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系統裡學習的各種輕功、身法、頂級劍法,硬頂了三十招,實在受不了了,就讓晏無辛去給項如蓁當陪練。
晏無辛是從小接受系統的武學教育,拜過許多名師,對天下各家武學都有涉獵,堪稱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酒精上頭,大家都不想在新朋友面前丢臉,她拿出看家的本事,用各種兵器陪項如蓁練了大半個時辰。
晏小少娘彼時已經精疲力竭大汗淋漓了,面上仍然故作輕松。誰知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上,陸錦瀾就說:“你陪我也練一會吧。”
就這麼着,晏無辛一對二,當了一宿的陪練。一覺醒來,身上跟被馬踩了似的,疼得她龇牙咧嘴。
臨考前弄成這樣,三人各有各的慚愧,各自捧着疼痛的爪子陷入沉思。
陸錦瀾有些慚愧,今天的考試事關前途命運,昨晚實在不該放縱。
她想,晏無辛已經是錄取生了,沒有什麼可怕的。至于她自己,考不上大不了回雲州做她的富二代,但她為項如蓁擔憂。
勉州窮苦之地,如蓁家境又不富裕,真無法想象她要付出多少辛苦,才能拿到這張入京通知書。千辛萬苦來到京城,若真因為這頓酒誤了前程,實在可惜。
陸錦瀾:“如蓁,如果因為陪我們喝酒而影響了考試,你會不會恨我們?”
項如蓁搖頭,“不會,又不是你們逼着我喝的,為什麼要恨你們?”
陸錦瀾笑了笑,沒說話。她之前一直覺得項如蓁有點死心眼,現在想想死心眼也有死心眼的好處,她特别講道理。
項如蓁又道:“這點小問題,不會影響考試的。我想做的事,一定會做成。今天在擂台上隻會有兩個結果,要麼我赢,要麼我死。”
她說這話的時候漫不經心的看着窗外,語氣卻無比的堅定。
陸錦瀾和晏無辛深吸一口氣,都覺得不至于如此。
晏無辛想開口說什麼,陸錦瀾卻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說。
她們這樣出身的人,根本不明白“前程”二字對窮人意味着什麼,更沒資格勸别人活得輕松點。那種規勸,聽起來會很像嘲諷。
馬車終于抵達考場,謝天謝地,因為今年圍觀的百姓格外多,附近交通堵塞,考生考官都被堵在路上,開考時間延後了半個時辰。
她們三個見擁堵厲害,立刻放棄馬車,從一裡外步行過來。一路上見到滿街的攤販,才知道為什麼堵這麼狠。
三人互相拽着往裡擠,晏無辛皺着眉抱怨:“也太會做生意了,是不是全國的小商販都來了?這簡直比上元節還熱鬧。”
話音未落,旁邊一位大娘叫賣:“瞧一瞧!看一看!《外地十九位考生文考試卷合集》五百文一本,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晏無辛立刻丢過去一兩銀子,“給我來兩本。”
陸錦瀾無奈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看這個。”
晏無辛:“堵成這樣,誰也沒辦法,我正好有時間拜讀你倆的大作。”
項如蓁等不及了,一把抓着她倆的胳膊,“跟緊我。”
她在前面橫沖直撞一頓擠,三人竟然提前就座了。
圓形的打擂台,外地考生和已經錄取的本地生分坐在相對的兩個區域。大部分考生都到了,正前方監考官的位置倒是空了兩個。
晏無辛見還沒開始,就賴在外地考生的區域,在二人身旁擠着坐。
周圍的外地生都在讨論,“聽說今年的皇親之女格外多,神京本地的錄取生也創了新高,加起來已經有八十九人了。”
“這麼多?那我們外地學生可就慘了,皇家學院每年新生不超過一百人。也就是說今年入京參選的十九位考生,最多隻能入選十一人。”
“這麼狠?那豈不說我們這裡差不多一半人都得滾回家去?”
周圍抱怨聲此起彼伏,晏無辛低聲道:“你倆别緊張,毫不吹噓的說,我的功夫在神京本地生中算上上等。昨天那個和如蓁對打的本地生,也是本地生中的翹楚,不然她哪敢那麼狂妄?”
晏無辛說着看向陸錦瀾,“我倒不擔心如蓁,我擔心你。你的身體情況比一般的習武之人都要弱,要格外當心。”
陸錦瀾心說那也是沒有辦法,起點太低了,自從她接手這個身體之後,已經盡量練了。
有系統的加持,她現在的身體跟兩個月前比,已是天差地别。昨晚她和二人打得有來有回,心裡已然十分驕傲。但要想一下子練出别人十幾年的成果,那是不可能的。
陸錦瀾暗暗發誓,等考完了,她一定好好休習内功。這些天光顧着練招式身法,内功都落下了。她暗怪系統還是不夠強大,一晚上隻能挂一項在夢中學習。要是能挂十項,她今天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不一會,監考官到了,兵器也送到了。武試馬上開始,清點人數的□□派人叫晏無辛坐回自己的位置。晏無辛無奈的起身,目光掃過待上場的本地考生,忽然驚愕道:“她怎麼會在?”
二人忙問:“誰?”
“淩照人,她不算是本地考生,是皇親之女。皇親不必參加文武兩試,都是直接錄取。可她怎麼來了?難道她要上場?”
陸錦瀾不解道:“她上場又怎樣?”
晏無辛擔憂道:“此人是定北侯淩之靜的女兒,她娘手握重兵,她生父是皇上的親弟弟。她家武學淵源,又是練武奇才,所以武藝極高,且一貫好勇鬥狠。她若是上場,根本不會管别人死活。你們兩個若是遇到她,千萬小心,保命要緊。”
陸錦瀾深吸一口氣,得趕緊想個辦法,她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