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裡知道缺人手,但靳晨突然帶回來這麼多人,墨青還是有些不自在,幹脆找個角落裝睡躲清靜。
裝睡歸裝睡,墨青可沒有完全放空腦袋,她悄悄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
柴溫書将大武小武的情況簡單介紹給靳晨,讓靳晨心裡有個數。
接下來,輪到靳晨走流程,介紹自己帶回來的這些人。
他帶回來八個人,除去沈立父母沈博和季蘭,剩下六個人裡,其中一個是沈博的學生,剩下五個都是研究院裡施工隊的人。
沈博的學生名叫喻凱安,是個長相平平的男人,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施工隊五人,帶頭的叫羅光霁,是研究院新建宿舍樓工程的承包商,簡單點說就是包工頭,另外四個都是他手底下施工隊的工人。
至于他們為什麼會跟着靳晨一起出來,就要追溯到許久之前了。
洛市剛開始出現喪屍的時候,門口的保安見外頭情況不對,立刻關閉研究院大門,所以沒有人受傷。
再加上研究院裡有食物和水源,比起外邊其他幸存者,研究院裡的人過得還算不錯。
但時間一長,又一直等不到救援,研究院裡也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和陣營。
研究員和一些基礎工作人員明顯走得近,另外一派則是研究院的安保人員和施工隊的工人。
兩邊的人因為物資分配問題,時常出現分歧和小摩擦。
研究員一方認為自己這邊都是高學曆精英,研究院裡的物資他們有最大使用權。
而另一邊的安保人員和施工隊工人覺得他們武力值高,外邊的混亂不知何時能結束,他們應該分得更多的物資。
沈博、季蘭和喻凱安則比較中立,他們覺得越是危難的時候,大家就越應該團結互助,都是人,沒必要分出三六九等,物資平均分配最合理。
變故從昨夜開始。
夜裡下雪,沒多久就有人病倒,五個人發起高燒。
最開始發燒的是包工頭羅光霁和沈博的學生喻凱安,緊接着施工隊兩名工人和一名研究員也陸續倒下。
研究院裡藥品儲備不多,很多人怕被傳染,都離他們遠遠的。
這五人一直高燒不退,施工隊一名工人甚至開始抽搐,情況越來越詭異。
沒過多久,另一名工人也開始抽搐,再後來是那名研究員,隻有羅光霁和喻凱安狀态還算平穩。
有人覺得這些發燒的人可能會變成喪屍,而這種沒有任何根據的猜測,大部分人都深信不疑!
一時間,研究院裡人心惶惶。
保安隊長站出來提議将生病的人送去實驗室隔離,意思很明顯,是要放棄這五個生病的人。
兩方人馬平時各有各的小心思,關鍵時刻卻詭異而默契地達成共識。
不是沒有人反對,隻可惜反對的聲音并不多。
在極端環境下,人性的自私展現得淋漓盡緻。
沈博和季蘭見勸說無效,隻好跟着喻凱安一起去隔離,畢竟這些人一直在發燒,沒人照顧隻能等死。
跟着一起去的,還有平時跟包工頭羅光霁關系比較好的兩個人,一個叫程棟,另一個叫黃漢,還有另外兩個生病工友的老鄉,李梁和張軍。
研究員那邊沒人跟來。
折騰一夜,天快亮的時候,生病的五個人裡,施工隊兩名工人已經沒有呼吸,早上七點左右,研究員也死了。
倒是喻凱安和羅光霁情況很好,先後退了燒。
八點有人送去食物和水,實驗室大門被鎖死,東西隻能從窗戶遞進來。
他們發現已經死了三個,便再也沒有人來送過東西。
實驗室隻剩下沈博季蘭夫婦,喻凱安、羅光霁、程棟、黃漢、李梁和張軍。
八個人和三具屍體待在一起,整整一個白天,無論怎麼呼救,甚至砸門,外面始終沒有人過來。
沒有人願意給他們開門,他們八個似乎被人刻意遺忘。
直到天黑以後,靳晨進入研究院,指明要找沈博和季蘭。
後面的事情很簡單,研究院裡那群人一開始還假裝根本沒有沈博季蘭這兩個人,說話的人眼神閃躲,靳晨很快發現異樣,雙方動了手。
研究員手無縛雞之力,全躲在後面,保安隊裡那些人又打不過靳晨,最終隻能帶靳晨去找沈博和季蘭。
打開門的時候,裡面剩下的八個活人精神狀态都不是很好,這種情況下,靳晨說要帶沈博和季蘭一起離開,外面那些人隻怕恨不得開晚會慶祝。
靳晨原本隻打算帶沈博季蘭走,可喻凱安和羅光霁他們幾個表示想跟着一起走,畢竟發生過這種事,研究院肯定不能繼續待下去。
靳晨聽完事情經過,唇線抿直,沒多說什麼。
昨夜沈立也發過燒,他知道是外面那些雪引起的,不是什麼喪屍病毒。
沈博季蘭幫着求情,靳晨很無奈,想起墨青提過蓋房子的事,再加上知道面前這些人的确走投無路,他決定把人帶走。
臨走前他們還帶走一批物資,研究院的大米、各類種子都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