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浦看到紙條後,臉立刻就沉下去了,她剛剛斟酌了好久,選了這五部電影,她很少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給别人。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東西被肯定,可能這個要求會有點高。
至少——被期待吧。
但是許爾特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情,甚至眼神都黯淡無光。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怎麼對面之人今天如此喪氣,想到剛剛胡飛翔來的時候,她激動地打了招呼,眼裡神采奕奕、眉飛色舞的樣子,她就來氣。
許爾特現在就坐在她對面,完全沒有開心的感覺,想到自己手頭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因為想着許爾特,擠出空閑的時間來給她培訓,本來剛剛許爾特接下自己的【意會】。
她還覺得她兩之間有無比的默契。但是此刻她覺得剛剛留下許爾特,完全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對方完全無動于衷。
是在想着等下去哪玩嗎?和胡飛翔?還是說把她留在圖書館其實不是她本意,是因為自己是學姐,占據了主導權?
看着許爾特的表情和眼神,突然一瞬間,江青浦覺得自己特别像舊時代的地主,壓榨農奴一般,也未曾想過别人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助。
突然有一瞬間厭惡自己的這種“絕對權力”,她從未這樣強人所難過,她一直以來都是秉持絕不幹涉她人命運的角色。
今天不禁幹涉了,而且還影響了别人。
她不想當溺亡之人的湖水。
“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江青浦的字體飛動。
許爾特接過紙條,看到紙條上的這句話,心裡完全錯亂了,心明顯的揪住了一樣。
學姐明顯有點不開心,是因為張勉嗎?隻能誠實的回複到:“我沒事。”
江青浦看到回複的這三個字,字都懶得寫了。直接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既然心思都不在這裡,那就走吧。”這句話,聲音雖小但是足夠冰住所有人。
許爾特就看到江青浦三下五除二,飛速收拾好了包,直接走了。
凳子還沒捂熱,兩人坐下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話都沒說兩句。
許爾特木住了,怎麼也邁不開腿,就看着對方的背影漸漸消失于書架之中。
在圖書館傻坐了半小時,才緩過來,江青浦為什麼那麼生氣的走了,她并不明白qv
她覺得委屈。
自己把時間讓給學姐,得到的卻是冰冷冷的感覺。
正在出神的時候,一張臉出現在她面前,差點把她從座位上吓起來。
原來是胡飛翔湊在許爾特的面前,正緊緊的盯着出神的許爾特,仿佛要把她看穿,胡飛翔腦子裡全是剛剛許爾特和他打招呼的樣子,從未見過那麼熱情的許爾特。
許爾特被吓得不清,努力的克制住聲音:“你幹嗎!”
“我來找你呢。”胡飛翔剛剛看到了挎着包,插着兜如風一樣走出門的江青浦,想到剛剛張勉要和江青浦約飯了,一猜就知道這個時候的許爾特肯定落單了,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我有什麼好找的。”許爾特幽幽的偏着頭看着胡飛翔,内心的小惡魔正在咆哮,本來心裡就有氣,不知道往哪裡發,胡飛翔就撞槍口上了。
可惜,胡飛翔并未感覺到危機:“你學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
許爾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自己怎麼說江青浦都行,但别人說就是不行,于是反駁道:“那怎麼你還沒凍死?”
“嘿嘿,我陽光健康!”還故意挺起胸膛,胡飛翔頗為自豪的說着。
可惜許爾特就壓根不吃這一套:“你一個男的怎麼這麼嘴碎。”
“我也就擱你身上嘴碎,走嘛,一起去吃飯。”
胡飛翔不厭其煩的和許爾特搭着話,但是一一都被許爾特否決了,她一點都不想給對方機會,真要是去了,還真就是待宰的羔羊,自己的家底還不得挖的幹幹淨淨?
許爾特直接收拾東西準備回寝室了,飯也沒吃多少,就泡了一杯檸檬紅茶,靜靜的坐着,将今天的事情仔細的思考了一遍。
人家男女朋友出去吃飯,再正常不過了,她氣什麼呢?
好像确定了什麼事情,下了決心,要整理自己的心情,登陸了微博小号上寫下了:“祝福你。”
這句話如果有人看到,隻會覺得酸澀無比。
是啊。
多少人都是這樣的,明明說了不在意、我沒事、祝福你,但是還是在深夜把對方的朋友圈刷了個編,哪怕已經看了三四遍。
就像寫歌的人不經意,聽歌的人斷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