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四起,二組和四組的人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鬥篷上的帽子追不上蓮歌的步伐,空蕩蕩跟在腦後,大雨打濕了蓮歌的頭發,有一瞬間她卻像受到重擊似的身子一歪。
衆人還來不及奇怪,她又站得筆直,一回眸,那雙注視着衆人的潮濕眼睛堅毅如常,氣場恢宏。
雨停了,議論聲卻喧嚣四起。
“天哪!四組的人組長蓮歌,竟然通過了考驗!”
“紫色的落雨神符已經聽候她的差遣,她會不會成為新的雨神。”
危機解除,又難得有這樣的好消息,四組雨靈子們受到鼓舞,歡呼圍擁着恭喜蓮歌。
有人歡喜有人愁,二組一片沉默,施玉更是氣得直捶胸口,剛才蓮歌那一推,趁亂取走了她手上的紫色神符。
要不是她提供了方便,蓮歌哪那麼容易降雨成功。
她一味地憤恨着,卻敢怒不敢言,擡腳踢在一旁的神樹上洩氣。
可惡,原來蓮歌竟有了号令紫色落雨神符的實力,看她平日裡不争不搶,整天戴着個白色神符,原來背地裡早就超過自己了。
那剛才衆目睽睽之下,自己的試煉豈不是十分可笑!
施玉牙關緊閉,恨不得從蓮歌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她完全忘記自己才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而蓮歌是解救大家的人。
可有一點倒是很令人在意,蓮歌既然有這個實力,為什麼不來訓練地試煉,換取神符,難道是故意等着今天給她難堪嗎?
施玉腦子有些混亂,人群中的蓮歌與之對視,眼神平淡,眼裡沒什麼惡意,施玉看了更加奇怪。
她還來不及細想,就被四組的雨靈子擠到一邊,那些人都在蓮歌身邊谄媚。
正要不屑一顧時,驚見她手下的雨靈子投去了豔羨的目光。
這無疑叫她更傷心了。
她把一切的罪過,包括被搶走的風頭,全部算在蓮歌頭上,并且暗自發誓,一定要叫蓮歌付出代價。
……
月明星稀,窗後的紗帳簌簌作響,窗前燭火微微搖晃。
“嘶~翎妹妹,你輕點!”
蓮歌趴在床上,蓦地拽緊了手裡的紫色神符。
容翎緩緩撕開血漬浸染的裡衣,疼得蓮歌龇牙咧嘴。
聽到埋怨,容翎忍不住做個鬼臉,又拿勺子從罐子裡挖出一大坨藥膏,輕手輕腳塗在蓮歌背上。
“你還知道疼啊!沒做保護就敢降雨,那麼大一片雲的雨要下,又是在要求嚴苛的試煉場,不疼死你才怪。”
容翎不悅地拉下臉,蓮歌背上有好大一片被雨水浸漬後的傷痕,皮開肉綻十分滲人,所以她有些心疼。
蓮歌搖搖頭,有些無奈:“施玉進的是紫色神符試煉地,那裡的積雲雨你也看到了,一眼望不到頭,這樣規格的雨,除了雨神的雨衣,别的都沒用!”
一時間,光與影沉寂了。
容翎内心糾結着,勺子胡亂地在藥罐裡面鑽挖,心不在焉道:“其實我有一件事情瞞着你……啊啊啊!”
蓮歌豎起耳朵,剛要仔細聽,容翎花容失色,冷不丁大叫起來。
隻見黑影劃到眼前,一隻死老鼠不偏不倚地落在容翎腿上。
這就害怕了?
蓮歌挑眉,單手抓起那隻老鼠,胡亂往枕頭下塞。
粗放的舉動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容翎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你看清楚了嗎?你在往枕頭下塞老鼠?”
“沒事的。”蓮歌滿不在乎地拉好衣服,起身掀開了整個枕頭。
枕頭下的“風景”更是一絕,容翎腿一軟,差點暈過去,“小……小蓮花!”
密密麻麻十幾隻老鼠聚在一起,就像唱戲似的!
“放心吧!”蓮歌詭異地揚起嘴角,随手撚起其中一根老鼠尾巴,“黑石頭雕的,那人也是耗費了一番心思,我看造型還挺精美,就留下了,你要嗎送你一隻。”
容翎嫌棄地擺擺手,她坐下來定了定魂:“既然不是活物,是誰把它丢進來的?”
蓮歌聳聳肩,盤了盤手裡的老鼠,無所謂道:“還能有誰,施玉呗!”
容翎歪着腦袋,瞪大眼睛,無聲暗示。
這你都能忍?
蓮歌漫不經心地将這些老鼠一隻隻整齊排好:“你别看她疾言厲色,實際就是個一觸就破的泡泡,要吓人也隻敢拿假玩意來,念着同門之情,沒必要和她計較。”
容翎歎了口氣:“同門……她可沒把你當自己人,你和她今天都鬧成這樣了……”
蓮歌點點頭,掐緊手中的石老鼠,“所以今天,我往她房間,丢了一隻真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