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一面,石映心先施了澄淨訣把自己弄幹淨,飛到船隻西面的時候瞧見她二師兄撐着傘站在那,朝她招了招手。
她撇了下嘴,照例往船面上放劍法,才來一下便察覺到一絲古怪,石映心挑了下眉,繼續送了兩招,最後一招刺劍本該是順勢戳她眼前的船體,但不知為何她掌心一推,竟将劍往側邊顧夢真的方向刺去。
顧夢真撐着傘在那看着,也沒覺得古怪,還是蠻悠哉的。卻見那劍尖戳中了船體,忽地有一聲“哐”!
他一愣,沒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避閃,隻見那處猛地破開一個大洞來,從裡頭“轟”地湧出一人寬的滔天的水,竟不偏不倚地全灌在他身上了!古拉古拉古拉——那把普通的傘壓根支撐不住這麼大的水流,傘面全數坍塌,傘骨折斷。
現場安靜得隻能聽得到水聲。
顧夢真差點要溺水了,傘一扔跳了出來,在邊上“嘩啦啦”“咳咳咳”地吐水咳嗽,那一條濕人瞧着好不可憐。
圍觀的弟子們紛紛破口大笑。天虛仙尊又無奈又好笑地搖搖腦袋,幫着自顧不暇的顧夢真把這艘漏水的飛船收了起來。
“二師兄。”石映心走到狼狽的二師兄邊上,好心地說,“船身西面很薄弱哦。”
“咳咳……咳咳額……好……”顧夢真擺擺手,“我當時咳咳……覺得哪裡不對咳咳……沒來得及檢查咳咳咳……”
石映心真誠地問:“少做些沒用的機關不就有時間了嗎?”
“咳咳咳!咳咳咳……”
顧夢真想說隻是還沒找到用處而已,但他師妹已經不留情地走了。
勝負還用說嗎,她去找晴雯師姐賀喜了。
午後是曾換月的符修大比。作為慕雲同一符陣法門的小師妹,曾換月雖比她師兄師姐晚來幾年,但從師父那得到的“關愛”并不比他人少,隻因她日日都被拴在雲雨峰畫符練陣,畢竟慕雲就是玩符陣的嘛,自然要對她親手指導。
先前她上學的時候,是個成績中上的一般好學生,偶爾會好奇那些坐在講台桌邊上的同學心中是什麼滋味,又為何敢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呢?
好了,現在輪到她坐這個超級VIP,超絕1v1的位置了,她順其自然地體會到了那些同學的蠢蠢欲動……重點不在這裡,而是為什麼她都穿越了還要背書默寫啊?還是這些讓人眼前一黑的鬼畫符!
她的金手指呢?她的系統呢?她的千年難遇修煉根骨呢?
啥也沒有。
嗐,人生何處不痛苦!
好在她還有些原主的記憶……呵,雖然她深刻懷疑原主也是個學渣,留給她的記憶真的太少太無用了!幸好她機智聰明、又接受過國家九年義務和高中三年煉獄的鍛煉,畫畫符陣還是很簡單的——雖然出品很不穩定吧。
但,她現在的金丹期就是實力最好的證明。
“換月,你這符形還得多練練啊,”天元仙尊看過符紙後遞還給她,搖搖頭道,“實在不美觀。”
曾換月唯唯諾諾地接下來,心裡哭着想字醜這事是她兩輩子的缺點了,大概真的沒法再改。
“好了,”天元仙尊說,“你們二人去試試符紙的威力如何。”
“是。”
和曾換月比符箓的是一位她不認識的師弟,畫得一手漂亮的符文,剛剛得到了天元仙尊的贊賞,這會他信心滿滿地走到場地上,裡邊擺着兩株奄奄一息的草,他們的試題是用“生機符”将草恢複生機。
他将符箓往左邊那株草上一貼,念了符決,隻見符箓靈光一閃,枯草立即重現生機,枯黃的根部和枝葉眨眼間變了顔色,茁壯地往上生長,由一指高長成一人高,亭亭玉立、枝繁葉茂。
人群鼓起掌來,發出叫好聲。
天元仙尊滿意地點點頭,示意曾換月開始。
見這位師弟表現得好,曾換月壓力更大了些,拿着符箓的手擦了擦汗,差點讓汗水蹭到符箓。她往站在邊上的師姐瞅了眼,石映心朝她揮了揮手;又看向抱着劍站在天元仙尊邊上的大師兄,對方朝她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她根本沒必要緊張的,都是上輩子應試教育留下來的後遺症……
将符箓往枯草上一貼,再念符決,接下來隻要靜觀其變。
她最怕的是符箓無效,好在等了三息之後,枯草總算有了動靜,變化和另一株草差不多,變綠之後一邊長枝葉一邊往上長,看得曾換月雙眼越來越亮:太好了,有希望!
她的草長得比另一株高的時候,觀衆已經鼓起掌來,似乎都覺得勝負已定。但奇怪的是他們鼓掌鼓了一會,這草還是一直在長、一直在長,越長越高、越長越茂盛……
群衆們的腦袋都快要仰不過去了。
天元仙尊不得不說:“那個……差不多了,換月。”
曾換月背對着衆人,朝她的草拜拜懇求:“别長了祖宗……别長了草!夠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