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映心舉着劍糖葫蘆,淡定地說:“沒關系,師父會幫我賠錢的。現在石頭也給你了,那我走……”
“铛——”第二聲鈴響。
“等等!”黑袍叫住她,“你、你叫什麼名……嘶。”
他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胸前一片躁動,低下頭去就見皮皮飛了出來,直直地朝石映心飛去——後者以為它要來咬自己,下意識退了一步,但皮皮的目的卻不是她,而是她手上的那把劍——這是要做什麼?
她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隻小鳥蛇撞到了自己的劍刃上滑了下來,留下一條血迹,最後倒在地上斷成了兩半,斷裂處正是七寸,這下是死的透透的。
石映心:O O?
黑袍晃了晃神,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下一刻便發出凄厲的慘叫來:“皮皮!皮皮——”
他飛撲過來跪在地上,看着皮皮的屍體不可置信地發抖起來,而後擡起眼,用帶着仇恨的淚眼質問她:“你對皮皮做了什麼!?”
石映心一臉莫名:“我什麼也沒……”
黑袍這會哪裡聽得進她的解釋,大喊道:“它不過是咬了你一口,你現在也沒事了,為何還要對它懷恨在心!?”
“是它自己……”
“铛——”
石映心想起正事,她得離開秘境了,于是最後看了眼黑袍悲傷流淚的眼睛,也知道對方不想和她說再見,幹脆她也不說了,轉身就禦劍飛了起來。
剛飛起來的時候還聽到黑袍在下邊的喊聲:“我會讓你為皮皮的死付出代價!!你這個惡毒的壞女人——”
後來飛遠了一點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石映心還是很莫名,不過殺一隻小鳥蛇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主要也不是她殺的啊。總之她很快就把這事抛之腦後,一心一意加快速度地往秘境之門飛去,之後想起來是劍沾了血要使澄淨訣,但低頭一看——
血已經不見了。
“門要關上了!師姐怎麼還沒出來!”
曾換月等人站在秘境之門邊上急得團團轉,眼見秘境之門已經開始緩慢地合上,而石映心還是不見人影,心裡真是說不上來的着急。
“剛剛她飛入秘境邊界的畫面就開始瞧不見了……”晴雯憂心地看着鏡中的情況,“現下不知在哪。”
“欸,欸!”顧夢真忽然跳了起來,指着鏡面某一處,“我好像瞧見映心禦劍的影子了!”
莫默:“我看着像别的弟子啊?”
“你閉嘴!”
“……”
這時候秘境之門已經合了一半,忽然有人飛了出來,大家亮起眼一看——不是。頓時又失落下來。
難捱地又等了一會,覺得時間又快又慢,大門已經合到隻剩一個側身人面的寬度,仿佛真的來不及了,就在這幾息之間,隻剩下了一個拳頭寬的縫隙。
曾換月嗚嗚地癟起嘴,眼眶裡滾着淚水。
顧夢真依舊在伸長脖子往那個窄窄的縫隙裡看,仿佛期待他師妹變成紙片人飄出來。
哐——
似乎是秘境之門合上的聲音,天元仙尊瞅了眼邊上愁眉苦臉的慕雲,無奈地搖頭歎了口氣,立起身來預備宣布秘境大比結束:“咳,既然如此,那……”
“掌門。”明易忽然走過來說,“秘境之門……被卡住了。”
天元仙尊:?
衆人聞言紛紛看去,隻見那門還真的沒閉緊嘞,就差了那麼一指頭寬的縫隙,實在是奇怪得很。疑惑之際,人群中忽然有個人大喊:“是誰的令牌卡住了門!?”
令牌?
又有人喊:“我看清了,是歸壹派的令牌!”
落桦谷主冷哼一聲道:“是誰的令牌,還不趕快收回去!”
場下歸壹派的弟子們紛紛檢查起自己的令牌來——奇了怪了,都在啊!
那是誰的呢?
不管是誰的,天元仙尊隻好讓明易先去把令牌取出來。
明易應了聲,飛到秘境之門邊上,盯着那堅·挺在門縫中的令牌看了兩瞬,眉峰不自覺抽了一下,他伸手正要去拿,卻見有幾根手指裡頭伸了出來。
從指尖的發白看得出來這手很使勁,先是推開了一邊門的一點點,然後又伸出另一隻手來,兩手使勁一推——
“咚。”
頑強的歸壹派令牌如釋重負地掉在了地上。
石映心推開門,第一眼就瞧見了近在遲尺的大師兄,畢竟是親近之人,她很是喜悅地笑道:“大師兄!”
她大師兄怔神地看了她一會,還是回了她一個笑,不過笑得有些苦澀便是了。
明易撿起令牌轉過來一看,果然是“石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