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昔靈：……

坐在地府招生辦接電話的山鬼茹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對面的答話，又重新對着電話那邊說了一遍剛剛的話。

趙昔靈回了回神：“那個，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是A大招生辦嗎？我是今年的A大新生，我覺得我收到的通知書好像有些問題。”

山鬼茹：“對不起啊小妹妹，我們這邊是地府招生辦，不是什麼A大，B大的。”

趙昔靈回應：“可我是按着入學指南上面的電話撥打的呀？”

山鬼茹本來還沒想到是什麼情況，聽她這麼一說就明白了：“哦，那就沒錯了，我們這邊是和A大開展了一些聯合辦學項目。要不我先幫你查查吧！請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趙昔靈感覺自己的三觀有點撐不住了：“……我叫趙昔靈。”

山鬼茹得到回答，立馬把名字輸入，在電腦系統上開始查，一下子就把趙昔靈的檔案給調出來了。心裡暗想，果然科技是第一生産力，要是讓一群鬼來找，不知道要找多久。

山鬼茹：“趙昔靈同學，所屬勞動與社會保障專業。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趙昔靈聽她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專業查到了，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正想回答，就見服務員把甜品端過來，“這是您的芒果千層，請慢用。”

服務員剛剛走開，山鬼茹的聲音就從電話裡面沖出來：“我沒聽錯吧，是芒果千層嗎？好想吃啊！”

原來隻是個愛吃甜品的小姐姐，趙昔靈放下心來，然後就聽見裡面繼續說：“你可以請我吃一口嗎？真的好想吃，我都一個多月沒吃過了。”

趙昔靈覺得這個小姐姐還蠻可愛的，開着玩笑說道：“姐姐你随意。”

山鬼茹聽她這麼說，高興得連長在身上的青絲都飄起來了。然後就通過電話鍊接把那邊的千層拿過來，忍着隻是吃了一口就立馬還回去。

山鬼茹舔舔嘴上的殘渣，幸福地感歎：“太好吃了！”

然而趙昔靈卻沒辦法回應她。畢竟眼睜睜看着面前的千層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是個正常人都沒辦法說話吧！

用手上的叉子碰了碰上面出現的大缺口，忽然想到：這該不會真的是被咬了一口吧？

趙昔靈咬着唇用僅剩下的理智思考了一下，看來自己碰到的這些，很有可能是真的遇到鬼了。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慢慢堅定下來，對電話那邊說道：“我是不是可以在您這裡咨詢一些關于學校方面的問題？”

山鬼茹：“是的，小同學有什麼想問的嗎？”

趙昔靈把手機拿開，先呼了一口氣，然後再貼近手機，回答道：“請問我可以退學嗎？”

山鬼茹沒想到這麼好心的小妹妹居然要退學，稍顯遺憾，輕聲歎口氣：“是這樣的，您的學籍檔案已經調到了地府。如果想要退學，還請親自下來拿一下，順便辦下手續。”

趙昔靈：“……下來？”

山鬼茹：“是的！就在奈何橋對面并不遠，需要派鬼來為您帶路嗎？你第一次來可能找不到路。”

趙昔靈一聽對方要讓個鬼大爺給自己開路，連忙搖頭拒絕，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到：“不，不用了，我，我自己開導航……”

這話一出來，電話兩頭一人一鬼全都愣住了。

趙昔靈：我剛剛說什麼了？陰曹地府那種地方怎麼會有導航這種東西？

山鬼茹通過法力看見小姑娘搖頭的樣子，就覺得她要是再搖下去就得傻了。這不，果然腦袋不清醒了，明明地府的導航系統還在開發階段呀！

不過好歹是做鬼了幾千年了，化解這點小尴尬還是沒問題：“趙同學，是這樣的，七月十五之前地府大門不開，活人進不來。您要是急着來的話，我可以給二位爺打個招呼，出外勤的時候把你捎回來。”

趙昔靈：……你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我應不應該着急了。

隔了一會兒，山鬼茹又重新過來說：“好了，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小妹妹你随時來都可以，我一直在這邊等着。”

趙昔靈看了看手表，已經晚上七點了。想着媽媽今天晚上不回來，自己最好還是去看看，把這件事情盡快解決掉。

趙昔靈：“我今晚就來，怎麼過去？”

山鬼茹：“唔……你去一個剛剛死人的地方，沒準會碰到，他們看見是你就把你帶過來了。”

死人？趙昔靈摸摸自己的後背，之前被冷汗浸濕的地方都幹了，問道：“他們是？”

山鬼茹：“黑白無常呀，聽說在你們那邊蠻出名的，怎麼着也是個網紅級别吧！你認識嗎？”

趙昔靈暗想，這位姐姐知道的真多！

一邊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一邊對電話裡說道：“謝謝姐姐，我知道了。我現在先挂了，待會兒見。”

等快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又折回去對服務員說：“幫我再包一個芒果千層，我帶走。”

要是她敢對我做什麼，我就用芒果千層牽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