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她問，【爸爸都快被你氣死了——】

珀西低頭，抿唇不說話。

【如果佩内洛知道——】

【——她不會知道！】珀西一瞬間爆發，【她寫信跟我分手了！】

安黛爾錯愕了一瞬，【她沒跟我說啊——可是，她那麼喜歡你——她隻說了畢業旅行——我還以為你們都要結婚了——】

【——就是畢業旅行。】珀西繃緊了下颚，【…她畢業就給我寫了一封信，說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原因呢？總有原因吧。】安黛爾追問。

這次空氣中沉默的時間異常的長，過了很久，珀西才說，【——她說不希望我跟她一起去旅行，魔法部太忙了，她不希望我跟她去耽誤我——升職。她還祝我跟别人在一起。】

安黛爾滿頭問号，她伸手，【信給我看看。】

珀西從巫師袍貼着胸口的内襯口袋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遞過去。

安黛爾迅速打開，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後還給珀西。

【佩内洛沒有祝你跟别人在一起啊？】安黛爾說，【她隻是說——】

【隻是說“如果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珀西打斷她，他顯然看過很多遍了，對信的内容了若指掌，【還說“在這種時候你請假離開魔法部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安黛爾點頭，【她不是也說了嗎，“不希望耽誤你，等她旅遊回來，如果還有可能，就結婚。”】

珀西沉默良久，【我不知道，】他說，【我不會喜歡别人——可她有可能會在旅行中遇上更有趣更優秀的人——我必須确保自己是最優秀的那個…】

【佩内洛不會——】安黛爾皺眉，【——事實上我覺得你和我都能看出來，佩内洛隻是害怕在旅行期間一直綁着你不好——如果你願意——我是說，你足夠堅定——我是說，這根本不算是分手。】

【這就是，】珀西堅持，【說到底還是我的能力不足——我受夠了，從小到大都這樣——我必須靠自己——】

【所以呢？你就選擇了福吉？】安黛爾強忍着不把話說得太難聽，【他根本不在乎你，你看，他到現在都沒折返回來找你這個新秘書——他不需要你。】

【——這是一個機會。不是我選擇了他，是福吉部長選擇了我。】珀西語氣逐漸堅定，【這是我在佩内洛回來之前所能想到的最快的往上升的方式——你看，我成功了，部長的秘書，多麼快。】

【即使你知道他選你隻是為了——】

【我知道！】珀西打斷了她，【我不介意。隻要職位到了，權利可以慢慢争取。】

【那你信我們嗎，你覺得我的受傷是嘩衆取寵嗎，你覺得——】伏地魔複活這件事是假的嗎？安黛爾把剩下半截話吞了回去，但她相信珀西聽懂了。

男孩不接話，他微微垂頭，沒看安黛爾，在安黛爾極度悲傷的注視下，他牽過安黛爾的手，緩緩描了兩個字母——No。

安黛爾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她剛剛差點要氣昏了，這個“No”又把她的理智救回來了一點，她“哎”了一聲，【你信——】

手腕被重重捏了一下，珀西點點頭，嘴唇翕動了一下，是一個幾乎不發聲的“I know.”。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安黛爾再次追問。

珀西點頭，【我一定要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