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函看着夏覓眨了眨眼,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夏覓眸光暗了下來,唇角微微扯動,還沒出聲,徐函立馬會意,沖夏覓鞠了一躬,逃出辦公室。
出門後,徐函還有些後,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氣,夏覓那口型分明就是要說“滾”字。
助理B端了一杯咖啡準備敲門進去,徐函見狀趕忙攔住,将手掌橫放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助理B領會,點了點頭火速離開。
看着助理B離開,徐函歎了口氣,上一次老闆對自己說“滾”還是她易感期的時候,不免好奇起倆人之間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就在徐函納悶間,手機響起,見是江眠打來的,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按了接聽捂着聽筒走到一旁。
二十分鐘後,公司旁邊超星級酒店樓下的咖啡廳内,徐函一臉震驚地看向對面坐着的江眠,“什麼?懷孕是假的!”
江眠帶着棒球帽,卸下口罩看着chat界面的紅色感歎号一臉沮喪,“嗯...那天确實情況緊急,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下意識就....”
徐函還沒有從震顫中恢複過來,端起面前的冷萃喝了一口,“等一下,照你說,老闆這一個多月的記憶還是混亂的?她以為自己是小說裡強取豪奪的霸總?”
江眠放下手機,捏着小湯匙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着面前的卡布奇諾,點了點頭,“就是她借郝妙妙那本。”
徐函雖然覺得難以理解,但夏覓這小半年的情況确實挺特殊,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小說害人啊!難怪那次怎麼突然拉着我去喝酒,還要求我演戲.....”
江眠眨了眨眼,有些沒聽清,“什麼?”
徐函搖了搖頭,“不重要,看你倆最近相處的樣子,還以為老闆記憶都恢複了呢。”
江眠抿了抿唇有些無助,“徐哥,你說我怎麼辦啊,姐姐現在不理我了....可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徐函端起冷萃一飲而盡,深深歎了口氣,“這件事,我站老闆,你是不知道她對你有多用心!打知道你懷孕起,你多吃兩口飯少吃兩口飯,她都會很緊張的來問我是不是正常的,老闆還為了你專門報了個線上班,學習怎麼照顧孕夫和帶孩子,就想着多幫你分擔一些.....而且不是我說啊,這一個多月你難道就沒想過跟老闆坦白嗎?你明知道她最讨厭被人欺騙了,你這完全是在雷區蹦迪啊...不搭理你都算輕的了,我老攻要是騙我,甭管有意無意,我都能給他立馬掃地出門。”
江眠越聽越難受,眼角耷拉下來眼尾有些泛紅,“怪我....我...徐哥,我真的知道錯了...姐姐會不會不要我了...”
徐函看着江眠,突然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回想起剛剛夏覓挂斷江眠電話時的樣子,心裡大概有了計量,估計還是跟上次一樣,想給個教訓“培育”一下,想到這裡沖服務員招手又要了杯冷萃,對江眠說道,“不要你是不可能的,但我看老闆今天的樣子确實氣得不輕,尤其我無意中提到懷孕,她的态度簡直要吃人,不過吧....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老闆對你一向很寬容,去年片場你倆都吵成那樣了,我找到老闆的時候,她也沒真的生氣,隻是想讓你長長記性,你也别着急,給她點時間吧,畢竟這回這事兒誰也沒辦法立馬就能接受....”
江眠松開湯匙,盯着杯子裡已經被攪散的咖啡長歎了口氣,突然手機響起,江眠有些激動連忙偏頭看了一眼,隻見來電人顯示“蔡老師”,蹙了下眉,按了接聽,“喂,老師...”
“江眠啊,你最近在首都嗎?”
江眠有些納悶,“沒有,我在A市,怎麼了老師,您說?”
“在A市啊...那有些麻煩了.... ”
服務生将冷萃端了過來,江眠一隻手搭在唇邊往旁邊側了側身子,小聲道,“出什麼事了嗎?”
“是這樣...有部電影,是我帶過的一個學生自己寫的,他是表演轉導演系的,大你好幾屆,也算是你學長,他畢業之後辛辛苦苦攢了兩百萬準備自己拍,結果先是差點被電影公司騙劇本,緊接着他的合夥人又卷着所有錢跑路了...”
江眠有些疑惑,“您是希望我投資?”
“他把他爸媽留下來的房子賣了,所以現在資金的問題暫時解決了,隻不過之前談的演員有了商業片的邀約棄演了,所以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這個本子我看過了,真的很特别!如果演得好,送去國外電影節拿獎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因為資金有限,所以片酬很低...”
“片酬不是什麼問題,如果真的好,我可以不要錢的,您方便把劇本發我看看嗎?”
“我就知道你不在乎片酬問題的,不過劇本的話,他希望能面談,也就是當面看劇本...畢竟之前被騙...再加上他現在傾家蕩産把所有心血都傾注在這部電影上了,想更加穩妥一些...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下這個故事梗概。”
“這部電影叫《培育》,講的是一個出生在首富家庭的男孩,他的父母害怕孩子因為優渥的條件而不知努力,所以在他一歲的時候就把他遺棄在棚戶區一戶貧困人家門口,企圖磨練他的意志鍛煉他吃苦耐勞的能力,以确保他可以繼承所有的财富而不被金錢所累變得揮霍無度。男孩在平凡的家庭曆經坎坷經,飽嘗人世冷暖,最終,在他三十歲的這一天,親生父母出現告訴他通過了考驗可以繼承家産,然而他卻在繼承家産的第二天選擇了卧軌自殺。”
江眠聽的心情沉重,這個故事大膽且荒誕,但同時又引人深思,思索了片刻感慨道:“确實很深刻...”
“是啊,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約個時間,到時候看看劇本,跟他詳細聊聊...”
江眠看了眼徐函,徐函拿起手機做了個先走的手勢,江眠連忙點頭,目送徐函離開,對着電話繼續說道,“這兩天家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下周一我要去首都給《戀進》錄配音,之後半個月都在首都。”
“行,那我問問他的時間,到時候短信跟你說。”
江眠應聲挂了電話,看了眼chat,徐函發來,“還是我剛說的,先給老闆一些時間和空間,等她自己想通了自然就好了,這段時間,你可以做些小動作,就像那次道歉一樣,讓老闆感受到你一直在。”
江眠看着徐函的消息若有所思,雙手握着手機戳了戳下巴,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