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等會你就知道了。”他示意我不要說話,抱着我越走越遠。
我向後看去,圍觀的人群見沒熱鬧可看也都散了,那老婆婆竟然自己站了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拍拍身上的土,離開了。
我驚訝不已,“你怎麼知道她是裝的?”
男子頓了一下,驚訝的看着我,“你不看電視,不上網麼?這種詐騙的行為是常有的事。再說,我剛剛看到了。”
我的确不看電視,除了查一些資料外也從不上網。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打量着他。
他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白皙,栗色的短發細碎的貼在額前,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帶着一抹淺淺的笑。
“嗯……因為我願意。”他思索片刻回答道。
真是個怪人,我心想。老婆婆已經走遠了,我才發現自己還在他的懷裡。
“那個,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你确定自己可以?”他的目光看向我的腳踝。
被他一提醒,腳踝的傷似乎更痛了。
“你先放我下來,我試試。”
他略一思考,緩緩将我放下,用一隻手扶住我。
受傷的腳剛一着地,便傳來一陣刺痛,我猛地将腳收了回來,用完好的那隻腳單腳站在地上。
“你準備跳着走路麼?”他突然笑了,牙齒潔白,臉上帶着隐約可見的小酒窩。
還沒等我說話,又将我抱了起來,大步向前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我問道,心裡略微害怕。
“去醫院。”說話的功夫他也沒停止前行的腳步。
“你們S市人都這麼樂于助人的麼?”對于一個陌生人,施以援手也就罷了,還負責善後,未免有些太過熱心腸了。
“未必。第一,我算半個S市的人;第二,看心情;第三,你長得漂亮。這三條原因夠麼?”他瞥了我一眼,嘴角噙着笑意。
我一時語塞,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語言反駁。這個人,未免太能言善辯了吧。
“你剛說的半個S市人是什麼意思?”為了緩解尴尬,我适時地轉移話題。
“我媽是嫁到這裡來的。”他一路抱着我邊走邊聊,竟然沒有氣喘籲籲,這體力……好的有些驚人。
所幸醫院就在附近,并沒有走的特别遠。
隻是這一路引得行人紛紛投來異常的眼神,他竟然就像沒看見一樣,我卻覺得很尴尬。
醫院,醫生經過基本的檢查,幫我處理好傷處。
“沒什麼大礙,隻是踝關節扭傷,我已經用繃帶将傷處固定住,回家後每隔四個小時敷20分鐘冰塊就可以了。隻是受傷的這隻腳盡量暫時先不要着地,等疼痛消失後再試着走路。”醫生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我看着包的像個豬蹄的腳,在心裡哀歎,看樣子短時間之内隻能每日面朝江面,等待春暖花開了。
“有什麼好感歎的,我會負責送你回家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胸脯說道。我這才來得及打量他的全身。
他大約一百八十公分,一身黑色的運動套裝寬松的套在身上,卻也遮掩不住身材的修長。陽光又帥氣,整個人看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那,謝謝了。”我本想學習古代淑女,婉拒了他。可是想到孤身在外,一個人回去難免二次受傷,所幸還是讓他幫忙吧。
“客氣什麼,助人為快樂之本。”他機械的念着小學老師常教導我們的話。我被他一副正經的模樣逗笑了。
“幫了我這麼多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樂天,音樂的樂,天空的天。你也可以叫我樂天,因為我這個人天生是個樂天派。”他又笑了,就像天空突然放晴了一樣,陽光萬裡。
“叫我阿甯好了,我姓甯。”我對他回以微笑。
“姓甯?”樂天臉上的表情一滞,突然問道。
“對啊,怎麼了?”這個世界上,姓甯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
“沒,沒什麼。”樂天笑着搖了搖頭。
“不可能,會這麼巧的。”
我聽見他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