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用手巾嘴角沾染的桃酥碎屑,轉而對副将說道:“小唐,既然初羽都開口了,那便依她所言行事吧。這群女将士培養實屬不易,真要趕走一個,我心中也是萬般不舍。”
副将聞言,颔首應允,“既然大将軍開口了,那便這樣做吧。”
這話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而。桑桑更如同重獲新生一般,連連向大将軍與副将叩首緻謝:“多謝大将軍寬宏大量,多謝副将大人慈悲為懷。”
榆林及其周遭的女兵們見狀,緊繃着的心弦終于松弛,紛紛跪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初羽見狀,心中暗自感歎:桑桑竟有如此好人緣,與自己截然不同。自己仿佛生來便背負着不祥之名,所到之處,皆是避之不及的目光。
不過絕美之物往往孤獨于世,自己也是如此,初羽如此一想,心中竟也釋然了許多。
大将軍攜手副将,輕輕後退一步,笑道:“諸位無需向我們緻謝,應感激初羽才是。若由我等決斷,桑桑恐怕早已被逐出軍營。”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些女兵,更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桑桑反應機敏,立刻轉身欲向初羽行禮,卻被初羽慌忙阻止。
“使不得,使不得,切莫如此折煞我。”初羽連忙将桑桑扶起,“大将軍之意,是希望大家不必行此大禮,各自歸隊,繼續訓練便是。”
初羽話說的真誠,但衆人依舊面露疑慮,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地觀察大将軍的神色,見其并無異議,這才紛紛起身。
見衆人都離開了,初羽也覺得有些疲憊,看着桑桑傷口還在流血,初羽轉而對榆林說道:“你帶她回去敷藥吧,我也該回去歇息片刻了。”
榆林點頭應允,接過桑桑,二人緩緩離去。
凝視着初羽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大将軍滿意之情溢于言表,連連颔首,贊道:“好,真是太好了,總算有點像軍營的樣子了,擰成一股繩才是一個隊伍嗎。”
副将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緩緩踱步至大将軍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大将軍,如今您總算可以安心了。同心營的女兵,再不會隻有玉芳一人孤軍奮戰。”
大将軍聞言,感慨萬千:“是啊,我這把老骨頭,即便是現在歸西,也能含笑九泉了。”
“呸呸呸,大将軍何出此言?您定長命百歲。”副将連忙啐道,似覺言辭尚不足以表意,又補充道,“不對,應是千歲、萬歲,永享安康。”
大将軍被副将的憨态逗得開懷大笑:“哈哈,若真成了千歲、萬歲,豈不成了老妖精,屆時豈不吓煞爾等?”
副将連忙擺手否認,一臉誠摯:“大将軍,即便是妖,您也是我們心中永遠的大将軍。”
大将軍笑着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副将,隻是背對着他擺了擺手:“罷了,你且帶着這些丫頭們繼續訓練吧。我去瞧瞧男兵那邊的小子們如何了。”
女兵這邊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了,可是男兵那邊可還差的遠呢。
初羽回到房間,意外地發現胡玉芳竟也跟了進來。
初羽原以為胡玉芳隻是回來取東西的,便自顧自地為被石擊中的傷口敷藥。待藥上完,她才驚覺胡玉芳仍站在原地,并無離去之意。
“玉芳姐,可是有話要對我說?”初羽疑惑地問道。
胡玉芳輕輕點頭,眉頭緊鎖,歎息連連:“其實,我有些難以啟齒。桑桑畢竟是我的兵,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平日裡我隻顧着訓練她們,從未想過道德上的事情。”
外表看似粗犷不羁的胡玉芳,竟能吐露出如此細膩溫婉的話語,着實令初羽心生訝異,眉宇間流露出一抹不解的微笑。
“玉芳姐,這些我都并未放在心上。”初羽以笑靥回應,語氣中帶着幾分豁達。
胡玉芳欲言又止,唇齒間仿佛藏着千言萬語,最終卻化作無聲的歎息。
而初羽亦不以為意。她來這裡也不是為了交朋友的,況且她也理解桑桑她們對她的敵意,她有信心自己可以應對這些事情。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盡快跟上訓練的進度。
第二天開始初羽終于正常的接受了訓練,訓練成績她排第八,這個結果初羽還是挺滿意的。
時光荏苒,轉瞬一月有餘,初羽的排名更是躍升至第五,雖提升起來更加困難艱辛,但她心中卻無所畏懼。加之有卓清給的神奇簪子的庇護,她可以擺脫掃把星的陰霾,也終于不再被衆人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