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厮羽問:“月湖景是哪?”
“我們這的别墅區。”司機師傅接話,中年女人爽朗開口:“你們來旅遊嗎?要我給你們推薦點吃的嗎?”
“算是吧。不用了姐,我們工作需要,不能吃太多,怕知道好吃的太多控制不住。”夏厮羽微微一笑,窗外陽光很好,風吹得她很舒服,此時心情格外好。
女人笑着說:“那祝你們玩得開心。”
進入酒店,夏厮羽問許檸:“劇組住宿怎麼安排的?”
“一人一間,你們住對門。我住你旁邊。”許檸帶着侍應生運送行李。
“導演沒告訴你我們的老師是誰嗎?”夏厮羽又問,擡眼看了看不遠處隔斷上的花瓶。
許檸搖頭:"沒說。"
這時有電話打來,夏厮羽拿起手機,原來是松恒姐,接通電話:“姐,我們到酒店了。”
“知道你們落地了,劇組這邊忙着,忘記安排人去接你們,今天晚上一起吃飯,當給你倆賠罪。”松恒語氣溫柔。
夏厮羽眉開眼笑:“别拿我倆開玩笑了姐姐,位置你們定,我和陳清焰晚上過去。”
聽見自己的名字,陳清焰轉頭看夏厮羽,笑得好開心。
挂斷電話,夏厮羽說:“晚上跟松恒姐一起吃飯,估計導演也在。”
許檸還有事要忙,放下行李囑咐兩人不要亂跑,夏厮羽乖巧點頭。
回頭,看陳清焰站定在門前,囑咐道:“晚上記得加件衣服,n市晝夜溫差大。”提醒完,夏厮羽走進自己的房間。
打開劇本,夏厮羽心裡沒底,臨進組才發劇本,有種今晚學習明天考試的局促感。不知不覺讀進劇本中的故事,鬧鐘響起,夏厮羽抽離出來,穿件外套去敲對面的門。
敲門,等待,夏厮羽手指攪動外套下擺兩根衣帶,聽到腳步聲。
陳清焰換一件白色襯衣,露出漂亮的脖頸,藍色小鑽項鍊墜在鎖骨中央,撲面而來是一陣清新的香水味,不膩人也不嗆人,碾碎橘子葉的清苦,冷冽的白花香,又以一種不可拒絕的态勢,迅速包裹住夏厮羽。夏厮羽心想,陳清焰以前似乎沒有噴過這款香水。
陌生的味道,夏厮羽甩掉衣帶轉身,嗓音有些冷淡,問:“不冷嗎?”
“還好,長袖,裡面還有件背心,我看了溫度,二十出頭。”陳清焰不慌不忙,長腿兩三步走到夏厮羽身旁。
一上出租車,濃烈的車載香薰襲擊夏厮羽的鼻腔。
将近十五分鐘的路程,夏厮羽蹙眉,擡手摁下車窗。
“下雨了。”陳清焰轉頭看見雨滴砸在玻璃窗,壓出一滴小水花。
夏厮羽苦着臉,關上車窗。
那點似有若無的苦澀柑橘味在此刻對夏厮羽有巨大的誘惑力。
陳清焰眉眼含笑,擡手支在車窗,昏黃的車燈照映在她眼眸,眉眼溫柔缱绻。
進入隧道,車廂内那一點小燈格外明亮,陳清焰的眉眼忽然又分明起來,轟鳴聲在耳側,夏厮羽似乎聽見雨滴從車頂滑落經過車窗,陳清焰的目光緩緩下落,對上夏厮羽的眼睛。
隧道,如果把有些時光比喻為人生的隧道,沉寂,黑暗,旁人“川流不息”經過,又或許逆行,不相信柳暗花明,固執向“從前”走去。
夏厮羽想起一個詞,認命。
比如此刻,她挪動身體,靠近陳清焰一步。清苦的柑橘味泛出一點酸甜,拯救夏厮羽昏沉的頭腦。
出租車穿過隧道,兩排梧桐樹在傍晚的雨中像保駕護航的使者,夏厮羽隔陳清焰一拳頭的距離,看車輛駛向她不清楚的方向。
陳清焰轉頭凝望車窗外的路燈,細雨飄飄,鳴笛聲不斷,此刻生活有種劇烈的,在“正軌”的安全感。
“隊長,你猜雨什麼時候會停?”
夏厮羽沒轉頭,看雨刮器來回,輕笑一聲,說:“不知道,但肯定會停的。”
似乎印證二人的話語,下車時隻有三兩雨滴,不遠的天空聚集淡紫彩藍的絮狀雲,濃重的綠托起一片輕飄的雲,夏厮羽喜歡濕潤的空氣。
跟随侍應生走進包廂,夏厮羽腳步輕快,跟松恒郁卓打招呼。
“松恒姐,導演。”
兩人落座,松恒攬起披肩,示意侍應生把菜單遞給兩個人。
“随便點了幾個菜,你們兩個看看,有什麼想吃的。”松恒道。
郁卓今天穿着休閑,帶一副銀框眼鏡,笑眯眯說:“你們兩個小孩運氣好,今天編劇也在啊。還有兩個小孩在飛機上,看來得進組才能見到我們鐘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