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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無所事事發呆走神的時候,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天色漸漸變得黯淡,飄了一整天的大雪仿佛也跟着有了點停止的趨勢。
我收起滿腹酸爽和如鲠在喉的悲傷,外帶無比蛋疼的心情,從枯坐了一下午的椅子上起身。
正想趁着光線還算好偷偷溜去隔壁房間,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倒黴孩子羅西南迪,忽然卻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速度很快,精神氣十足,不過片刻就到了我呆的這間房間外。
緊接着[啪——]一聲,那扇門就被人推開————老太婆,啊不,是Dr.現128歲.如花似玉.世界級名醫.古蕾娃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一手拎着除了動手術其它時候從不離身的酒瓶子,另一手手裡拿着卷報紙,快步走上前來,先将手中的報紙我懷裡一塞。
緊接着拖走我空出來的那張椅子把自己放進去,坐穩的瞬間又翹起二郎腿,咕噜噜喝掉大半瓶酒,之後擡了擡眼睛,神色莫辯的看着一臉茫然的我。
良久,才開口,“你想到怎麼該付醫療費了嗎?”
而等我更加茫然的搖頭,她就哼笑一聲,接下去說道,“實在付不起,就把隔壁那小子交給海軍換取賞金好了。”
啥?我一愣,隻是沒等反應過來,緊接着又聽見叫我悚然一驚的話:
她說,“那小子是海賊,是十天前在北海米尼翁島事件當中失蹤,北海海賊團,唐吉诃德家族的幹部柯拉松,對吧?”
雖然說話用的是疑問式,然而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顯示着她很确定。
丢下一句效果堪比深水/炸/彈的話,炸得我措手不及,之後沉默一瞬,再次開口時的語氣格外意味深長。
“北海米尼翁島事件的系列報道,可是近些天最熱門的新聞。”
“關于柯拉松的生死下落,報紙宣稱隻要提供消息,就可以從海軍那裡得到一大筆賞金。”
說到這裡她就停了下來,轉而一口一口喝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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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良久,見她一直坐着安靜的喝酒,卻完全沒有繼續說點什麼的意思,我隻好開口問她,“所以?”
我相信,眼前這位Dr.古蕾娃,特意來說那一番話絕對不是威脅或者别的什麼,而是另有深意。
隻是可惜我汝瓷驽鈍,暫時沒能想到她要做什麼,不得已隻能虛心請教。
然而她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疑問,反而是自言自語似的,低聲說道,“十天前,你帶着那小子出現在我家的時間,算起來應該是米尼翁島事件剛結束不久。”
“從北海到偉大航道,哪怕是走捷徑橫穿無風帶,也不可能在幾個小時内抵達。”
“更何況,你帶來的小子嚴格來說其實是具屍體。”
言語間,她用眼角餘光深深盯了我一眼,複又垂下眼簾,聲線再次壓低幾分:
“别太小看醫生的專業眼光,人體的正常生理活性反應,應該是怎麼樣的,我比誰都清楚。”
“是你對他做了什麼,才讓他沒有徹底變成一具屍體,而你這些天的寸步不離,更是在幫助他熬過漫長手術和術後最危險的時期。”
“惡魔果實能力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我也不想認真追究,隻是——”
“三天前開始道上有傳聞,說那小子背叛唐吉诃德家族,偷走一件重要寶物。”
“所以現在不僅僅是海軍和唐吉诃德家族在找他,甚至别的什麼人一樣會為了寶物行動起來。”
之後,她将酒瓶中的那最後一點酒液全部灌進嘴裡,随即拎着空瓶子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着房間外邊走。
“今天報紙報道,唐吉诃德海賊團最終突破海軍封鎖,即将進入偉大航道。”
“那小子的傷勢已經穩定,人就在隔壁,門也沒鎖,所以你别想着逃跑啊!”
↑↑↑行吧——
我在她身後默默點頭,表示: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隔壁,帶上羅西南迪那個倒黴孩子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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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看似興師問罪,來勢洶洶的Dr.現128歲.如花似玉.世界級名醫.古蕾娃,離開的速度更快,轉眼間就消失隻留下一個大刺刺敞開的房門。
我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之後,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她的好意,就是去隔壁帶着羅西南迪那個倒黴孩子溜之大吉。
Dr.古蕾娃雖然看起來很兇,脾氣也暴躁,然而實際上就是嘴硬心軟,特意來對我說的那一番話是預警。
海軍和唐吉诃德家族都在找柯拉松,還有道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偷走寶物’的風聲,以及,唐吉诃德家族即将進入偉大航道…
這些因素疊加就代表着,倒黴孩子羅西南迪,接下來無論藏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不是很安全。
必須趁着局勢進一步惡化之前,将他安置到更穩妥的地方。
當然,我也會帶走那卷,長度厚度與筒紙一般無二的天價賬單,因為我已經想到,那個‘可以負責從即将變得險惡的境地中保護羅西南迪,外帶可以支付天文數字的醫療費用’的人是誰了。
佛之戰國,未來的海軍元帥現如今的海軍大将,PS:唐吉诃德.倒黴孩子.羅西南迪的正牌養父。
舍他其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