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發少年輕笑,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有時候,這裡比速度更重要。"
(心理戰...?)
回到賽場,凜的發球局。
他深吸一口氣,球拍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度。
"砰——!"
擊球的瞬間,他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翻轉。
網球在空中突然分裂,三道殘影分别呈現:
直線飛向底線
大角度斜線
詭異的Z字型抖動
迹部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本能地撲向中間那道——卻撲了個空!
"15-0!"
切原在場邊蹦起來:"這什麼鬼?!"
柳的數據本"啪嗒"掉在地上:"三重...殘影?"
迹部撐着膝蓋站起來,掌心被紅土磨出血痕。
他盯着凜,聲音沙啞:"這是你的新招式??"
凜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猜對了。"
"30-15!"
"40-30!"
迹部咬緊牙關保發,每一球都拼盡全力。
他的運動服完全被汗水浸透,銀發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最後一記ACE,網球擦着網帶險險飛過。
"Game,迹部!5-3!"
他單膝跪地喘息,卻看到凜已經走向接發位置,背影挺拔如刀。
(這家夥...體力是無限的嗎?)
"15-0!"
"30-0!"
凜的"鏡花水月"再次發動。
這次網球分裂成四道軌迹,其中一道在空中劃出螺旋狀的詭異弧線。
迹部的球拍脫手飛出,"咣當"一聲砸在廣告牌上。
"40-0!"
賽末點。
全場寂靜,隻有風吹過球網的聲音。
凜抛起網球,在最高點擊出。
迹部拼盡全力躍起,卻在半空中看到網球再次分裂——
"Game set!6-4,凜勝!"
迹部單膝跪地,汗水混着血絲滴在紅土上。
他的掌心血肉模糊,昂貴的運動鞋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顔色。
凜走到網前,伸手:"現在,滿意了嗎?"
迹部擡頭,灰藍色的眼眸裡沒有不甘,反而燃燒着更熾熱的戰意:"啊嗯...下次,本大爺一定會打碎這面鏡子。"
凜的指尖微微收緊:"我等着。"
場邊,幸村看着陽光下交握的兩隻手,紫眸裡映着十年前自己與真田的影子:"網球...果然是平等的啊。"
享受完合宿的最後一頓頂級和牛料理,立海大衆人要返程了。
"啊嗯,本大爺的别墅随時歡迎你們再來。"
迹部單手插兜,銀灰色的發絲在風中微微浮動,另一隻手接過管家遞來的深藍色禮盒。
禮盒表面燙金的冰帝校徽在夕陽下閃閃發亮,"這是冰帝特制的玫瑰紅茶,就當是臨别贈禮。"
幸村微笑着接過禮盒,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盒面精緻的紋路:"謝謝,迹部君。
下次合宿,請務必來立海大做客。"
他的紫眸泛着溫和的光,聲音如同拂過琴弦的微風。
凜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們寒暄。
突然,一個墨綠色的皮質盒子被遞到眼前。
他擡眸,對上迹部略帶倨傲的目光。
"别誤會,"
迹部輕哼一聲,"隻是不想下次比賽時,你的手腕拖後腿。"
凜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做工精良的護腕,内襯采用特殊材質,觸感冰涼柔軟。
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護腕邊緣,上面燙印的冰帝校徽微微凸起。
(這家夥......倒是會選東西。)
"謝了。"
凜簡短地道謝,将盒子塞進背包。
動作間,背包裡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是訓練時用的負重帶。
迹部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灰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又恢複成高傲的模樣:"下次,本大爺會破解你那招'鏡花水月'。"
凜嘴角微揚:"我等着。"
"迹部前輩!這些真的可以帶走嗎?!"
切原的聲音突然炸響。
隻見黑發少年抱着一大堆高級零食從别墅裡沖出來,懷裡塞滿了進口巧克力和限量版糖果,包裝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的臉上還沾着不知道從哪裡蹭到的奶油,藍眼睛裡滿是驚喜。
"啊嗯,"
迹部挑眉,"就當是給失敗者的安慰獎。"
雖然語氣傲慢,但嘴角卻帶着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真田黑着臉按住切原的腦袋:"太松懈了!道謝要有禮貌!"
"謝、謝謝迹部前輩!"
切原被按得彎下腰,懷裡的零食差點撒了一地。
桑原無奈地幫忙接住幾包即将掉落的糖果,古銅色的手臂上青筋微顯:"小心點,文太還在等着分你的戰利品。"
丸井從後面冒出來,紅色劉海翹起:"我可都聽見了!見者有份!"
說着就要去搶切原懷裡的巧克力。
"不行!這是我憑本事拿的!"
"憑你被真田副部長按着腦袋的本事嗎?"
"噗哩~"
仁王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中間,銀發小辮子一晃,"不如讓我來當裁判?"
眼看着零食争奪戰即将爆發,柳生推了推反光的眼鏡:"根據數據,如果繼續争搶,零食撒落的概率是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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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的白色大巴緩緩駛離冰帝校園,車窗外的景色漸漸被夕陽籠罩。
車内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混合着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響。
凜坐在靠窗的位置,額頭抵着微涼的車窗。
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投下流動的光影。
連續幾天的訓練讓肌肉泛着酸脹的疲憊感,但精神卻異常清醒。
(那招"鏡花水月"還能再改進......)
正思索着,肩膀突然一沉。
凜身體微僵,側目看去——
幸村的腦袋不知何時靠了上來,紫發柔軟地蹭在他的頸側,發絲間淡淡的洗發水香氣萦繞在鼻尖。
(......睡着了?)
凜下意識想要挪開,卻在看到幸村安靜的睡顔時停住了動作。
平日裡總是帶着溫柔笑意的面容此刻完全放松,長睫在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呼吸輕緩而平穩。
(這家夥......原來睫毛這麼長。)
前排的座位突然傳來窸窣聲。
仁王轉過半個身子,銀發小辮子從座椅縫隙間垂下來:"噗哩~凜,你的肩膀舒服嗎?"狐狸眼裡滿是促狹的笑意。
柳生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着車頂的燈光:"根據數據,幸村部長的平均睡眠時間不足六小時,合宿期間更是隻有——"
"噓!"丸井突然從座位縫隙裡探出頭,紅色劉海因為靜電而翹起,"别吵醒他!"
然而已經晚了。
幸村的睫毛輕輕顫動,緩緩睜開眼時,紫眸中還帶着些許朦胧的睡意。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靠着的肩膀,又擡眸對上凜近在咫尺的臉,最後環顧四周——
仁王假裝抹眼淚:"嗚嗚,我們部長終于像個普通高中生了......"
柳生冷靜補充:"流口水概率23.8%。"
切原從後排蹦起來:"部長流口水了?!我要看——嗷!"
真田的鐵拳制裁準時落下:"太松懈了!"
車内瞬間爆發出哄笑聲。
幸村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優雅地擦了擦嘴角——
雖然那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仁王君,"
他微笑着将手帕塞自己的口袋裡,"今晚回去你的訓練菜單加倍,我會親自監督的。"
仁王:"......"
(玩脫了。)
凜看着鬧成一車的隊友,窗外最後一縷夕陽也沉入了地平線。
大巴載着滿車的笑聲,駛向夜色深處。
他的肩膀還殘留着些許溫度,不知為何,竟覺得這吵鬧聲并不讓人讨厭。
(真是......一群麻煩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