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和會所是會員制,沒有會員的是不得入場的,就算是由會員帶進去也不行。除非你是那最高等級的會員,不過那個等級的,一般都已經是會所,或者幕後實際操縱者竹息幫的合作夥伴,是站在一條利益線上的。
王褚京給黎憶的那塊徽章,是竹息幫最高層的代表,因此這塊徽章能夠幫助黎憶非常順利地進入歡和會所。
黎憶站在歡和會所富麗堂皇的大門前,金碧輝煌的大門映襯着她的那身衛衣那般格格不入。
黎憶不禁有些局促,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她等事情結束了一定給自己好好置辦一套合适的衣服,老穿着小學生衛衣出入這種場所也不是個事啊。
黎憶在檢查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後,擡腳信步走向會所。
大門邊的兩位男侍者穿着筆挺的制服,臉上挂着洋溢的笑容,然而黎憶明白,這樣的笑容背後藏着打量和監視,他們笑嘻嘻地将來往的客人觀察了個遍,既是方便谄媚,也是防止意外的發生,畢竟能來這裡的人,其目的多少都不懷好意。
黎憶雙手插兜,擺出一副散漫,玩世不恭的樣子,悠閑悠哉地走進去,這很符合一個正常來這裡找快樂的人的狀态。
“這位女士您好,請出示會員卡。”門口的男侍者彬彬有禮地攔住她。
黎憶将一直收在口袋的那枚徽章掏出來,将其放在手心展示給他們,“噓,别聲張。”
其中一位男侍者在看清楚的瞬間,臉色微變,想起黎憶的叮囑,他很快恢複了正常,向着黎憶深深鞠躬:“女士裡面請,願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黎憶看了看他,高大的身軀居然也能如此矮小的時候,可見這裡的男侍者被訓練得有多服帖,更能感受到錢權帶來的特殊待遇有多誘人。
黎憶從不認為自己是能完全摒棄這兩者的人,相反她也非常渴望這種特殊能一直長久地保持,隻要自己再多多努力……
黎憶一邊這麼想着,一邊走過大門。一進門黎憶就被裡面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吸引住了目光,她擡起頭看去,這盞燈由一根金色的吊柱懸在足有三層樓高的天花闆上,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水晶吊燈的光芒照射在黎憶腳底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将整座大廳映照得金光閃閃,美輪美奂。
牆壁上挂着許多價值不菲的名畫,雖然黎憶因為并不關注藝術圈子,隻認識其中的一幅畫,但能讓黎憶這個門外漢也聽說認識的畫,那名聲也必定已經是響徹全世界了的。而這也足夠讓黎憶對這個會所的耗資與特殊管中窺豹了。
空氣中飄蕩着淡淡的檀木香,混合着會所裡的酒精氣味,讓黎憶有些沉醉。黎憶的運動鞋踏在大理石地闆上發出沉悶的腳步聲,雖然周圍還挺多人的,但黎憶總覺得這樣格格不入的聲音非常響亮,當然,這估計就是黎憶的心理作祟。
黎憶在驚訝過後便随意打量着四周,将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收入眼底,歸功于系統的改造,她現在已經能基本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了。
“您好女士,有什麼需要嗎?”又一個男侍者恭恭敬敬地向黎憶彎了彎腰,他的聲音相較于門口的兩位更加溫和,也許是明白進來的人已經确認是貴客了,因此舉手投足和言語間都更顯恭敬與谄媚。
黎憶看向那名男侍者,忽然發現這裡的男侍者長相都還不錯,雖然不是驚為天人,但是五官端正,身姿挺拔,氣質溫潤,果然是娛樂會所裡的打工人嗎。
“我需要一個包廂,然後送點酒水零食,之後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黎憶雖然拿着王褚京的徽章,但是也不想太大張旗鼓,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不然就是有錢又閑的富二代,這樣的事情在這裡傳出去對文歡月的事業和發展影響不好。最好是黎憶能夠悄悄将文歡月找出來救了,這樣對文歡月的影響能夠降到最小。徽章隻是一個善後的工具,基于以上的種種考慮,這個過程黎憶還是打算靠自己去尋找一下。
那名男侍者将黎憶帶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黎憶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樓上應該還會有包廂,于是問道:“你們這最高一層的房間是在哪?我想去那裡。”
黎憶想着,以繁星的規模以及它背後的勢力,在歡和會所怎麼都算個超級VIP了,讓繁星都要送人讨好的人,那身份肯定更不一般,估計他們會在這個會所最頂級的地方待着,因此她想要去頂層看看。
“抱歉,尊貴的女士,頂層隻有我們的幾個鑽石會員才能去……”
男侍者溫和歉意的話語還沒落下,黎憶就很随意地将那枚徽章放在手上遞給他。
“喏,看看你認不認識。”
男侍者看着徽章上的竹息二字一時間說不出話,隻是瞪大了他的雙眼,這可是他們經理在他們入職時,讓他們第一個要記住的身份标志,說是遇到這個徽章的持有人一定要用會所最高的待遇來對待,還一定要通知他……
此刻男侍者明白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他的語氣更加恭敬,“認識,女士,您可以對我們提出任何要求。”
他刻意在任何二字上加重了讀音,還特意将這句話說得有些暧昧。
隻可惜,黎憶現在是個諸事纏身的人,尤其還有一件人命關天的事情等着她去解決,根本沒有在意男侍者的語氣,不過就算是聽明白了黎憶也不會搭理的,她單身慣了以後就受不了自己的周圍會有人粘着她,也不會接受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生活在自己的四周。
黎憶見男侍者準備通知他的領導,她打斷他:“不用打電話了,我今天就是來轉轉找清靜的。不想見太多人。”其實是怕要和會所的人多交涉耽誤黎憶找人救人的時間。
男侍者帶着黎憶來到頂層,期間男侍者一直在試圖“感化”黎憶,但都被黎憶緊蹙的眉頭按了回去,直到黎憶到達一個非常豪華的包廂,男侍者都沒在黎憶的臉上找到一絲對他感興趣的神情。
有些失落的男侍者在為黎憶關上包廂門後連連歎息着走了。
黎憶聽着男侍者有些失魂落魄的腳步聲走遠後,蹭一下從包廂裡坐起來,走向門口。這個包廂雖然是叫包廂,但是看着和總統套房的大小一樣,包廂裡還擺放着許多的美酒,因此,黎憶就取消了之前為了僞裝來玩樂而要的酒水。
黎憶一邊施展隐匿,一邊悄悄将門打開,她剛剛看過了,這條走廊是沒有監控的,估計是因為這裡經常發生一些違法勾當吧。
将門關上,黎憶沿着走廊慢慢走着,耳邊是寂靜無聲的空氣,難道這一層隻有這一個包廂?那她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當黎憶快要懷疑自我的時候,她的耳邊終于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歌聲、笑聲,酒杯碰撞的聲音随着她前進的腳步越來越明顯,等到她終于看到一個木質的包廂門時,她将自己的耳朵緊緊貼在門上,仔細聆聽和辨别這些聲音。
包廂裡面,昏暗的暖黃色燈光為這個空間增添了一份不安,文歡月漂亮的眼眸焦躁地環視着四周,看着幾個男人在推杯換盞中将人的阿谀奉承體現得淋漓盡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