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皺眉,也對,任誰強搶自己做了沒名沒分的男寵都會厭惡仇恨。
“本公主和你說話,你什麼态度。”謝映皺眉,一副即将發怒的模樣。
慕容山噙着笑坐在一邊,遞了一顆葡萄上去,語氣緩和:“殿下息怒,傅公子身子弱,不能跪着的。”
謝映挑眉,問含蓮:“本宮以前沒讓他跪過?”
含蓮臉色難看,以前謝映何止不讓傅清鶴跪,簡直是快把人寵上天了,但是傅清鶴不喜歡謝映,甚至是厭惡。
這兩年好不容易緩和了些,謝映卻失憶了。
“是。”
謝映冷笑一聲:“那好,傅清鶴今日就給我跪着——”
“咳咳咳……”跪在地上的傅清鶴突然捂唇輕咳起來。
謝映話就那麼卡在喉嚨裡,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傅清鶴回去吧,以後沒有本公主的召見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她說完,張嘴吃下了慕容山遞過來的葡萄,擡眸就對上傅清鶴哀怨的眼神,她忽然不大舒服。
不是因為愧疚,更不是因為心疼,而是一種難言的……恐懼,她竟然擔心自己這樣做了之後傅清鶴會對自己報複。
謝映皺眉,将那些念頭掃清,再看時傅清鶴已經低下頭,被侍女扶着站起來,又恢複了那副虛弱的模樣。
“謝殿下不罰之恩。”
謝荷一早就聽說了昨日的事情,她不敢置信:“你說,老二見到了傅清鶴,還罰了人家?”
含蓮低頭:“殿下本來是要罰傅公子跪着的,但沒有真的罰。”
謝荷皺眉:“傅清鶴怎麼回事,說了要他小心一點,不要被老二遇上,這下好了。”
含蓮歎息:“還要命人接傅清鶴離開嗎?”
謝荷眯了眯眼睛:“現在是把傅清鶴送走最好的時候,我去問問映兒的意思,你先去告訴傅清鶴,明日準備離開。”
“問我什麼意思?”
正說這話,謝映大步流星從門口走進來,她穿着一身櫻桃紅并蒂蓮紋琵琶襟長裙,頭上戴着金紅色點翠,整個人貴氣十足,妝容明麗。
謝荷眼睛一亮,她都多久沒見過謝映這樣打扮了?
“沒、沒!你快去前殿吧,都在等你呢。”謝荷笑呵呵地牽着她往外走。
今日,謝映的傷已經大好,以現在謝映的性子,病好了這肯定是要隆重舉辦的。
“這場宴會就是為你舉辦的,按你說的,該來的都來了。”
謝映挑眉,她還沒出聲就聽見侍女傳話:“公主殿下!傅公子他……不見了!”
謝映眼睛一瞪,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号人,“那快去找啊,還愣着幹什麼?”
侍女支支吾吾:“傅公子可能是……逃走了……”
她用了“逃”這個字,畢竟這幾年傅清鶴經常逃跑,看得出是非常不喜歡待在謝映身邊了。
“他敢!”
謝荷轉頭看過來,又擔心謝映不願意放人走。
接着就聽到謝映說:“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他敢走!把人給我捉回來!”
她沒時間親自去找,起身去了宴會上,她剛和幾個人打完招呼,就看見某個已經“逃走”了的人。
宴會上,觥籌交錯,權貴們紛紛打量着一身素衣的男人。
“喲,他就是……”
“你少說兩句,你忘了懷善公主是多看重這個人了?”
兩個王公貴族的談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傅清鶴耳朵裡,他罔若未聞,隻是坐在一個角落裡。
當然也有看不慣他的,上前搭話:“好久不見,傅公子,在這公主府過得如何?”
說話的人叫王鳴,雖說是個男人,但素來就有龍陽之好,府上男寵不少。
“該說不說,咱們傅公子的長相是真的好。”王鳴作勢要伸手去摸,卻被傅清鶴躲開了。
王鳴一頓,他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之後,雖然惹不起謝映,但也不是能被一個小小面首輕視的,“你——!”
王鳴再次伸手,用力扣着傅清鶴的手臂,後者用力掙紮,卻被他越抓越疼,有些氣惱。
傅清鶴瞪着王鳴,他的眼神輕飄飄的,沒什麼氣勢,盯着誰也起不了作用。
王鳴越看越喜歡,尤其是這雙泛紅的眼睛,“你要不跟了我……啊!”
他眼前一黑,掌風扇過來,整個人摔在了桌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舉着手的傅清鶴。
傅清鶴手掌顫抖,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性子挺烈……你别以為我不知道,懷善公主她失憶了,你還當自己是這公主府的寵兒呢!”王鳴站直了,一把攥緊傅清鶴的手腕,将人一把壓在桌上。
桌上的茶杯碎了,其中一枚碎片紮在傅清鶴手上,慢慢沁出了血迹。
傅清鶴低着頭,令人看不清臉色,他攥緊的拳頭被王鳴壓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