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成湘南網球部會議室,下午4:30
投影儀的光束穿透空氣中漂浮的塵埃,将對戰表投映在幕布上。
華村葵的紅色指甲在"立海大附屬"幾個字上輕輕點了點,指甲油在光線下泛着妖冶的光澤。
"第一輪,我們對戰立海大。"她的聲音像摻了蜜的毒藥,"真是令人...期待呢。"
梶本貴久的鏡片反射着冷光。
他注意到對戰表上那個陌生的名字——九條凜,單打三号。
手指不自覺地摩挲着戰術闆邊緣,那裡的塑料已經被磨得發亮。
(德國回來的轉學生...資料太少了。)
"哈?立海大?"若人弘的球拍"啪"地砸在會議桌上,驚飛了幾張資料紙,"正好讓我的'模仿秀'派上用場~"
他誇張地後仰,椅子前腿懸空晃了晃。
這個動作讓他的制服領口歪斜,露出鎖骨處新紋的玫瑰刺青——上周剛模仿某位職業選手的造型。
桐山大地皺眉看着名單,指節敲擊着"九條凜"三個字:"他們換了正選陣容?切原赤也呢?"
"聽說是德國回來的轉學生。"
神城玲治的聲音像冰刀刮過玻璃,"慕尼黑青少年訓練營的淘汰生。"
太田翔突然噴笑出聲,嘴裡的能量棒碎屑噴到桌上:"該不會是什麼關系戶吧?立海大也開始玩這套了?"
洋平健吾用毛巾擦拭着球拍線,猶豫道:"但能擠掉立海大的王牌..."
"喂喂,"若人弘猛地湊近洋平,鼻尖幾乎要碰到對方,
"你該不會覺得那種三流選手能赢我吧?"
他轉身對所有人張開雙臂,"要不要賭賭看?我六局内解決他~"
會議室爆發出一陣哄笑。
有人吹起口哨,有人用筆敲擊水瓶。隻有華村葵和梶本貴久沒有笑。
華村的手指輕輕敲擊着下巴,鮮紅的唇膏在茶杯沿留下半個唇印。
(這個九條凜...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呢。)
立海大網球部部室,同日傍晚6:15
夕陽将真田弦一郎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手中的圖釘"咔"地釘入戰術闆,将對戰表牢牢固定。
闆子輕微震顫,驚飛了窗台上的一隻麻雀。
"第一輪,城成湘南。"
他的聲音像磨刀石般粗粝,"單打三,九條。"
"什麼?!"切原赤也的尖叫幾乎掀翻屋頂。
他猛地從長椅上彈起,海藻般的黑發炸開,"讓我打雙打?!"
丸井文太吹了個青蘋果味的泡泡,在它炸裂時慢悠悠道:"因為某人輸給凜了嘛~"
"那是意外!"切原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而且副部長不也輸——"
真田的拳頭帶着破風聲砸在他頭上:"太松懈了!"帽檐下的眼睛危險地眯起
柳蓮二的筆記本翻到"城成湘南"章節,紙頁發出沙沙聲響:
"若人弘,擅長模仿職業選手球風。對戰凜的概率...87.6%。"
仁王雅治像幽靈般從凜背後浮現,銀發掃過他的肩膀:
"puri~要不要前輩教你幾招反模仿技巧?"
他的呼吸帶着薄荷糖的涼意,"比如這樣..."
凜頭也不回地擡手,精準抓住仁王想要惡作劇的手腕:"不用。"
"痛痛痛!"
仁王誇張地哀嚎,卻在凜松手時狡黠地眨眼,"反應速度又進步了呢~"
幸村精市整理外套的動作優雅得像在調整王袍。
他紫羅蘭色的眼睛掃過凜:"第一次正式比賽。"
"嗯。"
"緊張嗎?"
凜望向窗外。
暮色中,一隻烏鴉正撕扯着網球場的防護網。他的聲音很輕:"不會。"
(對手太弱了。)
切原突然撲到凜面前,赤紅的眼睛瞪得滾圓:"喂!你要是敢輸給那種雜魚..."
凜平靜地回視,黑曜石般的瞳孔裡映出切原扭曲的倒影:"不會輸。"
比賽當日,場邊熱身區,上午9:40
城成湘南的隊伍像遊行花車般闖入球場。
若人弘走在最前,球拍在指尖旋轉,金屬拍框在陽光下劃出刺目的光弧。
"喲!這不是我們的手下敗将嗎?"
他故意用拍面敲擊圍欄,發出刺耳的"哐當"聲。
桐山大地痛苦扶額:"我們去年明明慘敗..."
若人弘已經蹦跳着來到凜面前。
他歪着頭,像觀察動物園的新奇生物般上下打量:"你就是那個德國回來的'天才'?"
手指戳了戳凜的肩膀,"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凜繼續系鞋帶。
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鞋帶間,動作精準得像在拆解炸彈。
"喂!"若人弘突然彎腰,臉湊得極近,
"聽說你擠掉了切原?"他壓低聲音,帶着薄荷口香糖的氣息,
"該不會是...和幸村部長有什麼特殊關系吧?"
立海大休息區瞬間降至冰點。
凜的動作頓住了。
他緩緩擡頭,眼神讓若人弘下意識後退半步。
"說完了?"
凜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可以開始了嗎?"
若人弘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随即誇張地大笑:"哇哦!好可怕的眼神!"
他轉身對隊友們攤手,"看來我們的新人小朋友緊張得說不出話了呢!"
城成湘南爆發出一陣哄笑。
太田翔甚至模仿凜的面癱臉,引得更多人發笑。
梶本貴久皺眉:"若人,适可而止。"
"有什麼關系嘛部長~"
若人弘轉着球拍走向場地,"反正很快就能結——啊!"
他的腳踝突然被什麼絆住,整個人向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