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洛弗全身心投入到工作,早出晚歸,我們并沒有相互照面。
雖然他睡在我的身邊,基本上我睡着的時候他回來了,我還沒醒他又走了。
隻是偶爾會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他說晚安早安。
最多的時候也隻是一個早安吻,這樣相處下來,也還算安穩。
這一天剛醒,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這一段時間他似乎很辛苦,我覺得作為人妻,有必要對他表示關心,否則即使我過意的去,芳姨也會把我抱怨個遍。
我順利地聯系到袁醫生,并成功地問到了他師弟的電話。網查了一下他的師弟,叫方禩,四十二歲,國内首屈一指的心理咨詢師,在心理咨詢方面成就不低。
但唯一的問題是,由于太過出名,找他咨詢預約的人太多,刨去私人休息時間,也已經排到了一個月後。
還好,因為袁醫生的關系,方醫生特意騰出寶貴的晚飯時間給我,我盡量抓緊時間整理好思路,早早地出了門。
生怕錯過了這一重要的會面。
到達方醫生的私人診所才至下午,裡面有病人咨詢。
我被安排在休息室裡等候,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五點,他的下班時間到了,裡面的人終于出來了。
畢竟是心理醫生,沒有象征标記的白大褂,他穿着一身合體的西裝,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年過不惑,看起來卻還是很年輕。
想來既然是心理醫生,必然有着别人達不到的心境。
“方醫生您好,我是洛月。”見病人已被送走,我忙走過去打招呼。
“袁師哥介紹來的洛家的?”他推了推眼睛打量着我。
我點點頭。
“進來吧。”他率先回到室内,并吩咐助理倒了杯水給我。
我仔細打量了他的工作環境,畢竟是心理醫生,工作的地點不似醫院般死闆,室内寬敞而舒适,一排書架,一把舒适的躺椅,高大的落地窗,幾盆簡易的綠色植被。我收回目光,轉而看向他。
“洛小姐的好奇心很重。”隻見方醫生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但顴骨卻沒動,這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被你看出來了。”我不好意思地說。
“從我出現時,你就開始打量我,進到這個屋子,又開始打量室内,而且不是單純的掃一眼,甚至每一處都仔細觀察了一遍。”
我隻顧打量着他及環境,卻忘了對面這個心理醫生将我的一舉一動都收入到眼裡。
“方醫生的時間這麼寶貴,我們還是步入正題吧。”我适時地打斷,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洛弗的事。
以洛弗的個性是不會和我來這種地方的,我甚至不能告訴他我的想法,所以我隻能先來探讨一下。
“洛少爺的事我聽師哥說個大概,麻煩洛小姐将具體的情況和我詳談一下。”方醫生已經打開筆記本,拿起了筆準備記錄。
我在腦海思索了一下,對洛弗的情況進行了一個大概的總結:“大緻有四點:一、他不允許我出門,近似二十二年的‘囚禁’,甚至不允許我和其他男子接觸;
二、他會做噩夢,我曾見過他在夢裡哭泣、顫抖、甚至會驚醒;
三、他有一些自虐的傾向,他曾說:疼,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活着;
四、他有些情緒不穩定,而且變化的特别快,比如前一秒還在笑,下一秒有可能會變得格外冷漠。”
我對他的情況做了個簡單的總結,想到上次他把我扔到浴缸裡那一幕,我還是有些後怕。
方醫生略一思索,随即擡起頭:“還有呢?”
“還有?”我驚奇的看着他,同時思索一下,似乎沒有什麼了。
“沒說出來的那些。你說完之後眼神向下,這說明你陷入了思考,你剛剛在想些什麼?”方醫生追問道。
我突然笑了,果然,在一個心理醫生面前,一個小小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法眼,我甚至有些慶幸,還好洛弗學的并不是心理學。
“還有……我覺得有時候他甚至想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