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時瑾那時不是因為項目出了問題,但這不是重點。
“虞蓁為什麼不和我訂婚?”溫時瑾問。
這句話屬實驚到小宇了,平日裡在溫時瑾面前十分穩重的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啊?”
溫時瑾也沉默了半秒,他當然意識到這句問話有多荒謬。
“虞蓁是為什麼?”溫時瑾換了個問題。
那邊小宇立馬:“我去查。”
溫時瑾:“今天。”
小宇汗流浃背了:“好的溫總。”
“溫總,”小宇言歸正傳:“您今天提前回去的事金禦那邊已經知道了,趙總的意思是很抱歉招待不周,過幾天他會親自來A市和您細談。”
溫時瑾想起來了,去年他外公身體不适,丢了個項目給他,而訂婚時間點的前後,他正在和C市的一家酒行談合作。
“回絕了,”溫時瑾語氣平淡:“去聯系Q城一家叫廊漾的酒莊。”
小宇又一次:“啊?”
溫時瑾:“怎麼?”
“可是金禦的各項……”小宇才說半句就停了下來:“知道了溫總。”
金禦的各項條件确實很合适很不錯,隻是這個人叫趙世斌的人小氣又藏着掖着頻繁試探,他們後來拉鋸了好長時間也沒能談攏,很耽誤時間。
而他口中的廊漾,及其有誠意,他們後來合作得也很愉快,更值得一提的是溫時瑾和虞蓁一起在廊漾住過一夜。
雖然兩人當時還不是很熟,能一起也是機緣巧合的偶遇。
但是他們一起喝了酒。
他們還……
一直思緒緊繃的溫時瑾因為想到此時,稍稍的有些放松。
他是放松了,他電話那頭的小宇腦子快燒壞了。
“我去處理,”嘴上,小宇還是很穩重地問:“您還有别的事嗎?”
溫時瑾停頓了頓。
這個頓,小宇又屏住了呼吸。
“沒了。”溫時瑾說。
小宇緩緩吐氣。
電話挂斷之後,小宇看着他電腦上的微信界面,笑不出來。
他還在和金禦的負責人友好商談呢。
小宇還沒想好回什麼,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溫總。”小宇打起精神。
溫時瑾問:“商場鬧的事處理了嗎?”
小宇:“處理了,您父親已經搞定了。”
“他沒有,”溫時瑾想了想問:“開一些條件?”
小宇:“這個我不太清楚,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溫時瑾:“好。”
電話又挂斷了。
電話又響了。
小宇:“溫總。”
溫時瑾:“周念念,你認識嗎?”
小宇大腦飛速轉動:“應該,不認識。”
“查查她和祁彧的關系,”溫時瑾說:“感情方面。”
小宇不自禁咽了口水:“好,也今天給您嗎?”
溫時瑾:“不需要,不急。”
小宇松一口氣:“好的。”
溫時瑾:“3月9号前。”
小宇緊住呼吸:“好。”
這次電話挂斷,小宇盯着手機好久,确定溫時瑾不會再打來電話,才緩緩吐出氣來。
接着他疑惑地對手機說了一句,你誰?
這還是溫總,工作方面突然改變主意也就算了,怎麼變得,這麼,八卦?
溫時瑾又回到了躺椅上,一方面他覺得穿越這個事及其荒謬,另一方面他在做的卻是在逐漸适應這件事。
空氣裡傳來他的一聲笑,說不好時自嘲還是其他。
他在幹什麼?
溫時瑾又拿起跟着自己過來的那部手機,就在這時,他的注意力被主屏幕上的時間吸引。
16:31。
溫時瑾記得,他剛剛在窗邊看手機的時候,時間已經是16:31了。
繼而,他點開了通話記錄,果然看到他剛才打不通的那個電話,通話時間也顯示的16:31。
時間凝固了。
不難猜測,這是他穿越過來的時間。
得到這個結論的溫時瑾又揉了揉眉心。
難以相信又不得不接受。
他竟然穿越了。
溫時瑾心情又複雜了起來,他的心情還殘留着因虞蓁去世的悲痛,而此刻他的大腦正在告訴他虞蓁這會兒可能在離他不到幾公裡的地方。
情緒碰撞,他的悲傷突然的有些無處安放。
像鬧劇,更像是夢。
有點好笑。
但如果是在做夢。
溫時瑾把手撫上臉盤,片刻前,這兒有别人的溫度。
溫時瑾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是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