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謝映提着東西往前走,周禦書才惡狠狠地看向攤位老闆:“好你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人,這樣做生意小心掉腦袋!”
老闆翻了個白眼:“你也滾,老子東西賣光了,回去了!”
謝映掂量着那幾根簪子,她總是見傅清鶴戴着那幾根重複的簪子,不是木的就是玉的,哪有金的好使,她下笑了笑,一轉眼就撞見一人站在遠處。
“五哥哥?”謝映走上前,詫異地圍着淩景回轉了一圈,“真的是你!”
淩景回調侃地笑了笑,瞥了眼她手裡,“又在幹什麼呢,笑得那麼高興,買什麼好東西了?”
謝映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一點兒首飾。”
遠處,周禦書追上來,淩景回立刻換上戒備之色,“這就是你那個面首?看着不怎麼樣。”
“怎麼可能,五哥哥!這是周禦書,是我的朋友,也是同事。”謝映趕緊解釋,“今日是來調查市場的,一會兒就回去了。”
周禦書淚眼汪汪,沒想到謝映在心裡真的把他當朋友,他立刻換上感動神色:“殿下……”
下一刻,就聽見謝映補了一句:“我的面首才不至于長這樣呢。”
周禦書抹了抹淚,剛起來的一點感動立刻消下去。
淩景回伸出手:“你好,我是淩景回,前些日子才回長安,目前是禦前南衙上将軍。”
周禦書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這就是把匡鈞之前哥哥從上将軍之位上擠下去的草原軍的首領!他心裡頓時對淩景回起了無限的崇拜之心。
“淩将軍!”周禦書激動的話沒說出口,就見淩景回盯着謝映看,“那什麼,殿下,我先去其他地方看看,你倆聊。”
淩景回笑了下,溫聲開口:“沒什麼事情的話,和我走走?”
謝映猶豫了,淩景回立刻開口:“這不是聽說你失憶了,三年前的那個小不點可是吵着鬧着要和我一起去草原的。”
他一提草原,謝映立刻答應了,兩人沿着街巷走着,期間有說不完的話,基本都圍繞着草原。淩景回很高,比謝映高了快兩個頭,兩人沿街走,引來不少人回頭看。
“當年我很想去草原的,隻是……命運如此,不過現在也很好。”
淩景回垂眸看她:“隻是你母妃不同意,現在還想去嗎?”
謝映一頓,她第一反應就是,去草原的話傅清鶴怎麼辦?他那麼弱不經風的,去草原會不會不習慣?
“不了,那邊風沙大,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那裡。”
淩景回忽然不說話了,又聽見謝映問他:“草原的弟兄們都怎麼樣了?”
“這段時間,和南疆的試着鬧了點矛盾,南疆的使者從草原回去的時候,死了,南疆正和大靖鬧得不可開交呢。”
謝映皺眉,驟然聽見這個消息始終放心不下來,“南疆的軍力不足以和大靖對抗,怎麼會和我們這邊的使者鬧?”
“你不清楚,南疆那邊實力分裂,據說是因為南疆的蠱王失蹤了,所以人心惶惶。”
蠱王?
謝映笑了下:“我不信這種東西,說得神神叨叨的,不過這段時間還真的見到了一些……”
話音剛落,謝映的眼神瞟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她緩緩站住,連淩景回都跟着停下來。
不遠處,一個女人的站在攤位前,她身形瘦弱,穿着一條淺粉色的粗衣,正在挑選攤位上的桃子,謝映之所以認得出,是因為她曾經和傅清鶴站在一起。
周圍人聲嘈雜,煙火尋常,她面容恬靜溫和,噙着一抹笑。
“清鶴,你看看這個桃子。”女人突然說話,将手裡的桃子遞過去,人群錯開,謝映的視線落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傅清鶴站在邊上,聽見女人的話微微偏過頭去,他白到發光的側臉在一瞬間暴露,他的反應很淡,女人說完後就微微笑了下。
傅清鶴沒什麼耐心,他原本就在大理寺就任,葉婷玉卻忽然傳信說自己有要事要找他,他才抽身過來一趟,誰知道走到集市的時候葉婷玉突然想逛逛。
傅清鶴心不在焉,走路都落後葉婷玉好一段,眼神陰翳,兩人不像同行的,倒像是被強迫的。
“清鶴,你看看這個适不适合你?”葉婷玉笑着問傅清鶴,不管男人的反應再冷淡,她始終挂着笑臉。
“你今日找我來到底想做什麼?”
葉婷玉走在前面,聽見這話立刻回頭看他,“我們好不容易見一面,你就不能和我多說兩句話嗎?”
傅清鶴掃視一圈,葉婷玉似乎更瘦弱了,他皺眉,感受得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你是不是又用自己的骨血養蠱了?”
葉婷玉抿唇:“我實在找不到你的東西了,再不喂就會死。”
傅清鶴冷漠地看她:“你可以不管它,很快就會死,我說過,你回南疆就好,不用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