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的側腹不可避免地留下一塊淤青,看着挺吓人,但其實并不嚴重,過兩天就能消下去。
再三向醫生确認沒有内傷,安室透一顆心也落回原處。
迹部冷眼旁觀,伊達航尴尬地笑,高木涉依舊是狀況外。
幾個人出了醫院,安室透叫住迹部,對另外兩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迹部君還有話說。”
高木涉無所謂地點點頭,他們本來就不同路。
伊達航視線在兩人間來回,非常意外:“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迹部撇清道:“并沒有很好。”
直白且不留情面,一點不遵守成年人社交的基本法。
安室透:……他這是被記仇了嗎?
如果迹部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會嗤之以鼻。
優雅大度的國王大人才不會做那種不華麗的事!
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對方的談話邀請。
要緊的事結束了,迹部對安室透這一連串怪異行動背後的原因産生了興趣。
伊達航端詳着兩個金毛,心裡是描述不出來的感覺。硬要說的話,就是原本跟他更親近的兩個人繞開他,有了屬于他們的小秘密。
就……怪失落的。
硬漢警官多愁善感.jpg
在伊達航轉身離開之際,迹部叫住了他。
嗯?改主意要跟他分享秘密了嗎?
然而并不是。
迹部:“伊達警官,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了。”
聽到這個開頭,伊達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回去了嗎?”
迹部颔首:“是的,等下會直接回家。”
救下伊達航之後,他就算完成任務了。從那時起,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倒計時,當數字歸零時,他就可以回去了。
現在時間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必須完成的事情!
剔透的海藍從猶豫到堅定,再到表面若無其事:“伊達警官,那個禦守可以還給我嗎?”
貼紙發信器需要收回來。
伊達航:“?”怎麼送出去的禦守還帶往回要的?
迹部逐漸自信:“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所以我來收回它。”
神秘感up。
伊達航開玩笑道:“所以迹部君是為了救我而降臨到這裡的神明大人嗎?”
有資格收回禦守的,可不就是神明。
而且細想整件事情的發展,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一波猜測,除了神明的部分全對。
迹部還真思考了一下,随後搖頭:“不,神明的稱呼不合适。”
他們那裡可是有一位神之子的,輩分亂了。
倒也不必如此嚴肅地回應。
伊達航把禦守還給他,失笑道:“好吧,國王大人。”
他本意是打趣對方,可迹部還沒有怎麼樣,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過了那個年紀果然就不适合說這種話了。
雙方揮别,迹部再次坐上安室透的白色馬自達。
“……”
空氣有點凝滞。
安室透開着車到河堤邊。此處人迹稀少,視野開闊,很适合聊一些見不得光的話題。
帶着河水氣息的風緩緩吹拂,兩個人的頭發随之飄動。他們面對着面,一個思索如何開口,一個酷酷插兜等他開口,莫名很有對峙的宿命感。
最終,先說話的是迹部。
他的手從眼鏡腿邊移開:“橋上那個沒眉毛的眼鏡男是你的人嗎?”
安室透回頭,再淡定轉回來:“你是說兩百米外橋上的黑點嗎?”
迹部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大概是吧。”不确定的語氣是因為他看不清。
今天淩晨,風見裕也向安室透彙報了迹部的事情,監視的同事又正好傳來消息——少年反常的一早就出門了。
這個時間太湊巧,安室透沒多猶豫就決定驅車去追,風見裕也自然也一起。
他給對方的命令是“暗中待命”……隻不過後面的事發展太快,就有點忘記這個盡職盡責的下屬了。
原來還在啊。
安室透心裡生出内疚的情緒:下次下廚再多做一點給風見吧。
思緒回籠,他疑惑迹部為什麼能看到那麼遠。排除人類肉眼超進化的可能,視線定格在那個少年架着的眼鏡上:“這副眼鏡有望遠的功能?”
話說你自己也戴着眼鏡,有什麼資格叫别人眼鏡男!
他要為風見發聲!
“嗯哼,很棒的發明吧。可惜制作者不願意量産,否則肯定會成為劃時代的科技産品。”迹部的話語裡充滿了屬于資本家的遺憾感情。
阿笠博士隻要把好用的那幾件發明拿出來,一定能夠享譽科研界。
現在嘛,隻能說科學發明家的腦洞很大,但不是個個都那麼有用。
安室透摸着下颌:“确實是很方便的發明。”
隐蔽性這一點就很适合他們這些做卧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