完全想不起這件事相關的記憶,那股熟悉感也沒有出現,有些納悶問道,“這是以前發生過的嗎?我...我完全想不起來。”
江眠握緊夏覓的手靠近了些,搖了搖頭,“不是,這是姐姐失憶前我還來不及做的。”
見夏覓臉上的疑惑并未散去,江眠松開夏覓,雙手撐在身子兩側,慵懶随意地坐在沙灘上偏頭笑笑,補充道:“這顆鑽石我找了很久,樣式是我自己設計的,本來想在你生日那天送給你的,結果有些小插曲,導緻一切沒能按照計劃來....”
夏覓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月光下,黑鑽石散發着璀璨的光芒,隐約中耳邊響起了生日快樂歌。夏覓蹙了下眉看向江眠,不确定道:“在...樹屋酒吧?”
江眠點了點頭擡手指了個方向,“姐姐要去看看嗎?”說着起身拉起夏覓,幫人拍了拍身上的沙石。
兩人并排走在沙地上,伴随着海浪聲聲朝着樹屋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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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到了五月底,因為工作和治療的原因,夏覓和江眠回到A市,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夏覓的記憶恢複了近6成,已經遠遠超出預期,一切似乎正朝着積極的方向發展着,就如同春夏交接之際的天氣,明媚晴朗,鋪墊着盛夏的光臨。
江眠回到A市後每日裡過的異常忙碌,一邊要做好煮夫陪伴夏覓,另一邊還要為下半年的大戲作準備,上課學習。
原本在替身劇本的夏覓安排下,江眠下半年還有三部戲待拍,但鑒于夏覓目前的情況,江眠再三思量下推了兩部,僅留下郝妙妙研磨許久為自己量身改造的這部ABO題材的年代劇《明月照人還》。
該劇暫定九月于影視城的民國基地開拍,江眠所飾演的omega男主是一代名伶,在劇中有大量京劇表演的戲份,因此進組前需要更為系統的學習戲曲相關的專業知識。
六月一号一大早,江眠照例開車送夏覓到公司,停好車後神秘兮兮地讓夏覓閉上眼,從兜裡掏出一盒糖果放在夏覓手心,笑着說道,“姐姐,節日快樂哦~”
夏覓緩緩睜開眼,看着手中包裝精美的糖盒有些意外,“我又不是小朋友。”
江眠咧嘴笑笑,拿出一顆糖剝開喂到夏覓嘴裡,“可你是小朋友的家長啊,這可是小朋友做了兩天的純純愛心手工糖,要全部吃完哦~”
夏覓舔了舔唇,将糖果撥到舌側,嘴上淡淡說着“幼稚”,心裡卻喜歡的緊,将糖盒收進包裡,看向江眠問道,“今天還要去上課嗎?”
江眠點了下頭,“姐姐上去我就該走了。”
夏覓應了一聲準備下車。江眠見狀連忙拉住夏覓的一隻胳膊,眨了眨眼委屈道,“姐姐,我的禮物呢?”
夏覓面無表情盯着江眠看了半天,唇角微微扯動笑了下,沖江眠勾了勾手指。
江眠乖乖将腦袋往前湊了湊,閉上眼睛。
看着江眠乖巧順從的樣子夏覓笑了下,捧起江眠的臉親了親,留下兩道不深不淺的口紅印,挑了下眉說道,“節日快樂,我的小朋友~”
江眠一臉滿足舔了下唇,沖夏覓笑着揮了揮手,“姐姐再見,下班等我~”
“知道啦,先走吧,”夏覓說着下了車,站在路邊沖江眠揮了下手,看着江眠的車子離開笑了笑,直到粉色的帕拉梅拉徹底消失不見,這才轉身朝總裁電梯走去。
嘴裡的糖果已經完全融化,但甘甜的葡萄味兒還未散去,充斥着口腔的角角落落,回味無窮。
夏覓唇角扯動笑了下,雖然現在關于江眠還有很多小時候的事情自己沒能想起來,但是愛他仿佛是一種本能,每一天,自己總能找到愛他的理由,夏覓想着唇角笑意更深。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夏覓穿着黑色的雪紡長袖魚尾連衣裙,肩頭披着一件灰色的西服外套,腳下踩着黑色鳄魚紋的尖頭高跟鞋走出電梯,雷厲風行,所到之處帶起一陣玫瑰味兒的清風。
辦公室門口,徐函見夏覓走來連忙戳了下身旁還在專注看小說的郝妙妙,郝妙妙這才反應過來,書都來不及收起,趕忙站起身,“夏!夏總好!”
夏覓面色淡然點頭示意,路過郝妙妙時瞥了一眼桌上粉色封面的紙質書,上面印着《強扭的瓜真甜》,蹙了下眉問道,“這什麼啊?”
郝妙妙舔了下唇有些緊張,“那...那個....我喜歡的大大出得新書。”
夏覓挑了下眉,有些好奇,“你自己就是作家,為什麼還這麼喜歡看小說?”
郝妙妙有些不好意思咧嘴笑笑,“嘿嘿,學無止盡嘛。”
夏覓笑了下不預備多說,從徐函手中接過要批複的文件準備走進辦公室,剛走出兩步又突然折返回來看向郝妙妙問道:“這好看嗎?”
郝妙妙有些驚訝,自從新年起,夏覓就再沒有跟自己聊過小說相關的話題,還以為夏覓不再喜歡看小說,聞聲連忙點了點頭,“好...好看,霸道總裁強制愛,賊上頭!我都三刷了!”
夏覓淡淡應了一聲并未離開,目光還停留在郝妙妙手中的實體書上,似乎在等着什麼。郝妙妙有些不自在,撓了撓頭一時反應不過來夏覓的意思,連忙看向徐函眼神詢問。
徐函強忍笑意擺出一副看熱鬧的姿勢拿起面前的巧克力紙杯蛋糕咬了一口,看了眼郝妙妙手中的書,微微揚起下巴指向夏覓,沖郝妙妙擠了下眼睛。
郝妙妙當即領會,舉起書試探性問道,“夏總....您...看嗎?”
夏覓面色淡然勾了勾唇角,接過書沖郝妙妙微微一笑,“我檢閱檢閱~”說着看向徐函,露出招牌微笑。
徐函咽下嘴裡的蛋糕,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桌上還剩下的一個草莓味兒紙杯蛋糕,眨了眨眼,下定決心似的歎息一聲,舉起蛋糕違心問道:“老闆,我老攻做的,您嘗嘗?”
夏覓面無表情接過蛋糕,用手肘推開辦公室的門,回頭沖徐函和郝妙妙挑了下眉,語調上揚說道:“thank u~”
見辦公室門關上,郝妙妙不禁感慨道:“涵哥,你有沒有覺得夏總變了...”
徐函委屈地靠在椅背上給自家老攻發消息控訴,這個女人,自從給她自己放了一個月假跟江眠去找記憶,回來以後就變得更加喪心病狂!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被地主搜糧了,鬼曉得這個女人究竟經曆了什麼?以前不是從不吃這些零嘴的嗎?
見徐函沒有反應,郝妙妙輕輕碰了碰徐函的胳膊,“涵哥?”
徐函這才反應過來,郝妙妙不知道夏覓失憶的事情,不免警覺起來,坐正身子問道:“什麼什麼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