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暄恍若未聞,神色焦灼,眼中隻有湖面。他毫不猶豫,一個猛子紮入冰冷的湖水中!
月绯急了,推了一把封言,斥道:“讓開!”
陳朔早就不耐煩了,隻不過礙于打狗看主的緣故才沒發火,他眼見月绯都動手了,直接一腳踹上去!陳朔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他那一下子不是玩的。封言當即翻倒在地,臉都白了三分,俨然是被踢出了内傷,他這樣子一時半刻是起不了身了,更别說再攔二人。
這時月暄已把秋朗撈上來了。因隔得遠,月绯看不太真切,隻看到邊上的侍衛捧上大氅,月绯接過後,便将那衣物裹到了秋朗身上,擋得嚴嚴實實,月绯便無從猜測秋朗是死是活了。
月绯偏頭對陳朔正色道:“二哥,我過去瞧瞧得了,你在此稍等。”
這畢竟是他們的家事,陳朔見月绯神情嚴肅,也不再說什麼。
月绯顧不上躺倒在地的封言,跨過他一徑上前,在距離月暄兩三米的地方站定,輕輕問:“爹爹,哥哥他這是?”
月暄一副心神不甯的樣子,好似沒聽見她說話般,敷衍地“嗯”了一聲。
秋朗到底是沒死成。他大約是聽到了月绯的聲音,忽然掙紮起來。這人勉強伸出一截斷藕似的手臂,蒼白的皮膚上仍沾着塘底的泥,像剛挖出來的一節殘肢。
月绯眼前一花,猝然近前半步。
“他!沒事吧……”月绯驚疑不定地問。
月暄把秋朗的手塞回去,手臂稍稍用力,便令他徹底不能再做掙紮,說:“他病了。”
月绯:“哦?”
“現在還太早,你回去休息吧,阿绯。”月暄目光冷峻。
月绯心中一凜,讷讷道:“好吧。”
此事雖已過去多年,月绯卻記憶猶新。那日因秋朗祭母與她的笄禮相撞,引發軒然大波,自此之後,她的生辰再未好好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