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世界,别害怕無法掌控它,隻要相信自己,世界就在自己的手裡。
大抵是真實,大抵也會是虛無。
不要畏懼,陽光會透進每一處角落。
即使待在黑暗裡,那也是世界的一部分組成。
單質是流着淚醒來的。
醒來過後,上一次輪回裡生病的難受感覺,萬幸沒有帶到這一次的輪回裡。
雖然身體好了,但是經曆過顧珩希死亡之後帶來的感受卻還在延續。
不過他在慶幸,幸好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是三天前。幸好在他發現了輪回的規律之後,依舊迎來了再一次輪回。
如果如果,是那個虛假預設不可能的如果。如果自己真的無法再次輪回,那麼他不會在餘生中痛苦的度過。
單質他會查明顧珩希的死,然後……
這樣想着,單質他睜開眼。再一次,時間是零點,他依舊早早地迎接了第三次的輪回。
盯着天花闆的單質想到自己意氣用事,他無聲地流着淚,任由悲傷無限放大。
第二次輪回痛苦無比的結束,單質從未料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單質一度以為隻要自己什麼都不做,那麼就不會産生那些不好的結果,也不會讓大家在他的輪回裡得到最壞的影響。
然而,卻是在他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下,發生了最不想接受的事情。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又為什麼會發生在顧珩希身上?
單質不明白,是不是因為自己什麼都不做的行為也是在改變着事态的發展,所以才會發生顧珩希死掉的結果。
單質沉思着閉眼,還是在每一次的輪回裡,顧珩希都死在了那個夜晚。
而上一次,是因為自己無意識地改變了太多事情的發展,所以影響着自己提前知道了顧珩希他死亡的消息。
大腦在思考,回憶在循環。
他做了什麼?是不是錯了?
顧珩希的死是為什麼?是意外,還是他殺?
這一次,單質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顧珩希死亡的真相上。
窗外透進來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表情冷峻。側臉的光影遮住了一半的臉,隐秘且清晰。
單質在等着,等着白日的到來。
*
上午,七點。
幾乎一夜未眠的單質起身,他下了床後快速洗漱完畢。随後換了一身衣服,拿着手機鑰匙就出了門。
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單質忍不住地給顧珩希打去電話。不出意外,顧珩希被單質的電話吵醒。
“喂?”
顧珩希困倦的聲音傳來,單質愣愣地酸了眼眶。
這一切的發生,就像夢一樣。
沒有聽見回應的顧珩希拿開手機看了看,确認是單質的來電。
“單質,一早上的打電話過來幹什麼?”顧珩希打了一個哈欠,“怎麼了?快點說。”
單質臉上露出笑容,雀躍着說:“我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想聽你說話。”
顧珩希停頓,清醒過來後語氣冰冷道:“單質,你最好是在開玩笑,不然我會罵死你。”
單質笑着晃了晃頭,順着他的話說,“我當然是在開玩笑啦。”
“沒有正事?”
顧珩希的語氣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隐隐約約已經有了快要生氣的前兆。
察覺到的單質立馬正經,嚴肅的說,“肯定是有正事的。”
“什麼事?”
單質大腦飛速的思考,然後想到了會出問題的那個方案。
“我想再看看前兩天交上去的方案和那個方案的資料。”
顧珩希歎氣,“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助理,張瑤她肯定知道。”
單質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我還想告訴你,我今天想和你讨論這個方案。”
提及工作後,顧珩希态度雖然也是冷淡的,但是比起讓他生氣好多了。
“我到了公司之後會等你的。”
單質:“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回到公司了。嘿嘿,我會在公司等你哦。”
顧珩希怔愣,明顯感覺到單質今天一反常态。
“行。”說着顧珩希就要挂斷,在單質開心地答應自己後,他又重新開口。
“單質。”
“嗯?”
“下次看好時間再給我打電話。”
“好!”單質點頭大聲答應着。
“下次也不要用這麼惡心的語氣。”
顧珩希正顔厲色地說出這句話。
單質想了想,之後還是笑着答應了。
“嗯嗯,好。”
最後,顧珩希那頭先挂斷了電話。
雖然單質知道顧珩希在這一天還活着,但是卻又是會害怕地想去确認。
現在确認後,單質松了一口氣,身心都愉悅了很多。
*
到了公司時,單質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不過一早到了公司呆的時間久了後,單質心急如焚地盯着時間。時不時會走到公司門口,也時不時地看向時間去确認。
直到顧珩希的身影出現在公司,單質那不斷加快跳動的心髒在慢慢變得平常。
他望着顧珩希的臉,嘴唇輕輕顫動着。
見到顧珩希之後,忘記顧珩希對自己說的話,也忘記了那些不愉快。
單質三步并作兩步,他激動地沖上前抱住顧珩希。這一刻的感受,真實的讓單質淚眼婆娑。
他安靜地抱住顧珩希,讓一切的雜念都灰飛煙滅。
就在單質沉浸在自己世界溫情的時刻,賀承忘也走進了公司。
遠遠地望着單質抱住顧珩希,賀承忘歪着頭好奇且疑慮地靠近。
望見賀承忘之後,單質如夢初醒般松開顧珩希。
被松開的顧珩希望着單質,鄭重其事地問:“你幹嘛一早就抱住我?”
