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奏并沒有停止,傅森陽自信開口。
嘔啞嘲哳難為聽,響徹整個演播廳。
夏厮羽擡眉,繼續聽傅森陽演唱。
開麥是檢查一個歌手實力最好的試金石。
已經開演了,傅森陽,你敢停止嗎?又能繼續嗎?
夏厮羽将定制話筒遞到陳清焰手中,紅色手麥在後台暗光中格外流光溢彩。
她當初定制了四隻手麥,她是白色,陳清焰是紅色,程戈是黃色,何念是紫色。
這隻麥已經沉寂兩年,現在,終于重見天日。
夏厮羽伸出手背,笑意盈盈。雖然背景音聽起來慘不忍睹,但她仍然很高興。
“祝我們——”
陳清焰覆上手心,扭頭靜靜注視夏厮羽側臉,她一半臉隐藏在暗中,現在因為激動,浮現一團淡淡的紅暈,被這樣的好心清影響,陳清焰抿着嘴角也笑起來。
程戈重重一放,何念緊随其後,很不争氣濕潤眼角。
一起作戰的後台,久違的舞台。
四人從暗中穿行,遇見黑臉的傅森陽。
夏厮羽似笑非笑,擡眸看眼前的失敗者。
傅森陽臉色陰沉,還沒沖過來,警察從暗中出來,将人壓住。
“你們幹什麼?”傅森陽臉紅脖子粗,現在很像一隻瘋狗。
“帶走!”警察将人押走,夏厮羽回過頭,跟上團隊。
錄制也沒停止,還不能驚動傅森陽身後的病老虎。
演播廳的燈光全部暗掉,一束追光燈打在舞台後側中央。
小提親手站立,大提琴手坐在凳子上,兩人對視一眼,弦音交錯,幽怨纏綿。兩側束燈同時亮起,何念起舞,程戈彈奏鋼琴。
白色花瓣緩緩飄落,前右側追光燈亮起,夏厮羽緩緩開口。
“這一天,這一刻——”
清澈明亮的嗓音擊中觀衆内心,夏厮羽控制嗓音的能力極佳,她閉目:‘雛鳥孤鳴——’
邊角處,追光燈打來,陳清焰拿起話筒,慵懶的嗓音在演播廳響起:“雨滴驚散回音——”
擡眸注視夏厮羽的方向:“凝住眼淚寫信——”
鏡頭從彈鋼琴的手指上移,停留在程戈側臉,她俯身輕唱:“醞釀春意——”
一串跳躍的鋼琴音,程戈扭頭注視鏡頭:“零落成泥——”
“喂養我野心——”尾音輕顫,她低頭,繼續彈奏。
何念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鋼琴旁,觸摸鋼琴蓋,聲音如破開烏雲:“鋒利新羽——”
“以緻牽動潮汐——”
夏厮羽走至舞台中央,擡眸靜靜注視鏡頭:"濕潤低行——"
“生根大地——又歡迎一場雨——”尾音纏綿幽怨,氣聲吟唱漸起,如雛鳥孤鳴。
這一次有聲相合。
低聲溫柔托起孤鳴,兩聲交纏,纏綿悱恻,從哀怨到灑脫。
這一天,這一刻——
雛鳥孤鳴
不停歇
銜起三月海棠花沉湎
三分之一場半生緣
四人合唱。
夏厮羽别過頭,伸手擦去眼淚,擡眸看見程戈已經淚流滿面。
不語台上卿卿,翻一章畫我心
展示夢境渴望你來臨
程戈閉上眼睛,她不想在舞台上流眼淚。
可是,從團隊停止活動,阿陳離開舞台,隊長從此做幕後,何念和她在舞台上朝後望時,那裡沒有人在等他們。
何念躲在夏厮羽背後,手顫抖拿起話筒:“默許私闖結局,做半場戲.....”她挪開話筒,吸吸鼻子,她知道,隊長會接住她們的。
夏厮羽穩穩開口:“望早悟蘭因——”
其實何念從來不怪隊長之前拒絕登台,她知道,隊長隻是害怕。
隻要她和程戈耐心等,總有一天隊長會重新回到舞台,她那麼熱愛舞台,就像現在的她們一樣。
這一天這一刻
雛鳥孤鳴
不停歇
陳清焰接住下一句,望進夏厮羽眼底。
三分之一場半生緣
終不得你我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