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和傅清鶴身上的不同,謝映并不喜歡,卻又覺得欲罷不能。
荀玉樹抱着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唇,“殿下……這香可是為了您量身定做的,您喜歡嗎?”
荀玉樹指尖一直火紅的蟲,他等了很多天,終于等來傅清鶴不在的時候,他扶着謝映的手掌,放在自己臉上。
“你身上好香……比傅清鶴還香……”
這股味道好聞,但謝映多吸兩口就覺得胸悶氣短,她推了推人,“我想吐……”
荀玉樹攥緊她的指尖,他的蠱蟲虎視眈眈,時刻準備鑽進謝映身體裡:“殿下哪裡不舒服?”
蠱蟲咬開謝映手腕上的皮膚,鮮血溢出來,被蠱蟲咽下,下一刻,那隻蠱蟲像是被卸了力氣,掉在地上。
謝映鼓起力氣,猛然推開荀玉樹。
“殿下?”荀玉樹一愣,他聽着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連蠱蟲也來不及帶走,連忙站了起來。
雀紗去請傅清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荀玉樹站在一盤,“荀公子……?”
雀紗滿頭大汗,她着急地扶着謝映站起來,傅公子不回來,殿下就召見其他面首。這要是讓傅公子知道了,估計更不會回來了!
半夜,謝映一個人在床上驚醒,她大口呼吸,被熱得快要窒息,她坐起來,聽見窗外的蟲鳴聲,才想起今夜傅清鶴不回來。
“唉——”謝映長歎一聲,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不成想,這一别就是好幾日,三日後,傅清鶴還沒有回來。
每日回到府上,看見的都是慕容山和荀玉樹,謝映忽然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喜好男色。
含蓮把幾盆花草搬到謝映院子裡,鮮翠欲滴的顔色倏然闖進謝映眼底,她開口道:“這是哪兒來的花花草草。”
“回殿下,這都是傅公子養的,傅公子一直不回來,奴婢就搬出來澆澆水。”
那幾盆君子蘭個個都長得好,葉片顔色深深淺淺,綠色澆上水珠,比珍珠還漂亮,比她院子裡的花草都長得好。
想必是主人精心照料的,不過現在,傅清鶴已經三日不回來了。
“傅清鶴到底去哪裡了?”謝映托着下巴,沒心情看書了。
“殿下要是想念傅公子了,不如再去催促一下?是否要去請荀公子進來?”含蓮出了個主意。
“前兩日不是催過了嗎,他自己不回來的。”謝映狐疑道,對上含蓮遺憾的視線,“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
含蓮一愣,趕緊解釋:“殿下!含蓮一心向着殿下,但……傅公子實在可憐,他對奴婢們都好,隻是殿下一出門就帶了個荀公子回來,傅公子興許是沒想通才不回來的。”
謝映擺了擺手,心裡卻在不斷回想,傅清鶴在她面前向來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但在下人中風評卻這樣好。
在她面前那副樣子,是連裝都不願意裝?
含蓮讓她寬心:“說不定,傅公子今日就回來了呢。”
“他那副樣子,好像我欺負了他一樣,估計不會想要回來。”謝映翻了個白眼。
搞得好像殿下沒欺負傅清鶴一樣,這話含蓮可不敢說。
傅清鶴還是沒回來,謝映抿唇,後知後覺意識到他生氣了,就這樣等到太陽落山。
白日她百事纏身,可到了夜裡,最難熬的時候就來了。
謝映忍無可忍,打開房門,順着月色走到那片竹林裡,她這一次已經熟悉多了,小心避開石頭,走到了傅清鶴院子門口。
“吱呀——”
月色下,木門被打開一條縫隙,一道身影走進院中,安安靜靜的院子裡,不難聽見一些生物的聲音。
謝映抿唇,借着月光,看見幾條小蛇。
最大的那條白蛇不見了,大概是傅清鶴帶出門了,她心裡放心多了,“咳……我就進來看看。”
她心癢難耐,一打開房門就直奔床榻,将整個人埋進傅清鶴的床鋪間,大口呼吸着熟悉的味道。
隻是主人已經離開好幾日,床上的味道已經很淡,她隻能全身拱進去,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全身都沾滿他的味道。
卻還是難受得緊,仿佛有小蟲子在啃噬自己,恨不能将每一寸骨頭都打碎、拆開,将裡面的小蟲捉出來。
傅清鶴離開了,這個院子都沒有原先涼爽,味道也淡得幾不可聞,謝映勉強睡過去,連睡夢中都是傅清鶴那張臉和冷冷淡淡的神色。
謝映又開始擔心——如果傅清鶴回來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更加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