單質尴尬一笑,用着不會被懷疑的借口,“還能怎麼樣,求你少給我點工作呗。”
顧珩希露出無語的表情。
不過單質感受到他的表情也抿唇輕輕笑了。
賀承忘走到兩個人身邊停下,在賀承忘走近單質盯着他打量時,單質他轉眼看向别的地方。
賀承忘充滿疑惑與好奇地來回打量了一下兩人後,他定住眼看着單質,一本正經地問:“你不是說今天要去醫院看你表弟嗎?”
顧珩希聽後也好奇地看着他,詢問:“對啊,你不是為了去看他還請了一天假。”
單質歪頭假意思考,然後借機擦去淚水,“哦,不用這麼着急。明天去也行。”
“哦。”賀承忘不懷疑地應和,随後眯眼歪頭,他在确認地靠近單質。
盯着單質的雙眼看了一會兒,賀承忘問:“你哭了?”
聽此一話,顧珩希升起了強烈烈的好奇心。往日毫無波瀾的臉上閃而過一絲不可思議,看向單質的眼裡全是求知真相的欲望。
單質躲開兩人探究的眼神,立馬否認道:“沒有,打了個哈欠而已。”
賀承忘将信将疑地點頭,“最好是。”
顧珩希也是毫不相信的神色落在單質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着他。
害怕賀承忘和顧珩希兩個人都起疑,單質立刻回頭看着顧珩希。
隻不過僅僅隻是看過去一眼,單質他就會想起在醫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毫無聲息的顧珩希。
單質他又紅了眼,為了避免被察覺,單質靠近顧珩希,雙手合十。佯裝演戲,卻又情真意切道:“求求你了,減少我的工作量吧!我的命太苦了。”
顧珩希無言地推開他,嫌棄地倪了單質一眼。
“我的命更苦。”說着顧珩希的視線也落在了賀承忘身上片刻。
賀承忘忽視掉顧珩希的視線,裝死地扭頭看向别處,欣賞起看了多年的辦公室。
單質合着手還想繼續拜托顧珩希,顧珩希卻讓他打住。
“不用演的這麼用力,你真的快對着我哭出來了。”
單質撇嘴,随後閉眼假笑,試圖逃離這個死亡性的時刻。
顧珩希低頭看着手機裡的消息,終于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和我讨論之前的方案嗎?”
賀承忘站在一旁疑問,“什麼方案?哪一個方案?”
單質睜眼,認真應對起來。
“是前兩天交上去的那個方案。”
賀承忘還在仔細回想,其實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單質和顧珩希他們兩個人說的是什麼方案。
回答完賀承忘的問題,單質看向顧珩希,“我覺得之前的方案還是有些問題,我們一起去會議室讨論吧。”
“行。”
顧珩希答應下來後跟着單質一起走向了會議室,隻留下獨自發懵的賀承忘。
賀承忘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後才跟上兩人的步伐。
他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忍不住輕嘶一聲。賀承忘默默地小聲念叨:“什麼時候單質也變得這麼熱愛工作了?”
到了會議室,賀承忘饒有興緻地打量着單質。
單質被他死死盯住自己不放的視線感到厭倦,他回望住賀承忘。
“賀總,開會呢!”
“我知道啊。”賀承忘點頭,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聽着呢。”
單質看着賀承忘如此淡定,啞然失笑。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
賀承忘雙手搭在桌上,身體向單質那邊前傾,“那我真問了?”
“賀總,請你快說。”
“你怎麼變得這麼熱愛工作了。”賀承忘充滿深意地眼神看了看顧珩希和單質兩人,打趣道:“你不會是愛上珩希了吧?”
單質白眼還沒來得及翻完,就聽見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原來是聽到此話的顧珩希極其無語地把準備好的文件丢到賀承忘面前,啪的一聲聲響,響徹會議室。
顧珩希他站在另一側盯着賀承忘,目光犀利。
餘光發現顧珩希表情的賀承忘惺惺地側身,安分地坐了一秒鐘。随後他看向顧珩希,試圖挽回般老實說:“我們都愛你,你是我的老闆!”
單質見此忍着笑意,賀承忘看見後遞出一記眼刀。然後又再看向顧珩希時,規規矩矩地看着顧珩希,等待他能給出自己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