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煙回家時，一開門就聞到了陣陣噴香。

她悄悄換了鞋子進去，到客廳見到擦桌子的吳慈安連忙在她打招呼之前做了個“噓”的手勢，又指指廚房。

吳慈安意會，笑着繼續做自己的事。

程清煙打開廚房門的時候，方宥禮聽到了：“吳姨，冰箱裡還有水果嗎她應該快要回來了。”

程清煙偷偷竊喜，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偷摸走近又倏地從他身後拍上他的雙肩。

“嘿！我回來啦！”

方宥禮吓了一跳，縮縮肩膀詫異轉身，見到眉眼彎彎的程清煙，失笑道：“慢點兒。”

程清煙順勢滑下手臂抱住他的腰，歪頭笑問：“方先生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方宥禮側身讓她看：“就是你點的那些。”

程清煙微微睜大眼睛：“哇這個孜然羊肉看起來比外面飯店好多了。”

方宥禮沒覺得自己做的有哪裡特别好，隻是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好了你先出去吧，還沒炒好要再等會兒，廚房油煙大。”

程清煙擡眸看了眼正在運行的抽油煙機，松開了他。

“這個油煙機是不是效果不太好，怎麼聞着你身上都油油的。”

方宥禮一頓，神色暗了暗随即又溫聲道：“可能是我在廚房久了，别一會兒弄得你身上也是。”

程清煙聳聳肩：“好吧那我去換件衣服。”

“嗯。”

程清煙走出廚房，跟吳慈安打過招呼後悠哉哉上樓去卧室。

換衣服時，她忽然瞥見櫃子最裡面似乎多了個什麼黑黢黢的東西，過去拿出來一看，是一頂純黑色的棒球帽。

方宥禮的？

從來沒見過他帶這種帽子。

不過程清煙也沒多想，放回原位後便下樓準備吃晚飯。

飯桌上他們又聊起陳墨的事，程清煙告訴他，已經查到給陳強錢的人是嚴瞻傑安排的。

方宥禮有些疑惑：“嚴瞻傑？嚴盼楠和嚴瞻傑沒有表面上那麼和睦，嚴瞻傑應該不會為了嚴盼楠得罪白堤。”

程清煙用勺子挖了一勺羊肉，方宥禮見狀将那盤孜然羊肉往她那邊推了推。

“不是為了嚴盼楠。嚴瞻傑可能一直以為，嚴氏和白堤是可以聯姻的，但是我給拒了。”

不是嚴盼楠想要方宥禮，是嚴瞻傑想要程清煙。

方宥禮聞言拿筷子的手抖了下，筷子夾的青菜掉進了粥裡。

嚴瞻傑和程清煙……聯姻？

“你拒絕他，因為我？”方宥禮腦子有些亂，口不擇言地問道。

程清煙笑了聲，重新夾給他一些青菜到菜碟裡：“也不完全是吧，就算沒有你我還是會拒絕，隻不過剛好你來了，能幫我在家裡好解釋一點兒。”

方宥禮垂眸看着程清煙夾給他的那些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程清煙繼續道：“現在嚴氏對白堤搞小動作，我爸媽已經知道了。他們想聽聽我的打算，要不我們提前明天回去？”

方宥禮怔愣點頭。

程清煙又笑：“你也不用刻意準備什麼，他們本來就喜歡你，要送的禮物我也準備好了。”

“……好。”

之後方宥禮似乎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程清煙見狀，就想着怎麼再逗逗他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她洗過澡後就盤腿坐在床上有所思考，方宥禮推開門進來後，程清煙笑着向他招手。

方宥禮關上門走過去。

程清煙擡手不輕不重地戳了戳他的腹肌，調侃般擡頭問他：“方總有沒有後悔？”

“什麼？”方宥禮不太理解。

“後悔來找我啊，還沒幫到你什麼，我自己的公司就出了一堆問題。”

程清煙雖是這麼問着，可頑皮的指尖隻戳戳還不夠，小手隔着睡衣輕撫過他的腰腹。

他似乎是經常鍛煉健身，身上的薄肌勾人極了。

方宥禮呼吸間氣息似乎有點兒發燙：“沒有，不是什麼大問題。”

至少比他當時好多了。

程清煙低笑，隻看着她無辜的神色很難讓人想到她現在的動作有多撩人。

“可是……你知道現在嚴氏給白堤施壓，白堤的股價跌了多少嗎？”

方宥禮抿唇，隻覺得唇瓣似乎有些幹。

“隻要掌握證據，我們也可以把主動權奪過來。”

“是嗎？”程清煙勾笑着看他，雙眸燦爛又純良，“那如果這次我敗了白堤破産，方總可就得不償失了。”

任何生意都有風險，更别說現在牆倒衆人推，一部分人已經不看好白堤了。

方宥禮自己破産走投無路才來找程清煙，那如果程清煙也倒了，他不但沒了什麼從頭再來的機會，連這輩子的婚姻都賠進去了。

方宥禮不知道程清煙這個得不償失的結論是哪兒來的，她根本也不明白，他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可他隻是擡手覆上她揚起的臉頰，拇指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蘊摩挲，學着她的樣子，最後按在唇角。

“不會，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