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不過十分鐘,夏厮羽已經醉了。
陳清焰眼神詢問房盈怎麼回事?
“你剛離開她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直接喝了半杯白酒,她是不是不會喝酒?上臉好嚴重。醉這麼快,菜雞一個。”房盈起身,"我也要走了,你帶她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夏厮羽仍然在傻笑,陳清焰蹲下身,手扶着夏厮羽膝蓋,目光關切,問:“還清醒嗎?”
“陳清焰,你回來啦。”夏厮羽伸出雙手,捏住陳清焰臉頰,扯面團一樣,不過沒使勁。
看來是不清醒。
陳清焰任由夏厮羽捏臉,擡手握住夏厮羽手腕:"隊長,回去了。"
“去哪?”夏厮羽伸手捏捏陳清焰耳垂,似乎摸不夠。
“回酒店。”陳清焰将人直接打橫抱起來,心想,隊長這樣子走路也不方便吧。
“我不要跟你去酒店。”夏厮羽來不及驚呼,就被陳清焰抱走,用目光控訴陳清焰,掙紮着要下地。
陳清焰額頭直跳,抱不住懷裡這隻泥鳅。
“那我背你回家?”陳清焰遲疑問,伸手扶住站不穩的夏厮羽。
夏厮羽腦子混沌,回家?回哪個家?媽媽不在這裡?還有個家在s市,陳清焰不在那裡。
“不要回家.....”夏厮羽順勢坐下。
陳清焰也不惱,拉過凳子陪夏厮羽坐下,叫來醒酒湯。
“唔......”夏厮羽閉眼,臉皺成一團:“你給我喝泔水。”
陳清焰輕笑,說:“是醒酒湯。”
“我不喝了。”夏厮羽喝醉也不鬧騰,就是說話有點遲鈍。
“好,那不喝了,隊長你現在想做什麼?”陳清焰放下醒酒湯,靜靜護着夏厮羽。
夏厮羽呆呆望着陳清焰的臉,心想她好漂亮,眼睛亮亮的。
啞然失笑,陳清焰擡手捏住夏厮羽一邊側臉。
“看什麼這麼入迷?”
“你好漂亮。”夏厮羽如實回答,眼神仍舊停留在陳清焰這張臉上。
陳清焰眼眸微沉,引誘一般,低聲問:"那你喜歡嗎?"
“不喜歡。”夏厮羽閉眼,回答格外快,小聲嘟囔:"不喜歡......"
也不惱,陳清焰輕聲問:“為什麼不喜歡?”
“因為不喜歡。”夏厮羽頭靠在椅背上,眼淚從眼角滑落,情緒來得洶湧,隻是喘不上氣心髒在痛。
陳清焰皺眉,眼神中閃過心疼,哄道:“不喜歡就不喜歡,我不問了。”
背着夏厮羽走在街道上,酒店就在隔壁,夜風有點涼,夏厮羽其實已經清醒。
剛在桌上看酒杯中的白酒,手比腦子快,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麼心理,猛幹半杯高度白酒,心想,喝醉什麼感受?反正陳清焰也在不會放着她不管。
自己這個角度隻能看見陳清焰認真的側臉,想起剛才混亂的話語,夏厮羽忽然覺得很對不起陳清焰。
自己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就要讓陳清焰跟着一起受苦。十三四歲時,身邊的朋友情窦初開,在人群中找那個自己上下課注視的人,夏厮羽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學習,下課回去幫媽媽擺攤,奔波于生計。
高中,下定決心,去專心準備藝考,不能浪費媽媽交的學費。大學上課時,被星探找到,說公司包吃包住,她毅然決然當訓練生。
那時的夏厮羽剛從高中掙脫出來,在大城市覺得自己像一個野人,然後遇到陳清焰,精緻又漂亮,跟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癡心妄想,明明一開始很讨厭陳清焰的。
夏厮羽喪氣想,她不知道怎麼處理現在的情況,不上不下的,隻好繼續當縮頭烏龜。
“隊長,我不知道你在顧忌什麼,但我希望,你考慮的時候,隻考慮你喜不喜歡我。”陳清焰聽耳側平穩的呼吸聲,心想隊長或許睡着了,但夜風吹得人很舒服,她也不讨厭現在的狀态。
陳清焰輕輕哼唱《雛鳥》,直到将夏厮羽放在床上,用洗臉巾仔細擦幹淨夏厮羽的臉頰脖頸。
在夏厮羽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隊長,晚安。”
房間歸于黑暗,房門關上,夏厮羽緩緩睜開眼睛,擡手放在額頭,在心底小聲說——
陳清焰,晚安。
翌日照常要上班,夏厮羽七點準時被鬧鐘鬧醒,洗漱完開門,見陳清焰也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