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煙不知道方宥禮心裡的想法,飯後就讓趙知年給她找了嚴盼楠的電話。
她撥通,嚴盼楠那邊的背景有點兒雜,她自己的聲音也不是很平靜:“哈……這不是小程總。怎麼,來給我發你和方宥禮的請帖?”
程清煙笑道:“嚴總消息好靈通啊。”
嚴盼楠輕嗤,呼吸聲有些重:“你們是沒公開,但圈子就這麼大,盯着你和方宥禮的人不少,現在誰還不知道方宥禮破産,走投無路獻身小程總。”
程清煙面不改色:“這麼多人他偏偏選了我,你說是為什麼啊?還不是因為其他人他也看不上。”
“哼……”
手機裡忽然傳來一道男生的悶哼,程清煙這才察覺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眉頭微蹙。
過了兩秒嚴盼楠哈哈大笑:“程清煙,别告訴我你就是來挑釁我的。”
“怎麼會,嚴總事務繁多,不僅要工作還要照顧家裡十幾歲的兒子,我沒事哪兒敢耽誤您的時間呐。”
“廢話少說。”嚴盼楠不太耐煩。
程清煙也懶得跟她掰扯:“嚴瞻傑和嚴耀這些天做了什麼你也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不知道,明天上午十點,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店等你。”
程清煙說完,也不管嚴盼楠答不答應,直接挂斷電話。
誰要聽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嚴盼楠聽到電話被挂斷的聲音面色扭曲,再也忍耐不住心底的燥郁,緊握着手機二話不說甩了身下那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男人都吓傻了,怔愣地捂臉看她:“嚴總,我……”
“誰讓你剛才出聲音的?閉嘴不會嗎?”
嚴盼楠冷冷地瞪着他,那神色讓他凍得忍不住一個顫栗。
嚴盼楠非但沒了興緻還讓自己氣得半死,起身将他踹下了床,連個眼神也不再多施舍片刻,毫不留情。
“滾。”
那男人屁滾尿流地揣着衣服跑了。
程清煙自然不關心她們挂了電話後又發生了什麼,她隻關心嚴盼楠究竟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所以第二天她提前來了嚴氏樓下的咖啡店,給自己點了咖啡和甜點。
她拿起勺子少嘗了些,不太滿意地又将勺子放下了。
沒有上次在那邊方宥禮給她點的好吃。
她提前了十五分鐘,沒多久嚴盼楠就來了。
程清煙垂眸看了眼時間,還有七八分鐘才十點。
不錯,還知道提前到。
嚴盼楠進來後很快看見程清煙,踩着恨天高又拽又傲地走近。
程清煙不想擡頭看她鼻孔,沒什麼胃口地攪拌着咖啡。
嚴盼楠坐在她對面:“難道白堤終于也要破産了,小程總約我都不請我一杯咖啡?”
程清煙手指敲了敲桌角的二維碼:“想喝什麼自己點。”
嚴盼楠還真就拿出手機掃碼開始翻。
程清煙沒有好吃的小蛋糕不想在這兒坐太久,直入主題。
“現在咖啡也點了,嚴總說說你的看法吧。”
嚴盼楠也不繞彎子:“聽說你們最近接觸了我們子公司的一個程序員,挖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我可以同意他離職。
“他還有個女兒吧,和我兒子在一個班?他們那個班很不錯,當然,如果她想轉走我也可以辦。
“至于嚴瞻傑,你想搞他,說不定我手裡就有他的某些把柄。”
程清煙心裡又驚訝又質疑,她好端端的怎麼可能這麼好說話。
于是她挑眉問她:“要求?”
服務員端來了嚴盼楠的咖啡,嚴盼楠嘗了一口似乎挺滿意,漫不經心道:“方宥禮。”
“哈,”程清煙倏地大笑一聲,随即似笑非笑地看她,“嚴總不是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嗎。”
嚴盼楠毫不在意:“我不介意。”
“我、介、意。”
程清煙自知他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拿起包包起身。
“嚴總,咖啡可以我請你。至于人,是我的隻能是我的,您啊,别惦記了。”
她的神色由笑轉為嚴肅,不怒自威地看了嚴盼楠一眼,随即擡步就要離開。
想要方宥禮?
她沒把咖啡潑她臉上都是客氣的了!
還以為她都死心了,沒想到還敢在她面前說這話!
那還有什麼好談的?
想都别想!
下輩子都輪不到她!
“你忘了嚴氏是怎麼起來的嗎?”
嚴盼楠也不急,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程清煙倏地頓住腳步。
嚴氏是怎麼起來的?
嚴氏的前身,姓方。
方逸時的方!
嚴盼楠不說她幾乎真的要忘了,方逸時和葉潼死後,方氏最後成了嚴貴松的囊中之物。
成了現在的嚴氏。
程清煙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理智告訴她要繼續往前走别回頭,可真的做出來的動作,卻還是轉回視線。
“怎麼,嚴總準備讓嚴氏改姓?”
嚴盼楠低笑着品了口咖啡:“隻有他喜歡他開心,為什麼不可以。”
程清煙眉頭緊鎖,盡管心裡亂成一團面上依然不輸:“那嚴總怎麼不早點兒告訴他,現在你說什麼也晚了。”
嚴盼楠漫不經心:“晚了?我覺得剛剛好啊,隻要他願意跟我,我能給他的比你多多了。”
說罷,嚴盼楠優雅起身,帶着最完美的笑容看向程清煙。
四目相視,程清煙看到了她的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