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甯性格木讷，在飯桌上沒怎麼說話，看着悶悶的，倒是個二十四好老公，時不時給阮思娴夾菜。

夏念茹今天倒是沒怎麼動筷，阮思娴見她隻吃了小半碗，問：“菜不合胃口嗎？”

“沒有啊。”夏念茹輕描淡寫地說：“過幾天有個演出，我得控制□□重。”

公司裡還有事，吃完飯周甯和阮思娴就先走了。阮思娴一走，夏念茹沒了人叙舊，恹恹地拉着夏沐回去了，進房間前還叮囑夏沐做題。

書桌上鋪滿了卷子，是褚虞專門給夏沐從網上找的試題，一共十張。

時間還不算太晚，但夏沐想留到明天再做，她把卷子收好，想找本書來看，手指劃過書架，碰到那本插在中間的畫冊，想了想，抽出來。

因為中考的原因夏沐已經很多沒畫了，她随手翻了翻，看着自己畫的那些花朵蔬果，腦子裡突然冒出褚虞說的那些話。

她确實從來沒有畫過人物，因為不知道要畫誰。

兀自發了會兒呆，夏沐從筆袋裡拿出鉛筆，對着空白的畫紙，閉上眼，腦海裡閃過那抹瘦高的綠色身影……

那天褚虞半開玩笑地說她不需要輔導，其實不然，開始做第二套試題時夏沐就遇到了難題。

題目新穎，夏沐找不到解題思路，抓耳撓腮，求知欲爆棚，想試着從網上找找有沒有類似的題目，打開浏覽器時，想到褚虞晚上要來指導她，又頓住了。

褚虞六點準時下班，回來看到她最大一道數學大題空着，問：“沒做完？”

夏沐坐姿端正宛如等待老師上課的乖學生，接觸到褚虞有些嚴肅的眼神，低了低頭，說：“我不會。”

褚虞又看了一遍題目，了然：“哦，這是高一知識，你沒學過，不會很正常。”

夏沐虛心求教：“怎麼做？”

褚虞身體微傾，目光在她整齊的桌面搜尋。

夏沐心領神會地把紅筆遞給她，又扯過一張草稿紙放到她面前。

難得看到她乖巧溫順的一面，褚虞忍俊不禁地摸摸她腦袋，接過筆，收斂神色，開始給她講解題思路。

先從知識點入手，再分析題幹，褚虞一步步拆解。這些是夏沐之前沒有接觸過的知識，不過褚虞是個耐心的好老師，她講得很細緻，夏沐消化得也快。

一開始夏沐還在全神貫注聽，漸漸地，被褚虞壓低的輕柔嗓音和身上的淡淡香味分走了注意力。

褚虞後知後覺發現她在走神，筆尖一頓：“是不是我講得太快了？”

“……”

“夏沐？”

“……”

“夏沐！”

連名帶姓被叫到，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個角落的夏沐恍然回神：“什麼……嗷——”

右邊臉頰被擰了下，雖然不是很疼，但夏沐還是被她突然的舉動驚到，眼睛猛地瞪大，迷茫無辜地望着突襲的褚虞：“你……幹嘛掐我？”

褚虞不爽地捏捏她臉頰軟肉，手指滑落，托起她小巧尖尖的下巴，端着一張嚴肅臉，故作兇狠地警告說：“夏沐同學，你要是再不認真聽課，老師就要懲罰你咯。”

夏沐被她固定住下巴動不了，怔怔看着褚虞湊近的臉，視線掃過她紅潤的唇，喉嚨輕滾了下，不僅不懼警告，心裡想的是：你這不像是懲罰，倒像是要吻我。

一定是中了邪。

當她呼吸越逼越近時，夏沐不由自主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