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三十四分,套房内仍然燈火通明。
程戈已經做出三條demo,夏厮羽放下樂譜,擡手捂住眼睛,悶聲問:“過兩天是不是就要發新一期預告了?”
“我記得這個節目是邊拍邊錄對吧?”夏厮羽拖過來兩個枕頭疊床頭,身體放松向後靠去。
何念摔手機,差點砸到程戈的腳。
“怎麼了?”夏厮羽皺眉。
陳清焰原本在一旁閉目養神,聽到夏厮羽問話,睜開眼睛。
“節目組工作人員給我發信息,說明天跟編曲老師見面,一起商量怎麼改編,但你們知道那個編曲是誰嗎?”何念翻白眼,繼續道:“就是那個傅森陽抄襲的那首歌的編曲。”
程戈暴跳如雷:“節目組是哪根筋搭錯了?到底什麼意思?不帶這麼羞辱人的吧?是不是那個賤貨搞鬼?”
不應該啊,夏厮羽記得《餘音共鳴》的總導演不是這樣作弄人博人眼球的導演,當時也是看綜藝班底和策劃都看起來是想做好音綜,才推兩人去參加的。
“林安現在不在組裡,WE公司高層在逼她轉型,沒記錯,有人在排擠她。”陳清焰開口。
三人安靜下來,夏厮羽眸光微沉,那就是有人拿她和傅森陽的矛盾給節目造勢拿來做文章,無論最終誰赢得這一場,節目讨論度都不會低。
“這個時候我就好讨厭做藝人。”程戈冷笑,繼續道:“以前搞地下的時候看誰不爽直接罵,根本不用看人臉色。”
夏厮羽呼噜一下程戈的短毛,鄭重其事開口:“當藝人比你搞地下的時候賺得多的多。還在搞地下你手裡這把琴得攢到猴年馬月。”
“用把破琴我也能寫好歌,為什麼圈子裡傅森陽這種爛人能複出翻紅啊?到底為什麼現在要把我們當小白鼠!隊長,我們退出吧,不參加決賽也沒什麼的,我不想你還有阿陳跟我們一起被當做爛節目的燃料。”程戈滾到夏厮羽腿邊。
陳清焰臉色微沉,不動聲色伸手拿過枕頭扔到程戈大腿上。
“謝謝你阿陳,你怎麼知道我想要個枕頭。”程戈撈起枕頭,堆在夏厮羽枕頭旁邊,順勢窩在夏厮羽身旁。
“我們不用退出。”夏厮羽摸摸程戈額頭,垂眸思考片刻,“得讓有些人知道,東風不是那麼容易乘的。何念,你回複節目組,我們明天願意跟那個編曲見面。”
何念迅速回複完消息,她打個響指,語氣誇張:“感覺以前那個站在我們面前替我們出謀劃策,遮風擋雨的船長回來了,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我即将收回小分隊的歌曲版權,唱一次五百萬。”夏厮羽雙手交疊安放在腹部,閉眼睡覺。
慘叫聲混亂,陳清焰先看兩人抱頭哭喊不要啊,目光轉而幽幽落在夏厮羽臉頰,注意她提起嘴角。
一聲輕笑微不可聞,夏厮羽耳朵似乎被蝴蝶翅膀驚擾,伸手關燈,發揮自己寝室長的功能。
十點,鬧鐘震動,夏厮羽茫然睜眼,想起來今天要上班,伸手,被一團柔軟的手感吓醒。
悶哼在頭頂響起,夏厮羽從被窩鑽出來,一頭撞到某人的下巴。
誰來解釋一下?夏厮羽明明記得自己在另一張床上跟程戈還有何念擠在一起。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陳清焰的被窩裡?
陳清焰伸出潔白的手臂,閉眼揉自己微紅的下巴。
“隊長,好痛。”陳清焰語氣帶着點調笑,早晨嗓子還微啞。夏厮羽感覺自己耳朵發癢,臉頰已經熱起來。
羽慣性伸手,覆蓋陳清焰的手背替陳清焰揉下巴,終于看清眼前,夏厮羽随即瞪大眼睛。陳清焰隻穿了一件白色吊帶背心!
垂眸看自己,也隻穿了一件白色吊帶背心!
夏厮羽縮手躲進被窩,結果雙腿被陳清焰鉗住,無路可逃。
“不是,你倆在被窩幹啥?大早上不要打架好嗎?”程戈還沒睡醒,雙眼酸澀,打哈欠看對床一團被子鼓動。
夏厮羽暗罵一聲,伸手掐陳清焰側腰,示意她把腿松開。
“隊長,好痛。”陳清焰不怕癢,語氣冷靜,像個小複讀機,腰腹沒什麼肉,夏厮羽也掐不住。
鬧清醒了。
夏厮羽爬起來将被子頂開,垂眸看床上大大方方絲毫不扭捏的陳清焰。
擡手指指點點:“不準再這樣了,聽到沒有?”
“哪樣?”陳清焰皮膚白裡透紅,大早上不水腫,有種天然去雕飾的美。這種坦蕩的臭屁一時讓夏厮羽敗下陣來。
四人約定的見面時間是十一點半,還是見面吃飯,當藝人的好處可能在于永遠有免費的午餐。
“哪個編曲叫什麼來着?”程戈問。
今天要拍攝,四人稍微做了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