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我拉起他的手往回走,這次他沒有拒絕。
雷聲來之前,我已經将他塞到車的後座裡,并迅速回到副駕駛座位上,将車内的空調打開并在儲物箱裡成功的找到幾塊毛巾。腦子裡迅速飄過一些類似的畫面,這次,很清晰。
我将毛巾遞給他,他沒有伸手來接,隻是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深色的眸子閃着異樣的情緒。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身體已經騰空,下一瞬人已經在車座後排,就坐在他的腿上。
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此時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我剛想起身卻被他扣在懷裡。
“這下,幹淨了。”洛弗淡淡的開口,聲音不似往日低沉。卻又近在咫尺,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你……”
是不是傻?還是思維本就異于常人,竟然會為了那香水味去淋那麼大的一場雨,僅僅是因為我介意。
“别鬧,快把身上擦幹淨,會感冒的。”他的頭上濕漉漉的雨水一滴滴滴落下來,掉在結實的胸膛上。
洛弗接過毛巾,沒有擦他的頭發,卻将毛巾包在我的頭上,笨拙地幫我擦着,這個男人,我看不透他。
明明有潔癖,卻還要淋雨,明明淋了雨,卻又不顧及自己,明明不會照顧人,還笨拙地幫我擦着頭發。
“長長了。”他盯着我的頭發,淡淡的說道。
“你倒是斷的幹脆。”一句話清晰地在我的腦海中響起。這樣的場景,好熟悉。
我抓住他幫我擦頭發的手,愣了幾秒。然後,當我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扣住了我的後腦,将我帶向他,吻住了我的唇。
他不會誤會什麼了吧?剛剛,我隻是在想那句話……
我忙想起來掙紮,隻是他吻得深沉。
掙紮不開,我隻好作罷,我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吻一會兒就會放開了。
可他的吻沒有停下來,固定在我腰部的手卻攀至我的領口,我趕忙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不讓他亂動,而他卻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他才離開我的唇,埋頭在我的脖頸。
“到此為止。”我終于得了說話的機會,忙開口表态。
“月,你剛剛分明很享受。”他是聲音有些沙啞,有些輕佻地挑釁意味。
“……”我竟然對他啞口無言。這個男人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我的沉默卻被他當做了默許,他開始不安分,屬于他特有的味道在鼻翼間彌漫。
“洛弗,你别這樣。”他未着上衣的皮膚早已被車内的熱氣蒸幹,頭發濕濕的蹭的我側臉癢癢的。
“月,接受我。”他的聲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
這樣害怕的雷雨夜,櫻花樹下的他,海邊的他,夢中抽泣的他,還有大雨裡的他,在我腦海中不停閃爍着,而此刻,這個雷雨交加的恐怖黑夜裡,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差一點點,我就要點頭說好。此時,一道車燈在眼前一晃而過,遠方有車開過來。
“來人了。”我提醒洛弗松開我。他隻是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并沒有松開,也沒有說話。
直到邢風過來,敲了敲車門,洛弗将車門打開,邢風見此景,忙把車門關上了,并轉過身去。
太丢人了,此時,我正保持一個怪異的姿勢在洛弗身上,頭發淩亂,而後者卻靠坐在車位,除了少穿了一件上衣,面色如常。
我幽怨地看着眼前的人,心裡有一個聲音提醒着我,掐死他吧。
“我們繼續?”他勾了勾嘴角,笑道。
我憤然起身,從他的身上下去,整理好衣衫,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嘭的一聲将洛弗關在車裡。
一路沉默,我與洛弗保持半米的安全距離,前排的邢風專注地開着車,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的表情。
回到洛園已是淩晨兩點半,芳姨早已準備好熱乎乎的驅寒湯,我徑直走上樓,回了房間。
沖過熱水澡,身上的寒氣減了不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都睡不着。
外面的雨聲減小,淅淅瀝瀝,夜如此平和,心卻難以平靜。
車上的一幕幕像電影蒙太奇般在腦海裡過度。
我驚奇的發現一個事實,不管我願不願意承認,洛弗正以一種難以描述的速度進駐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