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酒店,陳清焰跟在夏厮羽身後,束燈是微黃色,落在夏厮羽肩膀,發絲卻透着光,顯得夏厮羽背影窈窕迷人。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才在回來的車上,隊長不言不語。
似乎心情不佳,而且原因跟她有關。
腳步聲因為地毯而沉悶,陳清焰放緩腳步,跟夏厮羽同頻。
她在1103,夏厮羽在1114。
距離電梯不過幾步。
陳清焰不說話,怕又做錯事,總之應該是自己哪裡沒做對。
刷卡,推門,陳清焰還未開口,已經被隔絕門外。昏黃的燈光沉寂,陳清焰擡起手又落下,啞口無言。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陳清焰擡眼看1114的房門,門牌号在黃光下泛着獨屬于金屬的光澤。
拿起手機,敲敲打打,又删掉,繼續敲敲打打。
頹然放下手機,陳清焰不敢輕舉妄動,回到自己的房間。
窗外有落日,光暈耀眼。
陳清焰拍一張照片,發給夏厮羽。
:看,落日
很好,還沒有拉黑她,還能發消息。
:隊長,還沒吃晚飯,你餓嗎?
陳清焰深吸一口氣,等待夏厮羽回複。
特别提示音響起,陳清焰迅速拿起手機。
:不餓,你自己去吃吧,别餓到自己。
陳清焰望着消息出神,在上課的時候還沒怎麼樣,從哪個時間點開始不對?
腦中迅速滑過今天的流程,陳清焰蹙眉,好像從衛生間出來,隊長就不怎麼理她了。
肯定是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房盈又惹到隊長了?可今天幾乎她一直跟着隊長,房盈下午根本沒跟隊長說話。
丢開手機,陳清焰望着窗外太陽,看它一點點隐入地平線。
想起來之前姐姐對她說的話。
等你有喜歡的人就知道了。
一語成谶,患得患失,簡直跟鬼上身一樣。一夜無眠,陳清焰換身衣服,摸準時間去對門喊人。
還沒敲門,一旁的保潔阿姨疑惑開口:“這間客人剛離開呢,差不多五分鐘之前就下樓了。”
陳清焰蹙眉,擡腳就走。
酒店門口空無一人。
隊長在躲她。
出租車飛速駛過,街邊梧桐樹依然濃密,陳清焰摳手指,心情逐漸焦躁。
被丢下不好受,她知道。
一直到走進教室,陳清焰尋找夏厮羽的身影。
還好,你還在這裡,在心底小聲呼吸。陳清焰自覺站遠,沒再上前。
如果早晨夏厮羽還願意一起跟她來上課,說明問題也沒有那麼嚴重,而現在,隊長早早離開,說明現在不想看到她。既然現在不想看到她,那自己就先乖乖待着,隊長不喜歡死纏爛打,不理人一般是在自我消化,要是硬上前貼着,反而會給隊長很大壓力。
徐飛梅見人到齊,扭頭看看窗外天氣。
“跟我走吧,今天的教室不在這裡,給你們找了新的老師。”
徐飛梅開車,系好安全帶,問幾人吃過早飯沒有。
房盈坐在副駕,搖頭說沒吃。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都不吃早飯?我年輕的時候也不吃。”徐飛梅輕笑。
應山星如坐針氈,她坐在兩人中間,眼神直直望着馬路。
兩邊低氣壓實在明顯。
“帶你們去我常去的一家早餐店,包子和魚片粥味道都好。你們能吃豬肉和魚肉嗎?不過敏吧?”徐飛梅停車,示意幾人下車。
徐飛梅穿一身藍白運動服,在早晨極為紮眼。
早餐店叫籠中對,名字很有趣,在一處街角,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立在一旁。蒸汽在早晨給梧桐樹加一層幹冰一樣,騰雲駕霧。
老闆見徐飛梅進門,眉開眼笑,說:“今天來這麼早,還有地方坐。”
“呀,還帶這麼些個人,歡迎光臨啊。”女人爽朗而有朝氣,氣質踏實,飛快包好手上的包子,動作幹淨利落,掀開籠子,蒸汽撲在她紅彤彤的臉上,扭頭問:"吃什麼餡兒的?今天剛上了梅菜包子,我們家醬肉可香。"
幾人點完單,跟徐飛梅坐到角落。
早餐店的木質桌子通常容易落油,形成陳年老垢,發黑發亮。這家店格外幹淨,空間内開窗,梧桐枝丫在窗外錯落有緻,台子上種一排小蔥香菜,翠綠鮮亮。
鳥雀啁啾間,上魚片粥。
這一切說不出眼熟,夏厮羽舀一勺魚片,爽滑鮮嫩,止不住點頭。
應山星拿起梅菜包子,不是預制梅菜,混着格外香的豬肉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