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白的生日宴會在楊家别墅舉行。
夜幕降臨,西區最奢華的别墅區燈火通明,噴泉池的水珠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金芒。
别墅前的草坪上搭起了白色歐式帳篷,彩帶與氣球随風輕晃。
甜品台上堆滿了精緻的馬卡龍、翻糖蛋糕和手工巧克力,香槟塔在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澤。
程淩站在别墅門口,手裡攥着一個深藍色絲絨禮盒。
他今天難得穿了正裝。
黑色襯衫配深灰西裝外套,袖口處那對鉑金袖扣在燈光下泛着低調的冷光。
他盯着禮盒看了幾秒,喉結微動,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别墅内人聲鼎沸,幾乎全班同學都來了,甚至還有不少高年級的學生。
楊沐白穿着白色燕尾服,領口别着珍珠領針,栗色長發微卷着披散在肩上,發尾系着銀色絲帶。
他手裡端着香槟杯,正笑盈盈地和幾個女生聊天。
他眼睛彎成月牙,唇上塗着淡淡的蜜桃色唇釉,在燈光下泛着瑩潤的光澤。
程淩一進門,楊沐白的視線就像被磁鐵吸住一樣黏了過來。
“程淩哥!”
他的聲音甜得發膩,立刻抛下周圍的人,小跑着迎上來,裙擺似的燕尾服下擺随着動作輕輕飄動。
“你終于來了!我等了好久!”
程淩“嗯”了一聲,目光掃過他精心打扮的模樣,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然後把禮盒遞過去:“生日禮物。”
楊沐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雙手接過禮盒時指尖都在微微發抖。
“我可以現在拆嗎?”他仰着臉問,睫毛撲閃撲閃的。
程淩别過臉:“随便。”
楊沐白小心翼翼地拆開絲帶,掀開盒蓋。
裡面是一枚銀質匕首,刀鞘上刻着繁複的暗紋,刀柄處鑲嵌着一顆深藍色寶石,在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這是……”楊沐白愣住了。
“軍用級别的匕首。”
程淩的聲音依舊冷淡,但耳根卻微微泛紅,“你不是總說自己要學防身術嗎?這個比那些花裡胡哨的防狼噴霧實用。”
楊沐白盯着匕首看了幾秒,突然撲上去一把抱住程淩的腰,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
“謝謝程淩哥!我最喜歡了!”
程淩渾身僵硬,手懸在半空,不知道該不該推開他。
楊沐白身上那股奶油草莓的甜香混着淡淡的香槟氣息,熏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松開。”他低聲警告。
楊沐白戀戀不舍地放開手,卻還是拽着他的袖口,眼睛亮得驚人:“程淩哥,我們去切蛋糕吧?我特意訂了你喜歡的黑森林!”
程淩還沒回答,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女聲:
“生日快樂,楊沐白。”
何茜站在不遠處,手裡拿着一個包裝簡約的禮物盒。
她比半個月前高了不少,原本隻到程淩肩膀的身高現在幾乎與他平視,聲音也變得低沉磁性,帶着Alpha特有的壓迫感。
她穿着黑色西裝,短發利落地别在耳後,脖頸上貼着Alpha專用抑制貼,整個人透着一股冷峻的英氣。
楊沐白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甜美:“謝謝何茜同學~”
他接過禮物,卻沒有立刻拆開,而是往程淩身邊靠了靠,手指悄悄勾住程淩的袖扣,像是在無聲宣示主權。
何茜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停留了一秒,随即平靜地移開:“蛋糕不錯。”
“是吧?”楊沐白笑眯眯地挽住程淩的手臂,“程淩哥也喜歡黑森林哦,我特意為他訂的!”
程淩皺眉,想抽回手,但楊沐白拽得死緊,指甲幾乎要陷進他的皮膚裡。
何茜看了程淩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那你們慢慢吃,我去那邊轉轉。”
她轉身離開,背影挺拔而利落,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文靜女孩的影子。
程淩盯着她的背影,眉頭微蹙。
“程淩哥?”楊沐白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帶着一絲委屈,“你在看何茜同學嗎?”
程淩收回視線:“……沒有。”
楊沐白抿了抿唇,突然踮起腳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廓上:“程淩哥,你知道嗎?Alpha和Alpha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哦。”
程淩的耳根瞬間紅了,他猛地後退半步:“胡說什麼?”
楊沐白得逞般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走吧,去切蛋糕~”
他拽着程淩往甜品台走,手腕上的鑽石手鍊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
宴會過半的時候,程淩獨自站在露台上,夜風帶着花園裡玫瑰的香氣拂過他的臉頰。
水晶吊燈的光芒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腳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喉結随着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後頸的腺體隐隐發燙,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皮膚下蠢蠢欲動。
這不對勁。
他向來體溫偏低,即使在最激烈的格鬥賽後也不會這樣燥熱難耐。
“不舒服?”
何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靠在門框邊,手裡端着兩杯香槟,月光勾勒出她越發棱角分明的輪廓。
短短半個月時間,她不僅是身體陡然拔高,連肩膀也寬了不少,黑色西裝下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
程淩接過香槟杯,冰涼的杯壁讓他發燙的指尖舒服了些。
“有點悶。”
他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帶着微苦的果香。
何茜站到他身邊,兩人之間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
夜風送來她身上雪松味的信息素,混合着高級抑制貼特有的薄荷清涼。
分化後的Alpha即使貼着抑制貼,也會不自覺地散發出壓迫感。
“楊沐白今天很開心。”何茜看着宴會廳的方向說。
透過玻璃,能看到楊沐白被同學們圍在中間,栗色長發上别着鑽石發卡,正手舞足蹈地講着什麼,手腕上的鍊子随着動作閃閃發光。
程淩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一陣眩暈襲來。
“你臉色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