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清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魏長珏認出,按照書中的進度,男主此刻連蓬萊是啥都不知道,更别說見過自己了。
于是堂而皇之的将容貌暴露在外,很是坦蕩的四處張望着周圍情景。
怪了,怎麼還沒有人來?
再等下去,差不多就和等死沒區别了吧!
魚幹吃完,綏清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生命值居然還增長了0.1。
難道她吃妖魔幹還能大補?
什麼奇葩設定??
拍了拍身上的土,綏清從地上站起,終于自遠處看見團團白色的煙霧。
這是……來人了?
那團白霧自遠方飄來,猶如一朵白雲自空中落下,飄渺夢幻,一看就像仙人下凡。
綏清剛準備擡胳膊打招呼,卻見那雲上托着的居然不是她想象中的仙人,而是一團青綠色的東西。
她又上前兩步去迎接,卻見那團綠色的東西逐漸變大。
緊接着又長出了無數青綠色的棱角,宛若一個穿山甲一般從團縮的狀态逐漸舒展開。
“這是……”
綏清微微眯眼,卻見那青綠色的東西竟是突然長出了兩條粗壯的腿,直接從白霧上站起身來。
三角形的頭上一齊蹦出六隻眼珠,左三隻,右三隻。但與尋常眼珠的排列方式不同,竟是左右參差錯開,像是張歪了一般。
“誰說我家女兒在這兒的?是誰放出的信号彈啊?”
碩大的嘴正好長在最下方眼珠的右側,随着聲音響起,唇瓣開合,深藍色的舌頭舌尖開叉,竟是“嘶嘶”的發出響聲,還順道在說話的過程中打了個結。
要命啊!
沒招來援兵,把另外一隻妖王招來了!!
綏清覺得自己昨日出門肯定沒看黃曆,怎麼穿個書處處倒黴!
她踩坑的速度都快超過系統挖坑的速度了,就連系統也忍不住吐槽:{宿主,這可不關小系的事喲~}
援兵未到,敵軍來襲。
綏清冷汗直冒,一時間進退兩難,恨不能将自己捆起來讓魏長珏把她捎走。
隐身是來不及隐身了,反正早晚都會被發現,還不如主動出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爹!我在這兒呢!!”
綏清壯着膽向青王那邊高聲呼喊,兩條腿瑟瑟發抖個不停,隻能用外衣虛掩着。
遠處青王聞聲,果然尋着響動朝綏清這邊看來。
綏清抖的打了個哆嗦,魏長珏在一旁皺起眉頭:這一世的師尊,倒是頗為活潑。
循聲确定了綏清的位置,青王便大踏步朝這邊走來。
他一路走的筆直,沒有絲毫要拐彎的意思。明明正确的道路是避開樹木及深坑,但青王仿似完全沒注意一般,仍舊大踏步的走着。
綏清就這樣看着青王直直的走。
而後,眼睜睜看着他“砰”的一聲撞到正前方的粗壯樹幹上,用頭将樹幹鑿出一個深洞。
徑直的走進面前深邃的水坑中,被迫喝了半坑的水才從坑底爬了出來。
“…………”
所以就算長了六隻眼睛,那又如何呢?
還是比不上她兩隻眼睛好使!
綏清一面安心的享受着新手buff,一面确認好青王的視力,小心上前。
“爹,你不認識我了?”
綏清有些膨脹,開始胡說八道起來,“剛剛赤哥派人送我過來的,結果這不是正巧迷路了,就放個信号彈……”
“信号彈?這信号彈的聲音我怎麼沒聽過?”
青王确實視力不佳,但耳力極好。
他先是湊近,聞了聞她身上的氣息,後又擡手,用鋒利的爪子摩擦着綏清的“外皮”。
“女兒,你什麼時候修煉成這幅鬼樣子了?怎麼把皮都剝了?不怕冷嗎?”
綏清咬着牙,這青王下手怎麼這麼沒輕重,爪子似三把刀刃般左右磨着自己的胳膊。
見他身上還裹着刺人的厚甲,綏清連忙後退一步,“這不是……嫌沉嗎?”
青王蹙眉,六隻眼睛各自皺着各自的眼皮,“什麼話?咱們的獸皮最是堅硬,通風透氣,保護效果最好!
你把它去了,要是那些修仙界的歹人将你抓去生吞活剝,你連個保護都沒有!!”
他忽然又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剛想詢問,綏清連忙上前一步擋在魏長珏面前。
她心虛的額上冒汗,說話又開始打結巴,“爹,這是……”
“懂!我懂!!”
還沒解釋,青王瞬間也了然于心,“女兒啊,你是不是又去拐了人界的小白臉了?
爹都跟你仔細說過了,這人界的小白臉身體嬌弱的很,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上次那個你才折騰了多久,有一晚上嗎?
你看看,連衣服都不穿就跑出來了,甚至還跑進了爐鼎,白費了我煉的丹藥……”
“…………”
每每綏清想要解釋一番,這些妖魔就自顧自的“懂了”。
懂啥了?!
蒙面俠在你們這兒就這設定了是吧?!
遇事不決先應下,綏清幹脆點頭,“沒事爹,這個行!他體力好,經得住我折騰!”
魏長珏:“…………”
妖族修煉一般都要去人間曆練許久才會回來,且妖王的子女衆多,青王一時分辨不出綏清也是有可能的。
綏清一面心驚肉跳的跟青王叙舊,一面左顧右盼,心想着這該死的救兵怎麼還不來!!
天殺的!
不到最後一刻就絕不過來是吧!!
青王拉着她的手,一步步朝妖王府方向走去。
“我跟你說,赤王剛剛才跟我說,他把那修仙聖體交給你玩了。你可要悠着點兒,他好不容易抓到,可費了些時日呢!”
想起赤王給自己的傳信,青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石頭,伸手敲了兩下。
那石頭從正上方直直的長出一枝花來,花朵形狀詭異,竟也是滿身棱角的模樣。
花瓣齊齊展開,總共七瓣,綻開後便很快收縮成團垂下成絲,像極了一個被破開的蜘蛛網。
而後嬌嫩的花心,一瞬間噴出了三粗火焰。
火焰伴着青王周身的煙霧,冷熱交替,一瞬降下一片青綠色的水漬,聚在手上,竟是瞬間幹裂形成了一張淺色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