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煙怔愣看着他,忍不住伸手過去,指腹輕撫他的唇瓣。
方宥禮一愣,任由她如何。
“方宥禮……”程清煙看着他呢喃。
他還會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呢?
她會不會是下一個季繁?
誰知道呢。
方宥禮垂眸看着她的神色,似乎是有幾分認真和動情的。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白松的輿論明顯一邊倒,是不是程清煙的手筆。
除了她,不會有别人這麼做。
可是既然她選擇幫他,那她或許就不是指使白松的人。
或許是他當時太急切,誤會她了。
她也沒有和白松有過任何聯系,甚至那個甄語清,被季繁收拾了一番後已經不在京市了。
方宥禮側頭在她手心蹭了蹭:“好了,不疼了就吃飯吧。”
“可是我剛才燙到了,剝不了蝦了。”程清煙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方宥禮知道她的小心思:“沒事,我剝就好。”
程清煙立刻轉為笑臉:“那真是太麻煩方總了。”
方宥禮端起菜去到餐廳,程清煙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蝦确實都是方宥禮剝的,剝好出的蝦肉一隻隻都進了程清煙的肚子。
看着她吃得高興的模樣,方宥禮想,她可真容易滿足。
不過是一頓簡單的飯菜而已。
她好像總是這副高高興興的樣子,除了音箱的事和之前在宴會遇到趙高,她在他面前也從來沒有生氣過。
方宥禮沒想過原諒她,也沒想過要喜歡她。
可她在他懷裡抱緊他叫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他想,派去追查甄語清的人并沒有發現她跟程清煙聯系過,他再跟白松幾天,如果真的沒有再發現别的線索,那就是他當初誤會她了。
他應該給她道歉,應該在這種事上相信她。
畢竟他們現在是夫妻,如果他再出什麼事,程清煙也不好看。
她是好面子的。
白松使盡渾身解數也沒得到季繁的原諒,最後不得已來赴了程清煙的約。
程清煙坐在咖啡店細細品着新品咖啡,對白松的怒氣置若罔聞。
白松啰裡啰嗦說了一大堆,卻見對面的人連半個眼神都沒給他,一時頓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清煙等了一會兒沒再聽到白松的聲音,好奇擡眸:“怎麼,白總終于吐槽完了?”
白松一噎,無可奈何道:“小程總,您時間金貴,咱們就攤開說,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程清煙揚眉:“好說,我隻想知道,你背後究竟是誰。”
白松表情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沒錢沒權沒人脈,說背後沒人指使是不可能的,既然你想當個聰明人,那就要有個聰明人的做法。”
程清煙慢悠悠地攪拌着面前的咖啡,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說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的罪行說不定能減緩些。”
白松冷哼:“無可奉告。”
“看來白總這趟來得很沒誠意啊。既然這樣,我們隻好法庭見了。”
程清煙仿佛也不在乎他究竟會不會說,依舊淡笑着攪拌咖啡。
白松想好的一系列說辭頓時被程清煙的态度噎了回去,程清煙可以不從他這裡得到線索,但他不能不從程清煙這裡得到機會。
“我告訴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白松也放棄了那些彎彎繞繞,直入主題。
程清煙聳聳肩:“季繁的生意和名譽被你毀了,就算你不為她想難道就沒想過你們的孩子?你把該招的招了,我保他們後生無憂。”
這算什麼?
白松對程清煙給出的條件嗤之以鼻。
程清煙懶得跟他在這兒浪費時間,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
“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後你不招,去找你的,可就不是我了。”
白松還是接下了那張名片,程清煙還算滿意地笑了笑。
而這一幕,卻正好落入了不遠處的鏡頭。
方宥禮垂眸看着相機裡的照片,看着程清煙遞給了白松一張不知道是什麼的卡片,看着她對對面的仇人笑臉盈盈。
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面,現在藏物快撐不住了,這個時候見面,能說什麼?
那個卡片是什麼?
錢?還是别的什麼?
“程清煙可是把條件許給我了,你再不出手保藏物,我就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白松回到辦公室,急切地給那人打去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片刻,問道:“她出手再闊綽也不會放棄起訴你吧,讓我猜猜,她是不是告訴你,她會保季繁和你孩子。”
白松見他都猜出來了也不遮掩:“我還沒答應,但是我這麼告訴你吧,美因我們是真的做不下去了,bug根本就補不了,你們要是不管不顧,那我也管不了了!”
電話裡傳來一聲嗤笑:“既然你補不了,那就給能補的人。”
白松蹙眉:“誰?”
“方宥禮。”