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親人還不知好歹!”曾換月哼哼一聲,“走吧師姐,我們不要理它了!”
石映心見自己的好意被辜負,心中也很失落,和綠貓瞳對望着眨了眨眼睛,微蹙的眉頭忽地松開了,神色有些茫然,似乎還在疑惑。
“師姐,”曾換月又叫了她一聲,“我們走吧?”
石映心轉頭朝她微微一笑:“換月,這裡荒郊野嶺的,這貓不愛吃魚能吃什麼呢?餓肚子多可憐;又聽那兩個凡人說夜裡有野鬼出沒……你不是說貓有靈性嗎?也許它是害怕,又知道我們厲害,所以才跟着我們尋求庇護?”
曾換月沒想到她這麼揣測了貓的心思,有些發愣:“啊?是哦?”
石映心又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好人做到底,把它帶入城中,找一戶好人家吧。”
曾換月感動道:“師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石映心也沒否認,隻繼續說:“不過它隻是一隻貓而已,如果我們走快點它就要跟丢了。”
“确實……”
于是下一秒,曾換月就見她師姐手訣一出,給那玄貓施了法術,那貓也是一驚,綠眼睛都瞪大了不少,但依舊一動不動地盯着石映心朝它走過來。
石映心把它抱了起來,朝師妹笑道:“我給它施了定身術,現在它乖乖的了。”
曾換月:“……哦、哦。”
嘶,怎麼有點強制愛的感覺呢?
不不不,師姐都是為了這隻貓好,是為了給它找一個家啊!誰讓這隻貓不知好歹?
嗯嗯……
她師姐抱到了貓,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臉上都帶笑了,時不時朝懷中的貓看一眼,然後稀罕地點點它的鼻尖、拉拉它的胡須,笑眼彎彎。
至于那貓——除了瞳孔一會兒放大一會兒縮小之外,就是一隻任人擺布的玩偶了。
她後來抱累了,就把斜挎包裡的東西清了,将貓放入包中,隻露出一個貓腦袋來,時不時伸手摸摸它腦殼、捏捏它耳朵,倒也很方便。
二人一貓就這麼走了半天,終于到了銀州城。
都是第一次入人間,姐妹倆瞧什麼都稀罕,銀州就在歸壹派山腳下,自然得到庇護,百年來都是安定繁榮、熱鬧非常,百姓們對歸壹派也是畢恭畢敬、奉若神明。
二人就瞧見有穿着門服的陌生弟子在某個攤位前停留了一會,那個攤主就笑呵呵地硬要往他手裡塞包子,那弟子推辭不過,還是接了下來。
曾換月覺得這有些風光:“師姐,要是我們換上門服顯示身份,是不是也能得到百姓們的小禮物?”
石映心搖搖頭:“好麻煩,我不想和這麼多人打交道。”
“那倒也是哦。”
二人找了一家瞧着不錯的客棧歇腳,聽師姐說要兩間房,曾換月連忙道:“師姐,我和你睡一起就好了。”
石映心點點頭:“嗯,還有一間是給貓要的。你不能碰貓毛,到時候貓在屋裡跑,貓毛亂飛不好辦。”
曾換月臉上感動一笑:“師姐你真貼心!”
給她們辦事的店小二笑道:“兩位姑娘真是心善,連這貓都要另住一間。要我說啊,拴在門口或是我們客棧後廚都行,何必浪費一兩銀子?”
曾換月故意說:“給你們多掙一兩銀子還不好了?”
“沒有沒有,二位姑娘快樓上請,左轉第二第三間便是了。對了,小店的吃食也不錯,紅燒大排最為出名,二位有興趣可以嘗嘗。”
“好。”
姐妹倆上了樓,先在屋裡休息了會、倒了口茶水喝。石映心把貓從包裡撈出來,抱在懷裡看了看,碰了碰它的爪子說:“既然你是隻貓,就安心地待在旁邊的房間裡,等我和師妹回來。”
這麼說着,她去邊上的房間把貓一放,關上門後又施了法術鎖了門,這才跟着師妹出門了。
二人在街上拿出因果牌看了看,東南西北轉了轉,最後指向西面時牌子隐隐發光,她們便順着西面走去,一路走到了一戶人家前。仰頭看見朱門繡戶,門匾上寫着“銀州署”三字,門前站着兩個門房,兩頭比人高的威武石獅。
曾換月微驚,看看閃爍得激動的牌子,又看看面前的大門,和師姐嘀咕道:“怎麼找到衙門來了?”
“衙門?”石映心冒了個念頭,“難道是要我們幫衙門捉拿作惡多端的罪犯?”
“你話本看多了,師姐。”曾換月憋笑道,“你别忘了因果牌上的詩是歌頌愛情的!”
不過愛情和衙門有何關聯呢,二人還沒想通。偏偏此處也不是能随便進去逛逛的地方,于是她們便在門口偷摸地徘徊起來,打探着周遭。不小心還引來了那兩個門房大哥的探究視線,不過因她們暫且沒做什麼,雙方都按兵不動着。
沒過一會,石映心就厭煩了漫無目的,提議道:“要不我們施隐身訣進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