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坑坑窪窪還有腐蝕過的痕迹,要是被旁人看到……
潤姿氣得臉都紅了,“說過多少次,這些東西我出關後要立即處理幹淨,要抹去一切痕迹。辦事不利,真該一個個把你們都趕出去!”
侍從們跪在一起,不敢反駁,潤姿扭曲着臉,又罵了幾句,才算消氣。
蓮歌縮在暗處,緊張地大氣不敢喘。
禍不單行,又一隻小貓大的黑老鼠從地底鑽了出來,在蓮歌身邊聞來嗅去,蓮歌差點咬到舌頭,她面如死灰,祈禱老鼠早點走開。
可猛不丁地,那鼠又猛地跳上了蓮歌的膝蓋。
蓮歌兩眼一黑,差點死過去。
“啊!!”
尖叫聲響天際,那隻老鼠受了驚,一溜煙跑了。
是誰?
蓮歌低頭,确認自己的手還捂在嘴上,沒發出任何聲音。
“你在哇哇叫個什麼!”
原本剛要離開的潤姿,聽到侍從的叫喚,太陽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
蓮歌驚出一身汗,喘了一口濁氣,還好,沒被發現。
此地不宜久留。
“大人,那裡有一串腳印!”
侍從緊張地拉住了潤姿的衣袖,指了指方向:“剛剛還沒有的,難道是……雨神的骨灰!”
一群人失了顔色,轉而盯着潤姿手上的花。
“一定是雨神顯靈了!”
“我們犯了錯,雨神會不會回來報仇。”
潤姿終于按捺不住,單手收攏,将這兩個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推到牆上,眼眸瞬間冷了下來:“再敢胡說八道,我就送你們去見雨神。”
洞裡人來人往,有腳印再正常不過,潤姿本不以為然,可想起蓮歌已經回到了積雲層,昨天又沒談攏,要是被她發現什麼……
這件事情牽扯太大了,絕對不能出差錯。
她放下狠話,眼睛都不眨地說:“松林多鼠患,擾人安甯,封好出入口,連同這個山洞,全給我點了。”
侍從哪敢反抗,一一應承下來。
又有人來報:
“大人,施玉回來了,正在司雨會等您!”
潤姿沉默一瞬,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洞裡很快陷入了安靜,蓮歌心裡奇怪,踮着腳悄悄走到洞口附近,周圍不見一個人影。
難道這些侍從,都忘了潤姿交代的事嗎?
不然直接出去吧!若是留在洞裡,那可真是死路一條。
“不管了!”
蓮歌壯着膽子走着,光束已經打到了洞口,想到很快就能擺脫困境,蓮歌心裡也輕松不少。
可就在她踏出的一瞬間,背後伸出一雙手,将她重新拖入了黑暗。
“嗚嗚!”
蓮歌掙紮幾下,隻感覺到背後是個比她高、比她壯的男子,那股清冽幹淨的氣息,好像在哪遇到過。
危險感襲來,蓮歌手腳并用,掙紮得越發厲害,眼看就要冒出動靜,背後人索性長臂一伸,不管不顧将蓮歌桎梏在身側。
他湊到耳邊輕聲細語:“噓,别動,她們還在外面等你!”
這個聲音果然是……沈勻!
蓮歌歪着頭,努力找出一些空隙,回頭确認。
硬朗清晰的下颌線,微翹的鼻子和冷俊的眉眼,還是是記憶中不苟言笑冷淡人。
隻是那雙冰冷的眼睛,此刻因為懷中人的掙紮,少見地有了情緒,倒顯得有些無措和慌亂。
“裡面确實沒人了,我們走!”
潤姿的聲音再度傳來,不過這次她是真的離開了。
原來潤姿真想來個甕中捉鼈,蓮歌心裡一頓後怕,差點就被潤姿發現了。
多虧沈勻了!
不過說起這個,沈勻也是司雨會的人,怎麼還會出手幫她?
“你别這樣看我,我從不介入旁人的因果。”沈勻知道自己已經被蓮歌誤解,他心裡也有些不快。
蓮歌從他懷中掙脫,指了指嶙峋的洞面,上方的殘雲已經消失了,沒辦法具體指出什麼來。
可她内心就是清楚,沈勻知道殘雲的事,不然也不會和她一樣,偷偷躲起來關注潤姿了。
“這些年來,潤姿在這裡做什麼,那些有毒的殘雲,是什麼?”
沈勻雙手抱臂,居高臨下注視着蓮歌,蓮歌嘴上慣會說些他不愛聽的。
看她滿臉戒備,似乎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集,這令他更加不悅。
外出這麼久,她倒還是從前這副淡淡的面孔,對他也是公事公辦的态度。
沈勻的眼神、用意蓮歌猜不透,還以為他不想多說,她随即撇過臉,“算了,若是為難就算了。”
“你的傷口好些了嗎?”沈勻看她要走,又答非所問。
蓮歌一時沒緩過來,隻記得他的藥膏确實有效,背上的傷也好的很快。“嗯!還,還沒和你說謝謝!”
至于紅雲的事,看來隻能另想辦法了。
沈勻看穿蓮歌心裡的不甘,他在司雨會,到底知道的多一些,索性明着說了:“這些紅色的雲,是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