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自己的腹部被程輝刺入一把尖銳的利刃,他有些發抖。我笑了。
“怎麼?明明行兇的是你,還要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不坦率一點嗎?像你之前一樣,程輝?”
程輝聽着我的話,手抖着握着那把刀得刀柄,另一隻手按在我的肩上,他滿身都是血迹,臉上也是,他的眼中全然是對自己下意識的行為的驚愕。
他在看着我笑,眼中的驚訝與錯愕逐漸轉變成了理所應當,就像他從前對我做的那樣。
之前我們都是在縣裡上的高中,我是村子裡少有的靠自己一個人考到高中的,甚至還是已前幾的成績全免了學費進的高中,村子裡的其他人除了程輝,大多都是通過一次途徑和手段進去的。
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做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上了高中之後,那些明顯是想上高中來混個學曆的人整天在學校裡無所事事,最大的愛好就是在課後或放學後把我以各種方式叫到廁所或者一些無人在意的小角落裡對我進行心理或者是身體上的侮辱。
“聽說隔壁的袁茜喜歡你啊。”一個男生說着。
袁茜我有點印象,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成績也很好,說實話,我很欣賞她,記憶裡她讀過很多書,對一些事情也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由于成績的原因,她總是來問我問題,每次都會有很多男生起哄,但估計也有不少人會覺得生氣。
我當然是不會覺得她會喜歡我,她不是這麼膚淺的人,她有着自己的理性和目标。
“沒有。你們誤會了。”我無力地回着他們問出來的問題。我知道,他們在意這個事情隻是想在霸淩我的這件事前添加一個可有可無的前提而已。
我曾經想過向老師反映這件事,但我預估的成功的幾率極低,這所學校對一部分主要資金來源都是程家村的村長資助的。
我隻是希望這三年能過得快些。
我隻希望能考得好點,去一所離這裡很遠的大學,越遠越好。
程輝作為他們的頭頭,自然是說什麼底下就應什麼。他們毫無顧忌,感覺自己在替天行道一般做着正義的事情。
這種欺淩讓我堅定了好好學習的心,要是考得不好就會過上一輩子這樣窩囊的生活,就會一輩子被困在這個村子裡,被困在那些人築起來的高牆之内,永遠出不去。
可在高考前,我的世界崩塌了,它推動着我去打破原本的玻璃牆,讓惡臭的現實浮于水面。
那天陰雨綿綿,空氣中的水汽厚重得讓我喘不過氣。
程輝突然獨自一個人找到我,這次很反常,沒有其他人跟着。
程輝将我直接拉到學校體育器材室裡,這裡平時放學後都沒有人過來,就連小情侶都不樂意來這個地方。
程輝一臉狡黠,看着我笑。
太反常了。
我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
他把我推到牆上,問我:“程閱世,你有秘密啊。”
秘密?我有什麼秘密?
難道我喜歡男生被他發現了?可我平時都表現得和正常男生沒什麼區别,他怎麼看出來的…
“你要是告訴我,說得準确些,我就不跟别人說了。”
我承認,當時的我很慌,這事不能随便說出來,好像說出來之後就會面臨滅頂之災一樣,可當時程輝還沒有表明自己知道的是什麼。
可他要是說出去怎麼辦?
他冷哼一聲,再度問:“真不說啊。”
他松開我,轉身就要往門外邊走。
不…不行,不能被他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