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宥禮沒動。

趙高見狀簡直就忍不住想動手，這是個什麼傻子？看來還是以前打他還是打少了！

沒想到程清煙一轉身又面向趙高：“剛才我可是看見，你是把他手裡的蛋糕打翻了，那是不是，應該你來給他擦。”

趙高一愣，剛才面對方宥禮狠戾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僵硬兩秒後又頓時不可思議道：“什麼？！”

程清煙環視了一圈其他人：“那你們說，是不是他打翻的？”

另一個男生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是趙高不小心碰到方宥禮了，但這種場合……不合适吧？”

程清煙無辜眨眼：“可是他剛剛都說了，讓方宥禮擦，那同一時候同一個場合，為什麼他不能擦？”

男生啞口無言。

沒人再出頭給趙高說話了。

程清煙便視線重新看向趙高。

趙高咬牙切齒，又深知不能得罪程清煙，隻能從桌上拿了紙，硬着頭皮蹲到方宥禮面前。

程清煙暗自偷笑，依然探頭交代：“趙總，擦幹淨一點兒呀，這個牌子的高定很貴的。”

“……好。”趙高内心簡直嘔死了。

他這輩子什麼時候幹過給别人擦鞋這種事？！

好不容易把奶油擦掉，程清煙看着差不多了才點頭：“好啦，看起來趙總做這些還是很有天賦的嘛。”

趙高如釋重負，站起身後趁程清煙不注意又狠狠瞪了眼方宥禮。

方宥禮一臉無辜。

程清煙折騰了趙高一番後轉身自己夾蛋糕，趙高又沒點眼力見兒地湊過來。

“小程總，您真的誤會了，您不認識方宥禮，他剛破産，沒錢買正品的。”

程清煙手裡的盤子夾滿了巧克力蛋糕，聞言低笑了聲，轉身毫不猶豫地将盤子狠狠扣到了趙高臉上。

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程清煙看着蛋糕全糊趙高臉上，将盤子放到一邊，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買的東西是假的？”

趙高氣得胳膊顫抖，擡手抹了把臉，終于忍無可忍：“艹，你……”

剛才為趙高說話的男生連忙過去捂住趙高的嘴：“對不起小程總，他腦子不清楚了，您買的當然不會是假貨。”

程清煙雙手環胸揚了揚眉：“自己眼瞎就不要到處顯擺。趙高是吧，據我所知，你近期的生意都賠了個底朝天啊。你一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臉說方宥禮的不好？

“都看清楚了，方宥禮是我的人。不管什麼時候，誰敢動他的蛋糕，我就敢把蛋糕掀翻了扣在他臉上！”

程清煙再沒了笑意，冷眼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拉住方宥禮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宥禮最後轉頭看了一眼狼狽至極的趙高和他身邊那些茫然中帶着幾分了然後的鄙夷的人，默然離去。

程清煙自知不能在别人的地盤上得罪了一群人後一走了之，拉着方宥禮去了客廳。

客廳裡大多都是長輩們在談正事，程清煙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夏景淵夏景雲二人，直接奔向他們而去。

夏景雲先看見他們，略微驚訝地沖他們招手。

“方哥！小程總，你們這是……呀，哥你的衣服髒了。”

方宥禮點頭。

程清煙懶得跟他客套什麼：“你的好方哥在外面被人欺負慘了，雖然他也不是很在意外人的評價，但這畢竟是你們夏家辦的正經宴會，他是你們正兒八經請來的客人，讓客人平白無故受了一頓欺負，你們說，該怎麼辦？”

夏景雲聽到這話直接急了：“什麼？誰啊腦子有泡吧幹在我的地盤上欺負我哥？走哥，讓我看看是誰我收拾他！”

夏景淵皺眉拉住夏景雲：“已經夠亂了你鬧什麼？小程總，宥禮，實在對不住。這件事我會去查，擾亂我們家的宴會我也不會放過他們。但是今天是我媽的生日會，現在可能……”

程清煙颔首：“今天是杜阿姨的生日自然要好好辦，我想說的是，我和方宥禮的賀禮和祝福都送到了，他需要換件衣服，我們就先回去了。”

這種情況夏景淵和夏景雲也不能不放人，隻得同意。

他們一出了夏家程清煙的臉就徹底垮了下來，方宥禮看着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程清煙按住方宥禮粗暴地讓他塞進車裡，宋泊正在駕駛座打瞌睡被倏地吓醒。

方宥禮順從極了，等她也坐進車裡關上車門後轉頭認真看她氣呼呼的模樣。

确實氣着了，好像比上次白堤出事和更嚴重些。

前面的宋泊不用問都感受到了來自小程總的低氣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程清煙不說話隻生悶氣，方宥禮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低笑一聲。

程清煙看都不想看見他，聽見他還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猛地回頭瞪他。

“方宥禮！”

方宥禮收了笑：“在。”

程清煙忍不住擡手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你笑什麼？被人欺負了還笑！他們說話那麼不好聽怼回去啊！有我跟你撐腰，夏家還有夏景雲和夏景淵，他們一群蝼蟻有什麼好怕的！”

方宥禮挨了一下後握住她打過來的手，聽她的話後又笑，讓程清煙都有些莫名。

“你笑什麼，不許笑！”

“好，不笑了。”方宥禮用另一隻手揉了把臉盡量控制住表情。

程清煙輕哼一聲，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對前面唯唯諾諾的宋泊道：“别縮着了，開車回家。”

宋泊一個激靈急忙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駛動車子。

程清煙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方宥禮吵架，側過身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