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隔着一層薄薄的被子,我還是被摔得很疼,他這個人身上沒有肉的麼?摔倒床上,也還不至于這麼疼。
“原來你喜歡這種方式。”他突然睜開了眼睛,黑色的眸子在夜裡還微微發亮。
“這……誤會,真的是個誤會。”我慌亂的起身,卻被他大手一扯,再次倒了下去。這個人!我在心裡狠狠地将他數落個遍,摔一次還不夠,還要摔第二次。
“你不嫌疼,我還疼呢,你又不是肉墊,有意思麼?”
他突然一個翻身,我便被他按到身下,此刻,我才意識到情形不對。
“月,七十七天,你不在我的身邊。”
他聲音低沉卻略帶沙啞,一點也不像在園子裡那麼醇厚。
七十七天,多麼确切的一個數字。
“那個,我不是……你先起來。”這個姿勢太危險了。不知為什麼,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閃即逝,我沒來得及抓住。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知道蘇哲晗他們都是怎麼說我的麼?”他湊到了我的耳邊,低語了一句:“我已經為你忍了很久了。”
我的臉蹭的一下火熱火熱的,一定很紅,幸虧屋裡夠暗。
“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你要是敢來強的我弄不死你,隻要還活着我就讓你雞犬不甯,生無甯日,做夢都不會放過你。”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口才還可以這麼好,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在說些什麼。
“你倒是越發伶牙俐齒了。”他歎了一口氣,松開了我,躺到了我的身側。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呼,好險。
剛平複呼吸,我準備發問,誰料唇便被覆蓋,冰冰涼涼的,這是……被吻了?
我拼命地推了推他,卻被他用雙手壓制住,動彈不得。許久他才将我松開。
“你流氓!”我一拳狠狠的打到他的肩膀上。他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扯到懷裡。
“别鬧了,你要是再敢亂動,我不介意陪你折騰這一夜。”他的語氣注重在‘折騰’這兩個字上面。我頓時安靜了,僵在他的懷裡,動都不敢動了,隻是被他擁着,靠的這麼近,我甚至能呼吸到他的呼吸,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你可不可以先松開,我有一些事情問你。”待他的呼吸不那麼急促,我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
“不松手,就這麼說。”他一開口,呼吸就在額頭上方蔓延開來。
“我當初為什麼離開?”
我忐忑不安地問出這句話,按樂天說的,他在S市的街頭發現了我,N市位于北方,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千裡之外才對。
額頭上的人一直沒動靜,我思索着他應該是睡着了,就想推開他,隻是剛擡起手就聽見額頭上的聲音傳來。
“是我不好。”隻有這四個字,便不再作答。
是他不好,他究竟怎麼個不好卻不對我說明,看樣子也并不準備對我說。本想着問他一些什麼,現在隻得到這四個字,已經明白問不出什麼,我準備睡去,頭上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樂天說你是他的未婚妻,而你似乎也很贊同。”他的話更像是自言自語,我索性沒做回答,那些不過是樂天對我說的而已。
“他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麼?”他忽然松開了禁锢住我的手,拉開我們的距離,低頭看向我。
“什麼?”
“我說,他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麼?比如,像剛剛那個樣子,或者更進一步?”雖然屋子裡漆黑一片,我還是感受到了他強烈的目光,猶如被阻舉槍的紅外線固定了一樣,危險而令人恐懼。
“沒有。”我忙低下頭閃避開來。
“你在躲我的目光,這是心虛的表現。”他的話悠悠地傳來,帶着一點質疑。
“到哪一步了?”他的大手扶住我的後腦,強迫我看向他。雖然,夜裡這麼暗,他帶給的壓迫感卻絲毫不減。
“真的沒有。”我重複道。我突然開始質疑,留下來似乎并不是明智的選擇。但好像,按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他也絕不會放我離開。
“月,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你什麼時候說真話,什麼時候說假話,我很容易分辨,要我再問一次麼?”他的話裡,威脅的意味分外明顯。
“他說吻過我,我不記得了,就這樣。”我誠實交待,與他抗衡無疑是不明智的,我選擇屈服。
“隻是這樣?”他依舊追問。
“是。”我答的理直氣壯,事實如此,我說的再誠實不過了。
終于,他不再發問,隻是将我按到床上,随即吻了過來,近似攻城略地的侵占我的每一寸氣息。
我掙紮着,依舊推不開他,索性不再掙紮,任由他發作。終于,在我窒息前他将我松開。
“記住,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體,隻有我,才可以碰。其餘任何人都不允許。”他近似命令地說道,然後将我拉倒懷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擁着。
我生怕他會進一步地動作,胡亂地點點頭,他應該感覺到了。
他說,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我忘記了,今天不過是我見他的第一天,就要接受他如此親密的舉措。
我的心裡被一樣的感覺充斥着,說不明,道不清。
最後,不知在什麼時候深深地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